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紋著紫邊的長袍詭異的拉長,像是一抹虛影,屈離腳下連跨數(shù)步,在如此近的距離內(nèi),如同貓一樣邁著碎步子,卻爆發(fā)出詭異絕倫的速度,瞬間化作一串殘影,貼向秦昊。
而那邊,秦昊的身形在對方接近的瞬間,手臂擡起,五指大張,擡手便是一掌蓋了過去,屈離腳尖一點(diǎn),前進(jìn)的直線當(dāng)即改變了方向,唰的一下,化作一曲弧線,手指尖斜斜向上一挑,指尖上登時浮出一抹深邃的幽黑。
黑,紫兩道身影陡然間撞在一起,隨後相錯而過。
砰——————轟——————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在空氣中爆開,秦昊的一掌拍在空中,爆出聲音如同砂海咆哮,屈離的指尖觸碰上去,擦著對方的肩膀,半寸未進(jìn),就像是刺在了金鐵之上,發(fā)出的卻不是清脆的撞擊而是一陣低沉的嗡鳴,如同無數(shù)的螞蟥飛過原野。
錯開,一瞬。
屈離極快的止步轉(zhuǎn)身,指頭古怪的朝後彎曲著,就像是被掰折的筷子,一絲絲黑色的毒血在指尖繚繞。
他眼皮子微微抽搐,眼角的餘光掃過地上殘破的屍體,臉色有些陰沉。
“屈離?”
鍾其一邊和幹柿鬼鮫糾纏著不得擺脫,一邊惱恨的罵道:“你早就來了對不對?”
聞聲,屈離撫摸著骨折的指頭,臉上掛著陰柔的冷笑,根本沒有搭理鍾其而是陰測測的盯著秦昊,聲音讓人掉落一地的雞皮疙瘩:“好一副臭皮囊,居然傷了咱家。”
“該死的,屈離你明明可以救下重邪的,你居然就躲在一旁看著,你這個死人妖。”鍾其憤怒的大罵道。
“救他?”屈離餘光撇過去,臉上露出濃濃的不屑之色,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的看著鍾其,淡淡道:“我爲(wèi)什麼要救他?”
“你。。。。?!辨R其愣了一下,鮫肌大刀閃爍著漆黑的光斑,就如同一顆顆恐怖的牙齒在瘋狂的咬合,狠狠的從他肩膀上撕掉一片血肉。
“竟然敢在戰(zhàn)鬥中分神,真是不知死活啊?!睅质凉眭o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獰笑出聲。
“噗嗤。。。。”半個左肩上的肌肉都被啃噬掉,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骨頭,鍾其吃痛慘叫,抽身猛地暴退,怒極反笑歇斯底里的怒罵道:“你他麼就是個蠢貨,我們是一邊的,你他孃的分不清楚麼。。。?!?
“眼睜睜看著重邪死了,對你來說,能有什麼好處,我雖然知道你們平時互相看不對眼,可是,他死了。。。。。就憑咱們剩下的人,你以爲(wèi)能完成趙府主交代的任務(wù)麼???”
一邊暴退,一邊腳下輾轉(zhuǎn)騰挪躲避著幹柿鬼鮫附骨之疽一般的攻擊,他一邊用憤恨的眼神瞥向屈離。
“你錯了!”
屈離眼簾半垂,紫色的眼影給人一種異常陰毒的感覺,他嗤笑一聲,語氣惡毒而殘忍:“我不救他,不是因爲(wèi)咱家看他不順眼,而只是因爲(wèi),他只是個廢物,活著也沒什麼用處?!?
輕輕一掰將指頭掰回原處,“趙府主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們能夠完成什麼任務(wù),所以才交代咱家在後面跟著啊,因爲(wèi),在趙府主眼裡,你們也都是些扶不上牆的爛泥而已?!?
“咱家只是和趙府主有著同樣的判斷而已,不過,趙府主還願意留著你們,只不過是需要些下人端茶跑腿兒,可是,咱家覺得,咱家卻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些活計(jì)咱家一個人就都能辦好,重邪他不懂,於是,他死了。。。。。?!鼻x轉(zhuǎn)過腦袋,眼簾擡起冷冷的盯著鍾其:“現(xiàn)在,你明白咱家的意思了麼?”
“明白你個頭,操。。。你孃的。。。?!辨R其那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屈離表情依舊安靜著,眼簾慢慢半合,視線的焦距中只剩下對方。
“看來你不明白!”
自言自語的聲音落下,白紫宮袍忽然一暗,身影讓人眼花一錯,帶起一陣惡風(fēng)出現(xiàn)在鍾其的背後。
“你要幹什麼。。。。”鍾其臉色劇變,他已經(jīng)看出來這死人妖是個瘋子,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瘋狂。
屈離冷豔對上鍾其驚駭?shù)难凵?,跨步?cè)身迎了上去,一掌伸出摳出對方手腕,猛地一拽一扯一翻。
鍾其猝不及防直接被砸在地上,腦袋觸地,脖子發(fā)出咔崩一聲脆響。
屈離得勢不饒人,一腳狠狠踹中鍾其的腹部,靈能如刀穿透對方,撕裂背後的衣裳,鍾其的整個身軀不斷的朝後倒飛,跌出兩三丈遠(yuǎn),身子如同瀑布般不斷在地上翻滾,知道不動才停下來。
拂袖,腳下一踏,屈離單臂舉起,一團(tuán)黑色的液體在他指尖涌動與鮫肌大刀相碰。
嘭————
黑色的毒液在半空爆開的同時,原地屈離已經(jīng)不見,如同一陣風(fēng)般踩在鍾其身上,左手往後一摸,一柄軟件拔出抖動如蛇,冰涼的劍鋒貼著鍾其的脖頸劃過。
劍鋒在接觸的一瞬間,劍鋒上一道蜿蜒的蜈蚣像是突然活了過來,猛地竄入鍾其的脖頸,接著就看到無數(shù)細(xì)小的蜈蚣從鍾其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中爬了出來,很快有匯聚成一條重新攀附在劍身上。
整個場面充斥著邪門兒和詭異,讓人毛骨悚然,心裡直冒寒氣。
再看鐘其的屍體,這才短短的一個呼吸,就已經(jīng)全身乾癟下去,就像是一張被掏空血肉內(nèi)臟的人皮鋪在地上。
這一番突然的自相殘殺,此種古怪的變故實(shí)在是超出秦昊的預(yù)料,以至於連他都呆愣了片刻,等回過神的功夫,鍾其就已經(jīng)慘死當(dāng)場。
“啪啪啪。。。。。”
秦昊拍著手掌,目光冰冷的盯著屈離,聲音就好似海面下正在醞釀的風(fēng)暴充斥著粉碎一切的殺意:“精彩,實(shí)在是一出精彩的好戲,照理來說,你這種性格倒是很合我的意思,可是,作爲(wèi)敵人來說,你就這樣在我面前殺掉自己的同伴,會不會也太目中無人了一些。”
“亦或者說,你認(rèn)爲(wèi),你能夠一個人就殺死我們在場的所有人?”秦昊習(xí)慣性的舔著嘴脣,表情說不出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