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生雞肉?毛都不用拔,內臟也不掏出來?
想到那一幅畫面,頓時間就覺得噁心。
我記得我五歲那一年,趕集的地方那兒,一個老婆婆抓了一隻雞,用手扯住雞脖子,張嘴就咬了下去,滿嘴是雞毛,滿嘴雞血。
後來聽別人說,那是個瘋婆子,很喜歡偷別人家的雞來吃,每次能吃好幾只的。
當時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會有人喜歡吃又臭又腥的東西呢。
“他爲什麼要吃生的。”我詫異不已。
老道士看起來挺正常的啊,腦袋也沒有進水啊,他怎麼就喜歡吃那些東西啊?
嬰兒油,百年屍油,生雞,這些東西都非常的變態,一般人誰敢碰啊。
緊接著,王宗鑫跟我說了泄露天機遭天譴的事情,關於老道士一些事情。
王宗鑫的爺爺,也就是老道士,他,名叫王永信。六十年代初,他剛過19歲,祖上一直都是吃陰間飯的,不是來壽衣店,就是扎紙,還有棺材等。
子承家業,王永信自然而然的就傳承了家裡這門精湛的手藝。
他從從六歲就開始跟著家裡人做紙紮匠,他的手藝非常的好,扎得一手好貨。他的手藝在我們那個地方遠近聞名,誰家死了人,都會請他扎一些紙房子、車馬之類的東西。
大家可能不知道,經過他扎的紙人,車馬,房子,都栩栩如生,
十歲那年,他看著家裡人做壽衣等之類的,到了十三歲纔開始學壽衣的製造。
十五歲那年,他跟他父親開始學習做棺材。
他從小到大,學的不僅僅是那些東西,還有一些旁人不知曉的東西,也就是他會抓鬼,相術之類的活兒。
有時候,爲了能吃好穿好,他會接下一些活兒,來保證自己的經濟來源,畢竟賣紙人,車馬,壽衣,棺材,不是每個月都有人死的。
做這一行,不像是開別的店鋪,隨時可能會有人來買東西的,如果不是因爲家裡死了人的話,誰也不願意跟這一行的人來往啊,畢竟很多人都覺得晦氣,上門的人都是哭喪著一臉。
一天,店鋪裡頭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正值過年的時候,家裡人都去了拜年了,他準備關門的時候,店鋪裡來了一位客人,讓他心裡有些詫異。
這位客人看起來年齡大概是五十多歲,長得白白淨淨的,尤其是他那張臉,白得就像死人的臉,當時,他並沒有看到那人是長如何樣子的,因爲他用一塊布包住了自己的腦袋,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半邊臉,那雙眼睛也有些嚇人,不過,他並沒有多留意,心裡只有有些奇怪,這都關門了,夜晚來的客人,多多少少感覺不是很好。
王永信從小就圍著那些東西長大的,對於這種事情雖然見怪不怪的。
那客人一進來就跟他笑著打招呼,王永信有些奇怪,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
一般村子裡頭的人,不會來店鋪裡頭,不管是客串,他們都覺得晦氣,眼前的客人笑著跟他打招呼,估計他也不是過來買東西之類的。
出於職業習慣,王永信他還是滿臉熱情的招呼他坐下來:“趕緊坐下吧,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王永信搬了凳子,泡了杯茶給那客人,然後就做旁邊,他那個人開口說話。
吃過陰間飯的人都知道,如果別人上門來,千萬不要開口問別人是否要壽衣,紙人,棺材之類的,如果別人家裡沒有死人的話,那樣多得罪人啊。如果別人是買東西的,自然是會開口的。
那個人是有些奇怪,奇怪的就是,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啊。
那個人,笑著說:“小師父啊,這次就麻煩你了,幫我訂一副棺材。”
王永信震了下,他心裡非常的奇怪,怎會會有人給自己訂棺材的呢?他的年齡也不是很大,來店鋪給自己訂棺材的客人都是上了七八十歲的,即將入土的,要不就是有重病的人,而眼前的那位客人,他看起來非常的健康,只是臉白了點。
王永信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問他原因,只見他拿出了票子說:“這是定金,我明天過來拿。”
那個客人說完就站起來,臉上依舊是帶著笑容的走出了店鋪。
那會兒,王永信心裡有些發毛了。
想了一會兒,他也沒有想明白,究竟是那人幫別人訂棺材還是幫自己訂棺材呢,索性也不想了,反正有錢收,他收好錢後,然後把門關了起來,走到後堂去,看下棺材。
誰知道後堂裡並沒有棺材了,一副也沒有,這可麻煩大了,那位客人說了,他要明天去,這短短一天時間,他哪能弄出一副棺材啊。
先不說棺材的質量如何,起碼也要有時間去找材料啊,連夜趕工也未必能做好啊。
吃這口飯,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收了別人錢,就必須要按期完成,否則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這是他父親告訴他的。
王永信年輕氣盛,並沒有把父親的警告聽進去的,他一直都認爲有錢賺就可以,其他的反正忽悠忽悠過去了。
東西是給死人用的,即使不好,也不會有什麼。
他一直跟父親學那些東西,卻從來沒有見過鬼,也沒用過,所以,他並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的。
這一次,他沒有如期交出棺材來,第二天晚上八點半的時候,那個客人來了,臉上依然是帶著那塊布,神秘之中略帶些詭異。
“小師父,我要的東西做好了嗎?”
王永信摸著頭,不好意思的說:“昨天你給我的時間太少了,我們家的木材都是上等的材料,今天才做的一半,要不你明天拿吧,……”
很意外,那個客人居然沒有發火,他只是朝著王永信微笑著,雙眼裡帶著一股神秘的光芒,他說:“這樣啊,趕不及啊……”
王永信鬆了一口氣,他低著頭,聲音很小聲:“我要的東西還沒有好啊,那我今晚上睡哪裡?”
那個客人說話的時候,用一種非常可憐的調兒在喊著,好像有種說不出來的幽怨似的。
那個時候,王永信感覺到背後涼颼颼的,脊背直冒出冷汗來,他往後退了一步,死死的盯著那個客人。
鬼是無形的,沒有影子,腳跟不著地兒。
他到底是不是鬼?
是人的話怎麼可能說那樣的話。
大家聽了那話,他來買棺材的原因,是因爲沒有
地方睡了,所以給你自己訂副棺材。
到了這裡,大家心裡絕對會認爲他睡棺材裡頭,當時,王永信就是那樣想的。
他買棺材給自己睡的。
“小師父啊,你收了我的錢……沒有認真辦好我的東西,你以爲我會明天來收嗎?”那個客人突然就桀桀的怪笑起來,他擡起腦袋裡,伸手將臉上的那塊布取了下來,佈下面竟然是一張青面獠牙,他瞬間就變得陰冷無比,完全沒有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模樣。
那個客人不把布拿了下來還好,一拿下來,從他嘴巴里頭有一股強烈的陰森森的風吹出來,王永信嚇得毛骨悚然,雞毛疙瘩掉了一地,哪裡還顧得什麼啊,撒腿就往門口跑。
他當時,他腦海裡只有那麼一個念頭,無如何先逃出店鋪再說,如果逃不出這個店鋪,那自己的小命真的就會遭在那個鬼手裡了。
他這會兒想起了自己脖子上帶著的符玉,父親說過,那符玉可以驅散鬼魂的,他立馬就將脖子上的符玉給拿出來,嘴裡念著平時父親給他說的驅鬼咒,那些那塊符玉對著那個鬼就是一擲。
符玉扔過去後,只見那個鬼尖叫一聲,化成了一團黑氣。
王永信以爲那個鬼被滅了,誰知道,那個鬼身體如同閃電似的,就追上了她,那隻尖尖的手指就是朝著他抓過來,王永信看到那隻手的指甲,泛著幽幽的寒光。
“你以爲一道區區的符就能擋住我啊……”
王永信以爲自己做這一行,竟然就死在鬼的手下,誰知道,那個鬼朝著他抓過來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再比認真一看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那個鬼的身影。
最後,他連自己怎麼躺在牀上的,都不知道,父親陰著一張臉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說:“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平時讓你好好學,今天就遭跟頭了。”
王永信一臉驚魂不定,他想起來了昨晚發生的事情,然後立馬就跟自己父親說了一遍經歷。
父親黑著臉說:“今日要不是你奶奶給你的保命符,恐怕就死了。”
“他還會不會來找我啊?”王永信哭喪著一張臉問自己父親。
最後,父親告訴了他,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用公雞的陽氣補上,他就不會受到鬼魂的侵擾。
之後,父親每個月都給他找來一隻雞,讓他生吃下去,連雞血都得喝下去。
一開始,王永信打死都不幹,後來父親提到鬼的時候,他爲了自己的性命,硬著頭皮吃了那隻雞,連雞血喝的一滴不剩。
此後,他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月一定要吃只雞才能控制到那些鬼不來找自己。
直到他學會了抓鬼,看相等,他還是會吃生雞,一直到現在,從來沒有改變。
我聽完之後,整個人都震驚了,意思就是說老道士他生吃公雞大概是五十多年了。
怎樣的一個人,才能做到每個月都生吃雞呢?
難怪,他一直盯著老王養的公雞流口水的,他對這種動物已經上癮了,不吃不行。
“爺爺一個月只吃一次,要不是今天幫你的話,他也不會浪費精元,進補恐怕得翻倍啊。”王宗鑫眼裡閃動了幾下,好似心疼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