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最烈,驕陽如同烈火一樣烘烤著大地,演武場的地面似乎也不堪燥熱,冒出蒸騰的熱氣。
兩排雨花柳蕩漾,熱風(fēng)吹向執(zhí)法殿內(nèi)!
“大膽,手刃同門,秦昊你可知罪?”
林堂之身后一名留著一頭紅發(fā)的黑衣長老,沖著秦昊高聲質(zhì)問,他面容漆黑,如同一塊焦黑的石炭,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渾似要凸出來一樣。
“敢問你是何人,敢對我大呼小叫?”
秦昊抬起頭,嘴角抿起一個細微的弧度,不屑的姿態(tài)被刻畫的淋漓盡致。
紅發(fā)長老若說一開始只是故作憤怒,那現(xiàn)在就真的是被激怒了,他堂堂青云八老之一,竟然被秦昊反問是何許人也,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壓根兒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恃寵而驕!”
張全鷹心中閃過一個成語,圓睜的怒目更是凸出,好似兩個掛在臉上的大紅燈籠,充斥著血絲,盯著秦昊的眼神瞬間變得厭惡起來。
秦昊沒有理會張全鷹的憤怒與質(zhì)問,他緩緩地走向曹昂的尸體,彎下腰,將地上的苦無撿了起來,隨意的在道袍上擦了擦,慢悠悠的藏在了寬松的袖口中。
無理,極其的無理!
囂張,無比的囂張!
秦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就是要囂張,要無理,要給人一種恃寵而驕,對于別人來說,恃寵而驕或許是一道催命符,但是對于秦昊來說,這卻是最佳的保命符,而且他越是如此,就越是能夠讓人忌憚,無形中會替自己化解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秦昊越是張狂,就越是遭人恨,但是敢對他動手的人也會急劇銳減。
“又是一名親傳弟子,只要交付了任務(wù),那我就可以升階了,到時候.”秦昊心中不禁有一絲火熱。
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秦昊將腦海中的雜念壓了下去,抬起頭,戲謔的盯著張全鷹。
“張長老是吧?我何罪之有啊?”
“殘殺同門,你還敢問我你有何罪?”張全鷹語氣猙獰,神色不善的盯著秦昊,他倒要看看秦昊能夠如何狡辯。
“哦!”
秦昊點了點頭,然后有點詫異地說道:“那不知意圖刺殺執(zhí)法殿殿主又是何罪名呢?”
不待張全鷹答話,秦昊便冷哼一聲,朗聲說道:“我來告訴你,這是死罪!曹昂對本殿主不敬,且意圖不軌,怎奈我發(fā)現(xiàn)及時,想要擒拿于他,可惜他竟敢反抗,那本殿主也就只得將其當(dāng)場格殺了。”
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張全鷹似乎都被秦昊的信口雌黃給驚住了,過了一秒,才回過神來,繼而暴虐的怒吼道:“胡言亂語,有誰看到曹昂對你行刺了,明明就是你不明所以的對其痛下殺手,借機立威。”
“我身為執(zhí)法殿主,又豈會濫殺無辜,我要殺他,自然是他該死!”
何其囂張的言論,這句話,換個方式解讀就是:我就是法,誰惹我,我就宰了誰。
滿場嘩然,沒有人敢相信秦昊竟然敢這么囂張,便是一直面無表情的白無忌,眉頭也微微皺了一下。
“掌門你看到了,此子無法無天,恃寵而驕,濫殺同門,哪里當(dāng)?shù)闷饒?zhí)法殿殿主,我請掌門立即.”
白無忌瞇了瞇眼,揮手打斷了張全鷹的話語,“張長老,如此下結(jié)論,為時過早,還是聽聽秦昊怎么說才好。”
聲音不帶一絲火氣,但是言語中的偏袒之意明顯的不能再明顯,張全鷹悄悄看了一眼林堂之的神色,一咬牙,準(zhǔn)備繼續(xù)說話,秦昊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
“我修為不高,但是宗主卻偏偏欽定我為執(zhí)法殿殿主,不是林動,不是夏杰,不是李牧之,不是鄧旭,更不是各位長老,這是為何?”
“這尼瑪還用說,不就是宗主器重,親眼有加,想從我等手里奪取宗門的權(quán)力么!”這個話心里可以想,但是張全鷹卻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為的還不就是因為我明察秋毫,有一雙火眼金睛么。”
“執(zhí)法殿要的是維護宗門法度,但是更重要的是防范于未然,將一切違法亂理之事扼殺在搖籃之中,而這就是我這個殿主的責(zé)任!”
“曹昂意圖行刺,你看不見,但是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秦昊直視著張全鷹,嘴里大言不慚,一副宗主慧眼識人,我必鞠躬盡瘁的嘴臉,看得張全鷹心中的怒氣像火上添油一樣,噌噌蹭的燒的愈發(fā)旺盛。
“胡攪蠻纏,一派胡言。”張全鷹咬牙切齒,五指的關(guān)節(jié)捏的嘎嘣作響,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無恥,囂張,討人厭的家伙。
“張全鷹,我勸你說話的時候過點腦子,你說我胡言亂語,你是在質(zhì)疑我沒有火眼金睛,還是在質(zhì)疑宗主識人不明,或者你是想說,你覺得這執(zhí)法殿主應(yīng)該由你來當(dāng)?”
秦昊直呼其名,絲毫臉面都不給,一張嘴,便是機關(guān)槍一樣連珠炮的發(fā)問。
張全鷹一呆,一時間竟是想不到要如何去反駁秦昊的話,一只手掌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轉(zhuǎn)頭看去,林堂之面色陰鷙的對他搖了搖頭。
他按捺住心中的火氣,狠狠地瞪了秦昊一眼,卻是不發(fā)言語的退到林堂之身后。
再鬧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白無忌擺明了不會交出執(zhí)法殿殿主的權(quán)力,那就勢必不可能在這個關(guān)頭責(zé)罰秦昊,有罪也只得無罪。
與其在這個問題上跟秦昊胡攪蠻纏,還不如.
“牙尖嘴利,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林堂之蓋棺定論,也就意味著曹昂的死,沒有人再追究了。
殿內(nèi)的諸弟子心中俱是一寒,一部分人收起了看向秦昊的目光,顯然是認清了現(xiàn)實,不敢去找秦昊的麻煩了,而另一部分人的眼神則更為陰寒,臉上的表情也更為冷漠,但是料想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輕舉妄動了。
林堂之淡淡的瞥了一眼秦昊,眼中的殺意絲毫不作掩飾,讓秦昊打了個寒戰(zhàn),當(dāng)然他表面上還是一副囂張到極致的表情。
“宗主,既然執(zhí)法殿已經(jīng)重建,那兩年后的派內(nèi)大比便交由執(zhí)法殿來操辦吧。”林堂之淡淡的說道。
“可以!”白無忌同樣淡淡地說道。
“那想來到時候,第五真?zhèn)饕惨欢ú粫姓崎T失望,在派內(nèi)大比上一鳴驚人了。”林堂之扭頭看向秦昊,嘴角勾起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沉默許久!
白無忌默不作聲,看著秦昊的眼神極為怪異,過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