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連續(xù)不斷大力撞擊的聲音,張浪就好像一個被海浪拍打的帆船,來回的搖晃翻滾,桅桿,帆布都在散架,又好像一個被連續(xù)擊打的沙袋,失去重心,腦袋發(fā)懵。
體內(nèi)的靈能在暴動,血液呼呼的涌動著,張浪死死咬住牙齒,臉色猙獰可怖,眉眼倒豎,五指緊緊攥著,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割出血來,他想要還手,但是卻又不敢,不僅僅是因為腦子里的那只蟲子,還有秦昊那每一下拍到自己身上的鐵掌,力若千鈞,每一下都好像能夠?qū)⑺麆倓偩燮饋淼哪憵馇盟椤?
一次次嘭嘭嘭的聲音,越來越密,越來越響,直到后來,張浪感覺自己都變得麻木起來,然后是一種極端的恐懼,他覺得再這么下去,他會被活生生打死的,但是他更沒有膽氣還手,因為那肯定會死的更快。
秦昊眼神冰寒一片,拳拳到肉,沉默的出拳收拳再出拳,那種死寂一樣的沉默讓張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凍結(jié)住,于是,他的神智開始模糊,臉色從猙獰漸漸變成呆滯麻木。
隨著一拳大力的重擊,張浪重重地垂直墜落,像是一個弓背的大蝦,蜷縮著身子從地上又彈起,再墜落,濺起一地的煙塵。
“唯一一次,下一次,我會殺了你!”
惡魔一般的聲音響在張浪耳邊,詭異地,卻有一種天籟的感覺,終于結(jié)束了,張浪打了個寒戰(zhàn),神智恢復(fù)清明,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再看向秦昊的目光就全是恐懼,表情溫順到了極點,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至于他心里是不是也是如此,秦昊就不知道了,不過,秦昊想來,短時間內(nèi)張浪是不敢再動什么鬼心思了。
全身好似散架,每一寸骨骼都在發(fā)出痛苦的呻/吟,但是偏偏沒有一根骨頭斷裂,只是肌肉腫脹無比,這種力道的控制,讓張浪心里面又是一寒。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低著頭,張浪脖頸忽地一疼,如同被蟲蚊叮咬,他身子一僵,心中又是一駭,接著一股陰寒的力量席卷全身。
“你對我做了什么?”張浪激靈靈地問道。
“地之咒印,一種新的力量,可以讓你更加強大,同時也少動一些別的心思,你會知道的。”秦昊桀桀的怪笑兩聲。
張浪瞳孔一縮,臉色又是一黑,然后好似認命一般頹然的低下了頭。
當秦昊將咒印的力量半遮半掩的告知張浪后,張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良久才深深地呼出兩口粗氣,沉聲道:“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想辦法將冷劍生獨自引到這里來。”秦昊舔了舔嘴唇。
“這不可能,他閉關(guān)了。。”說罷,張浪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秦昊的神色,他現(xiàn)在真是如同驚弓之鳥,生怕惹得眼前的惡魔不快。
“媽的,我張浪何時如此憋屈過,遲早有一日,有一日.”張浪忽然覺得日后的生活滿是絕望,悲傷逆流成海。
“哦,引不出來么?”秦昊幽幽地說道,凝視著張浪,直到對方眉心冒出汗水,被盯的心里發(fā)毛,秦昊才忽地一笑:“沒關(guān)系。”
然后,秦昊手心拍在張浪的肩膀上,感受著對方身體輕微的哆嗦,才開口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加入執(zhí)法殿,將李牧之吸引過來,總不會再辦不到了吧。”
張浪瞳孔猛地一縮,對上秦昊陰冷的笑容,明白對方一開始就沒有指望自己能引來冷劍生,這人對青云宗內(nèi)非常熟悉。
他呼吸一促,“這人在青云宗內(nèi)還有別的棋子,不止我一個.”,這么想著,張浪就忽然覺得或許秦昊所言的要入主青云宗,不是假話,至少在對方心中,這可能真的不是假話。
想了想自己在宗門內(nèi)一直偽裝的顏色,而且以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階的實力,加入執(zhí)法殿并不難,最重要的是,對上秦昊審視的眸子,張浪別無選擇,他只得咬咬牙道:“好。”
“爽快!”
秦昊大笑三聲,轉(zhuǎn)身離開,接著猛地又是一轉(zhuǎn)頭,寒聲威脅道:“一個月,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記住,不要再動歪心思。”
言罷,秦昊屈指將一只蟲子彈想張浪。
張浪攤開手心接住,再抬頭已經(jīng)沒有了秦昊的身影,只剩下一個聲音回蕩在耳畔,“來的時候,捏死這只蟲子,我知道你很想這么做,我給你這個機會,哈哈哈。”
“這個.。魔鬼!”張浪咬牙切齒,而又小心翼翼的將蟲子收好。
..
“小家伙們的數(shù)量嚴重告罄,該補充了啊!”
秦昊瞇了下眼,調(diào)出蟲子的信息:黑耀寄生蟲(幼蟲期),能力:1吞噬有幾率通過吞噬,汲取物質(zhì)的屬性,強化到自身,具有極強的可包容性。(過程緩慢,后期進階極難。)2消化泯滅一切能量(超出自身承受范圍,則死亡,能量極限取決于身體強度。)3??4??5??
“一級的油女血脈,30點的寄壞蟲之術(shù)。”秦昊自言自語,心中有了決定,一口氣消耗了70點的技能點,用以提升寄壞蟲之術(shù)。
“寄壞蟲之術(shù)100!”
圖標開始急劇的閃爍,變作亮金色的醒目大字,一行信息出現(xiàn)在秦昊的腦海中,接著四周窸窸窣窣的聲音,仿若擂鼓一般響聲大作。
地面,空氣,全都開始震顫,秦昊的眼睛能夠看到一種他現(xiàn)在還全然不能理解的力量,似乎溝通了另一個時空。
無數(shù)的蟲子就通過那個時空的蟲洞,從地上翻滾出來,從空氣中突兀的彈射而出,一瞬間便將秦昊籠罩在蟲潮的中心。
蟲子,無邊無際的蟲子,匯聚成一個黑色的肉球,像是一個密制的雞蛋殼,層層的蠕動,越裹越大,看上去讓人頭皮發(fā)麻。
口腔,耳朵,鼻子,眼睛,甚至是渾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好似變成了密密麻麻的口器,張開嘴,被蟲子擠了進去。
而秦昊的身體就好像一個不知饑飽的黑洞,來者不拒的吞納著蟲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