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是什麼？

世界上最恐怖的是魑魅魍魎，妖魔鬼怪。

一開始我是這麼想的，但是在殯儀館裡沈蕓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世界上最難以讓鬼直視的，一是陽光，二是人心。

現在經歷了這麼久，我也漸漸徹底明白這句話真正的含義，人心可怕，人性難測，其中的醜惡讓人脊樑骨發寒冒汗，人的心比世界上一切生命都要複雜莫測。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因爲人心會誕生最可怕的怪物。”

我平靜的開口說道，“這是我的答案，那麼現在，能告訴我當年天庭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你真想知道？”

諦聽金色如太陽的火熱眼球，死死盯著我，長嘆一聲道，“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給你說一下，天下的仙都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了仙，再沒有那種無敵的生物存在?！?

仙，都死了？

我面容一顫，低聲說，“那有巢氏呢，有巢氏他不是還活著嗎，他難道不是仙，難道他殺了所有仙就自殺了？”

“呵呵。”

諦聽露出一絲譏諷，說道，“有巢氏沒有死，他也已經不是仙了。”

這句話蘊含著太多太多的含義了，我心中猛然炸開一個可怕、卻又十分合理的想法：

有巢氏突破了仙的境界？

仙已經是世界上最強大恐怖的存在，站在生靈的頂端，號稱永生，而上面難道還有境界？

這個想法，像是病毒一樣在我的腦海中蔓延！

是了！要屠戮衆仙，毀滅繁盛時代的古老神話天庭，完成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只有更強的力量才能做到。

或許遠古時代的有巢氏未死，作爲天地中第一尊人族的仙，他在帝俊和太一手下屈服了，叛入妖族，作爲一名妖族從此苦修，突破到了仙之上的境界，然後毀滅天庭得償所願？

這個想法驚世駭俗，可是不無可能。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有巢氏背叛了，當年假死，後來突破到了仙之上的境界，屠殺了衆仙？”

“你全部猜錯了，仙就是極限，仙之上沒有境界了?！?

諦聽搖頭，說，“有巢氏也沒有背叛，他始終是我們最敬愛的人祖，我們人族的英雄他當年是真的死了，只是又活了，他的屍體死而復生，變成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

我不解，越來越不理解了。

“你還沒有明白我的話?！?

諦聽聲音從黑暗深處傳出，“年輕人，你自己都說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是人心，因爲人心能誕生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而仙...也是人??！”

仙也是人?。。?

我的臉色陡然變成灰黃，死了似的，我這才發現我忽略了最可怕的一點。

“仙，也是人修煉的，他們的心仍舊人心，也會因爲自己心中的負面黑色情緒，誕生世界上最恐怖的妖魔。”

而凡人誕生的妖魔就如此恐怖，那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仙呢？他們內心的負面情緒誕生的妖魔，又是如何恐怖？

“請告訴我全部真相?！蔽艺?，低頭抱拳。

已然對於這位古老的存在無比信服，從古老神話鼎盛時代活到今日，經歷天地大劫而不死，果然是有其依仗的。

“你要知道天庭的真相？但你可知，這個世界上無知纔是最大的幸福?！甭曇艮Z隆隆全部傳出，感慨萬千。

我仍舊倔強的抱拳，說請告訴我真相。

諦聽長長一嘆，“罷了罷了，如若你偏要知道，我便告訴你當年一切古老過往，那是天地間最大的悲劇，人族歷史上最慘烈的悲史?！?

我點頭，面色嚴肅站在原地聆聽。

諦聽開口道，“當年，有巢氏與東皇太一、帝俊兩位妖仙廝殺，寡不敵衆，被兩尊妖仙擊敗，重傷瀕死?！?

我點頭，在時間長廊看過這一幕。

當時人族末微，人類唯一一尊仙有巢氏，以自己的死拖延住了兩位妖仙，可是現在想來，當時的有巢氏並沒有當場戰死，而是被兩位妖仙抓住了，在伏羲哀嚎哭下血淚的苗疆大地上，我親眼見證這一幕。

“一尊仙，對於任何種族都是至寶，當時兩位妖仙嚴刑拷打，瘋狂利誘有巢氏希望他可以妖化，加入妖族，甚至用世界上最殘忍的手段折磨他，讓他陷入絕望，可是我們的人祖並未屈服?！?

諦聽的聲音幽幽然，在漆黑星空中贅述一段古老的過往。

“他後來被活活折磨死了，連生命力強大的仙都被活活折磨死，可想而知那是多可怕的酷刑，那絕望的沖天怨念卻讓有巢氏的屍骸活了，化爲世界上最恐怖的魔！”

我沉默。

當時的天地間，就只有人族，已經動物靈長修煉的妖族，並沒有魔。

可當時由於一尊仙的怨念絕望，匯聚成了天地間的第一尊魔，從此出現了第三種族“魔族”，由人心凝聚的妖魔。

道教說，這類生靈是心魔。

佛家說，這類生靈是大自在天魔。

眼前這個時代妖魔遍地，甚至還有心晶國那樣的妖魔國度，可誰曾想，天地間的魔族始祖，竟然的人祖始祖第一尊仙，死亡的怨念所化？想不到，沒有人能想到，這段古老歷史的真相嚇得我冒汗。

諦聽的聲音幽幽然，再次緩緩響起。

“一尊仙被虐死的沖天絕望怨念，何其龐大？那必將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魔。當時，連帝俊與東皇太一都意識到了可怕，知道自己闖禍了，讓那片洪荒大地誕生了天地下的除了妖、人外的第三種族，天地下第一尊魔頭，後來他們全力把這尊第一個由人心，並且還是仙心誕生的妖魔，封印了起來?！?

我點頭，有些理解當時被嚇壞了的兩尊妖仙。

弱小的凡人都能凝聚這麼恐怖的妖魔，而強大的仙內心凝聚出的妖魔，那會何其可怕？後面的事情也印證了這一點，匪夷所思的可怕！連所有的仙都不是它的對手。

“後來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妖族大敗，帝俊與東皇太一戰死，他們早已經料到那一戰必敗，就悄悄的放出了那一尊妖魔，並且那妖魔當時，就悄悄潛伏在人、妖兩族戰局之中，吞噬掉了帝俊與東皇太一死亡而的絕望情緒，如此一來，它就有三尊仙的絕望了...”

我徹底沉默。

後面的事情已經可想而知，仙凝聚怨念匯聚的妖魔，吞噬了三尊仙，那麼強大還是要悄悄潛伏萬年，最終才動手襲殺一尊尊仙，把他們吞噬，毀滅了天庭，吸收了全部的仙與無數天神大帝的死亡怨念...

“他吞噬了天底下所有的仙和天庭諸神，那他現在...有多強？”我顫抖的問。

我終於知道影九瞬爲什麼說了，因爲那有巢氏不是我們能管的，不要理會那些事情，因爲這個妖魔已經當世無敵了，甚至超越了仙，哪怕這個末法時代有人成爲仙，也頂不過他的一合之力。

“不要問他現在到底有多強，而要問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諦聽的聲音幽幽然的道。

“那他吞噬了這麼多的仙，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我問。

它現在只怕比仙強上萬倍！

可是仙已經天下最強的存在，仙之上再沒有了境界，那他到底已經變成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你還沒有猜到嗎？”

諦聽笑了笑，用十分怪異的口吻說，“實際上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你竟然還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應該都聽過他的存在，甚至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聽過他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