拓跋弼自信他的這些努力都能被拓跋乾看在眼裡,到時候,他便有機會繼續掌管刑部大權。
一年多之後,早朝之上議事,拓跋乾提到拓跋弼這一年來頗爲勤奮,朕深爲感動,但是,對是否掌權一時卻是隻字未提。
拓跋弼大爲光火。想著拓跋乾爲何只給自己口頭上的嘉獎。相反,拓跋珩到時時常伴在拓跋珩左右。
司徒皇后勸拓跋弼稍安勿躁,說是等待時機,一定可以有機會在皇上那裡得到機會。
拓跋弼不禁氣道:“兒臣實在想不明白,同樣是親生的兒子,爲何大皇子總是能得到父皇的信賴,我就不能?父皇爲什麼要那麼偏心?”
司徒皇后說道:“天下哪一個父母不是偏心的,只怕你父皇偏心的還不夠,以後,讓大皇子凌駕於你之上的時候還多著呢。”
拓跋弼咬牙切齒:“好,你們既然如此看輕於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又過了幾年,後宮的日子看似貌似風平浪靜,前朝事情卻頗多,拓跋乾操勞之下,身體漸漸不支。
他信任徐燁醫術,讓他替自己慢慢調理,但是吃了兩個多月的藥,並沒見什麼起色,反而對藥有了依賴性,只要哪幾天耽擱了吃藥,病癥必然加重。
徐燁解釋說這是好轉的跡象,讓他繼續堅持用藥,到時候自然好轉。
拓跋乾對此深信不疑,便整日藥石爲伴。
但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清楚,生怕自己有一日駕崩,皇權旁落,又知道知暗地裡,有人對這一紙傳位詔書早已覬覦已久。
爲了江山不被外人竊奪,拓跋乾想起先帝明舉,便也效仿他,將傳位詔書放在了正大光明匾後面。
這件事自然任何人都不知道,但是見拓跋乾一日一日衰老下去,也能猜到傳位之事已然確定了下來。再看拓跋乾身邊,這幾年總少不了大皇子的身影,而且拓跋乾時常親自將一些身爲人君的經驗傳授給大皇子,便可知繼承大統者非大皇子拓跋珩莫屬。
拓跋鎏自從被舊部救出,一邊暗暗囤積力量,一邊觀察是否有機可乘。
但是,拓跋珩聽從慕容蘭馥的告誡,對外部力量十分警惕,拓跋鎏好幾次想要行動,都被拓跋珩先行制約。
沒有辦法,他只好潛伏下來,繼續拉攏舊日的力量,伺機而動。
朝廷局面這些年還算穩定,表面上並沒有可乘之機。這時候,拓跋鎏發現了躲在背後委屈而憤怒的拓跋弼。
他找準機會,與拓跋弼見面,說出自己的意願。
拓跋弼最初對於拓跋鎏還是很防範,但是漸漸地,便放鬆下來。
因爲他們兩個人都認爲在自己的父皇那裡得不到青睞,心懷憤恨,不由得便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
拓跋鎏道:“算來,你在輩分上還是本王的侄子,本王今日前來,只有一事相求。”
拓跋弼道:“皇叔請講。”
拓跋鎏說道:“當年皇位之爭,原本我與你父皇勢均力敵,但你父皇更得先帝垂愛,是以先帝將傳位給你父皇的詔書放在正大光明匾之後。先帝駕崩,自有之情之人從正大光明匾後面取出詔書……成王敗寇,本王,便順理成章被定了罪,關押起來。”
拓跋弼聽得皺眉,說道:“繼位這件事,原本就是誰有本事誰可以得到,兵不厭詐,要互相較量過一番才知道,但是先帝只以個人喜好來定奪,實在讓人不服氣。”
拓跋鎏聽得拓跋弼的一番話十分幼稚,但是於他並無妨害,所以對此沒有什麼表示,只說道:“本王手裡有一些舊部的力量,況這幾年都在暗暗積蓄,這些,自可以在關鍵時刻助你一臂之力。”
拓跋弼一聽,這些正是他最需要的,急切詢問道:“那皇叔需要侄子做些什麼?”
拓跋鎏道:“本王的請求很簡單,那便是本王死之後,牌位入太廟,受後代香火的供奉。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拓跋弼聽得心酸,覺得這個要求再簡單也沒有。衝動道:“皇叔放心,
侄子一定幫皇叔完成這個心願。”
之後,拓跋鎏將自己多年統帥的力量,一併交到拓跋弼手裡,並幫助他暗中籌劃。
拓跋鎏很清楚拓跋乾日前病重,便向拓跋弼提議於某一日逼宮。
拓跋弼猶豫片刻,跑去和司徒皇后商量。
司徒皇后等這一天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況且這時候又有拓跋鎏相助,自認爲可以一舉成功,便向拓跋弼說道:“古之成大事者,應有當斷則斷的魄力,你如此優柔寡斷,做一件事情遲疑不決,以後可怎麼是好?”
拓跋弼道:“兒臣只是擔心時機未成熟,白白損了力量,是以請教母后。”
司徒皇后一想,也對,這恰恰說明拓跋弼心目中尚有她這個母后,於是和善說道:“這些日子以來,你也看到了,你父皇病重,大皇子又日日在身前服侍,這是所有人都放鬆警惕之時,我們這時候行動,成功的機率便會很大。”
拓跋弼請教完畢,又去會見拓跋鎏,和他商量逼拓跋乾退位之事。
拓跋鎏幫著拓跋弼部署完畢,想要等到冬至之日舉事。
冬至日本是合宮宴飲的歡慶日子,但是拓跋乾今年沒有精力去管這樣的事,司徒皇后也心不在焉,一心只和拓跋弼一起謀劃,甚至連冬至將近都忘了。
冬槿爲她:“娘娘,今年冬至,皇上卻臥病在牀,舉行慶典的事該如何?”
司徒皇后這纔想起來,說道:“今年既然皇上身體不好,便不舉行了,到時候,御膳房做一些冬至吃食,散發到各宮便罷了。”
恰好這時,慕容蘭馥和拓跋珩在拓跋乾跟前,慕容蘭馥問拓跋乾今年的冬至歡宴該如何。
拓跋乾道:“朕也有許久沒見過大家了,趁著冬至,順便大家一起熱鬧一番,也是好的。”
慕容蘭馥點頭稱是。
拓跋乾道:“皇后這些日子在做什麼?也不見她到處走動。”
慕容蘭馥答道:“回皇上,臣妾不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