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間,老漢帶著我去隔壁一家家農戶見面,人人都熱情洋溢,有老有少,和老漢一樣熱情得感覺過分。
不斷塞著自家的大量雞鴨,甚至連牛都宰了,就是爲了分給我們一塊牛肉。自家鐘的新鮮蔬菜到我們手裡,甚至還看著老漢露出嫉妒的眼神,似乎招待客人,是他們巴不得的事情。
“謝謝,謝謝。”
“不用了,真的不用,太熱情了。”
不斷低頭抱歉。
我抱著撿來的便宜女兒“羅采薇”轉了一圈,前所未有的尷尬,感覺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甚至這羣村民也做出了不拿,也把頭磕在房樑上的架勢,我怕他們又磕出血了,嚇得我滿手提滿了東西,連身上都掛滿的肉和蔬菜。
“怎麼一個個都的確成這樣,不接受他們的好意,就要撞頭自殘!”我心中很是無語。
“我們桃源村裡的人啊,都是這一百年來,因爲機緣巧合碰到山洞進來的人。”老漢和我說,“我們這裡的人都心善,純良,非常這份熱情,你感覺得到了吧?”
我苦笑,說能清晰的感覺到。
這裡的民風樸實,人人都無比的熱情,真像是傳說中的在桃源仙境一般,衣食無憂,是一個養老的地方,也無慾無求,畢竟有神仙給他們每一個星期都實現願望。
我這一刻,感覺那個桃花仙或許做了一件大好事,開闢了這個人間仙境。甚至我現在還真的有些心動,尋思著把一切事情都解決後,我帶著沈蕓來這邊生活,沒有勾心鬥角,躲起來,外面的小薇也找不到我。
接下去,我渾身舒坦,一身輕鬆!
感覺之前在鬼村裡碰到的可怕事情都煙消雲散了,緊繃的情緒不再,躺在椅子上放鬆了整整一天,全身疲憊和恐懼一掃而空。
我看著熱辣辣的陽光,滿意無比,說:“爽!苦盡甘來,在這個人間仙境度上兩天假,然後去許一個願,借一具身體回去給沈蕓。”
晚飯的時候,滿桌都是雞鴨魚肉,老漢和他老婆一筷子沒動,只是扒著白飯,笑瞇瞇的,熱情洋溢的讓我們儘管吃。
我說:“你們吃菜啊,都是街坊鄰居送來的,我們兩個人是吃不完。”
“不用不用。”
老漢連連搖頭,笑著說:“你們吃飽了就行,這是街坊鄰居送給你們的,我們是不吃的。”
不吃?
我不解,但沒有多在意。
這時老漢又說:“我們的房間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今晚睡在我們的房間裡,茅屋也沒有打算幫你們造,等過幾天,你們去桃花廟傾訴心聲,誠懇無比的許願自己要一間茅屋就可以了,仙女會幫你們父女兩人造好。”
我點頭說好。
心裡卻不打算常住下去,準備許願一具身體就離開。
我又和熱情洋溢的老漢聊了許多,老漢說了很多他當年的趣事,清末民初時代的事情我聽得津津有味,他從一個底層農民的角度出發,餓的沒有一口飯吃,還真的吃過了觀音土,掛下樹皮充飢。
那個時代的確民不聊生,災民們流離失所,老漢噓唏不已中,也爲自己當成能逃進桃花洞,衣食無憂而感到慶幸。
這時我眉頭一動,忍不住問:“老哥,你見過桃苑村裡的人嗎,當時那一場大火,你看到不?”
老漢楞了一下,像是在回憶著陳年的記憶,說:“桃苑村?記得,那裡的人向來古古怪怪的,幫人趕屍,邪乎得很。”
“以前我們村頭有人死了,還是他們幫把屍體趕回來的,他們村很神秘,沒人敢惹,有人偷偷說他們不乾淨,我們附近村的人都沒敢接觸太多,大火燒村的事情,我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
“不過當時進來的入口,是我帶著老伴逃避徵兵的時候,在那桃苑村的北面附近發現了的山洞。”老漢補充道。
我問著老漢,再次打聽了當年的事情。
他卻沒有多大的記憶了,只是當時附近村落的普通村民罷了,這不免讓我有些遺憾。
又嘮嗑了一會兒,我打聽這當年的趣聞,倒也感覺奇異,聽著一個一百年前的人說著當年的事情,奇妙無比。
而老漢也沒有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以爲外面頂多過了三四十年,我卻沒有告知他。
等吃完了晚飯過來,已經七點多了,老漢讓我們回到房間睡下。
早年的時間裡,勞動人民沒有現在這麼多娛樂,油燈也費錢,一般七點多就睡下了,第二天六點早起,是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有我們這麼多的夜貓子,顯然這個村裡也保持著這個習慣。
我和羅采薇回到房間。
這是老漢家的主屋,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連傢俱都煞費苦心的擦得鋥亮。
“真是活久見。”
我擦了擦冷汗,第一次感覺拒絕人的熱情也是非常累的,說:“這麼熱情的村民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接受這份熱情,就要尋死覓活的,頭都磕出血了。”
“熱情得過分了。”
羅采薇從下午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說:“我總感覺不對勁,很不對勁,我的頭皮在發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們要死在這裡的感覺。”
我說她向來疑神疑鬼。這裡的村民有了那桃花仙,還能許願,衣食無憂,什麼東西都不缺了,這麼熱情也是挺正常的。
“你以爲這是一個平靜的村子,實際上很不正常!!”
羅采薇面色凝重,眉頭皺起,配合她劃花的臉,越發猙獰,卻說:“我偷偷打聽過一些村民了,他們像是隱藏著什麼東西,都搪塞了過去。”
“並且那給神仙許願,也是有問題的。”羅采薇認真的看著我,“那桃兒又不是真正的神仙,是老道兒造出的妖怪,它怎麼可能可以實現什麼願望?我要一個給我**的男人給我,她能實現嗎?”
我感覺她在鑽牛角尖。
村民哪有這麼多奇怪的想法,許的願望大多貼近生活,柴米油鹽之類的,剛剛不也說了造房子的事情嗎?
不過現在仔細想一想,也真的太奇怪了。
這纔來一天,這村裡就透著一股滲人的詭異,極端熱情的村民,簡直熱情得到了不該人有的程度。
殺牛招待,送捨不得穿的新衣服,把屋子讓給我們,各種行爲都透著詭異。
這時,羅采薇看了我一眼,說:“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吧,你做好心裡準備,別嚇得失聲,那就麻煩了。”
我沉默著,讓她說,我膽子大得很。
羅采薇說:“我剛剛怕你起疑,吃不下飯反而吐出來,所以纔沒有告訴你。你不覺得那之前要宰掉的牛,很古怪嗎?”
我說的確很詭異。
那牛被宰掉之前,很人性化,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們,卻被拉著去宰掉了,我本以爲這是我的錯覺,想不到羅采薇也有這樣的感覺。
羅采薇看著我,說:“我和你說實話吧,那牛根本就不像牛!走路的姿勢完全不對,不是牛該有走路的姿勢,普通的牛走路的姿勢,是慢慢悠悠的擡起蹄子,但那牛呢?”
那牛走路的姿勢?
我回憶其當時,忽然嚇得掩住了嘴巴,有些渾身僵硬著,現在才意識到了什麼。
走路姿勢是很古怪,那老黑牛每走出一步,就彎著蹄子提起腳掌,那姿勢不像是牛,反而像是四肢腳掌踏在地面的猩猩。
類似靈長類動物,猩猩、猴子四腳在地的走路姿勢,走路到時候關節彎曲很大,換句話來說:那牛走路的姿勢,反而像是一個人趴在地面上走路!
我想到這,又想起當時那牛的神色,像是求饒求助一般,嚇得汗如雨下,整個一副都被打破的汗水打溼。
“你終於發現了。”
這時,羅采薇才幽幽然的說道:“那牛的味道和肉,你吃著是不是感覺不像牛肉?”
她說道這裡,擡起了自己白嫩的小手臂,遞在我的嘴邊,幽幽然的說:“你咬一口就知道是什麼味道了,早就和你說,讓你把我分屍吃掉一次試試,你現在見識短了吧?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我沉默著,腦袋嗡嗡的作響,頭皮也在發麻,一片空白。
脊樑骨開始冒著密密麻麻的冷汗,我終於忍不住了,像是炸起的貓兒一樣跳起來!
嘔!!
我就地彎腰,瘋狂的摳著喉嚨,想要把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