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倒弄了好久,緊皺的眉毛慢慢舒展開來。突然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藥瓶,取出一粒藥丸給老李喂了下去。師母和李明花急忙上前想要阻止,不過速度太快,只能作罷。
“跟我描述一下老李昏迷的過程。”店老板轉(zhuǎn)頭對我說道。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自己哪知道,當(dāng)時我還在場里忙活呢。要不是場長叫我來老李家看看,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老李出事了。唉,這家伙也是的。你既然預(yù)料到了,和我招呼一聲不行嗎?都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我連啥情況都不知道。
師母上前,說道:“還是我來說吧,小張他不知道。”
隨即師母就敘說了一遍,和跟我講的差不多,只是多了點細節(jié)。
師母說完,店老板皺眉思考起來,良久才說道:“小丫頭,你過來,給我看看。”
李明花怔住了,說:“干啥?”
“看一下你身體,還能把你咋地了?”店老板語氣很沖。連我都愣住了。怎么了?
“明花你給富貴叔看看吧。你昏迷癥狀和師傅很像……”我嘆了口氣說道。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富貴叔為什么會這樣。估摸是怪罪到李明花頭上了吧。
李明花無奈只能走上前,店老板對著她眼睛盯了好長一會,才挪開目光。然后又握住她的手腕,感受了下脈搏。
“你在學(xué)校里招惹到了什么東西?”店老板突然說道。
李明花又怔住了,“什么意思啊?”
店老板冷哼一聲,低下頭,沒有再說什么。
“張巖,老李走之前有跟你說什么嗎?”店老板向我問道。
我泄氣的搖搖頭。很遺憾,沒有。
“他大爺?shù)模∵@老家伙活的不痛快了,找死是吧!”店老板大吼起來,像是火山爆發(fā)了一樣。
我楞了下,瞪大眼睛看著店老板。
“曉得事情輕重嗎?還他娘的一個人都不告訴!”店老板自言自語的叫著,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
“師傅,你能救我爸?”李明花上前問道。雖然店老板沒給她好臉色,但李明花還是很和氣。
店老板挑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并沒有回她。反而對我說道:“張巖,跟我走。”
說完他就直接向門口走去,好不瀟灑。
“阿姨,明花,你們放心。富貴叔肯定有辦法了。”我對她倆說道。然后就轉(zhuǎn)身向外走。
醫(yī)院外面,我忍不住問道:“富貴叔,老李他到底什么情況?有辦法叫魂嗎?”
店老板冷哼一聲,說道:“咋了,他自己找死唄。叫魂也叫不來。”
“他哪里是魂丟了啊?是他娘的去投胎了!不過這家伙倒是聰明,給自己留下條活路。”
你這說的都是啥?我不滿的叫嚷道。
“你個生娃看不懂正常,待會跟你說,現(xiàn)在回去準(zhǔn)備樣?xùn)|西。”店老板不以為意的說道。
切,又給我賣關(guān)子!我鄙夷道。
隨后我跟著店老板來到了白事店,他記仇的說道:“看,現(xiàn)在門上還沒鎖呢。”
我老臉一紅,說道:“怕啥子,還怕有人來你店里偷東西啊。”
“誰說沒有,老李他不是嗎?”
老李來過白事店?
店老板沒理睬我,自顧自走進內(nèi)鋪。我心里卻嘀咕起來。我是前天晚上撬開門,但老李三天前昏迷的。難不成老李昏迷了還能爬起來走到白事店的?瞎扯什么啊這是。咦,不對,老李不是有白事店鑰匙嗎?
剛掀開門簾走進去,就有一樣?xùn)|西劈頭蓋臉的飛了過來。
我伸手將東西從頭上抽下來,一看,竟是一塊黃色的綢布。展開一看,分明就是一面旗幟,有一個浴巾大小。不過正反兩面全都是黃色,不像上次店老板拿出的引魂幡啥的,上面還有幾個紅色草字。
“滴兩滴血上去。”店老板扭頭說道。
說完,他整個人趴在地上,鉆進床底下了。
“干嘛?”我皺著眉說道。
“把手割破了,滴兩滴血上去,快點!”床柱底下傳來店老板的聲音。
我有些發(fā)愣,這要干啥啊?需要用到我的血?
看從床柱底下漏出的兩條腿,我有些發(fā)愣。想了想,還是決定
照做。我將旗幟夾在胳肢窩里,伸手解下鑰匙扣,準(zhǔn)備用指甲鉗剪破手指了。
“嘶……”我忍不住吭了聲,有點痛啊。
鮮紅的液體從指間流出,雖然富貴叔沒說是指尖血,但我很自然選擇了食指指尖。
隨后我將傷口按在旗幟上,直到不再有鮮血流出來為止。黃色旗幟中央多了一小塊紅色斑點,我鮮血留下來的,雖然不知道有啥作用。
“富貴叔,你在倒弄啥玩意啊?”我忍不住問道。
話剛說完,店老板就從床柱底下撤了出來,手上抱著一個瓷罐子。
“嘿嘿,好東西。”店老板笑道。
他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將瓷罐子身前,說道:“干他娘的!差點沒倒騰出這玩意兒。”
刺啦~~店老板一把掀開罐子上的紅布。
頓時,一股刺鼻的惡臭味在房間里彌漫開來。我急忙捂住鼻子,微微皺眉,疑惑的看向罐子里的東西。
一團軟泥?不會是糞便吧,我心里想著。
罐子里裝著稀泥一樣的東西,不過卻是褐黃色的,這讓我不得不浮想翩翩。
“好東西啊,晚上就要靠它的。”店老板笑道,視線沒有從稀泥上挪開。
有法子了?我挑了挑眼皮。現(xiàn)在富貴叔表情很高興,有些如釋重負(fù)的感覺。不像剛看到老李模樣那會,簡直就是暴跳如雷。說明他應(yīng)該是有應(yīng)對的辦法了。
“在往生旗滴上鮮血了沒?”店老板抬起頭問道。
“滴了,這東西叫往生旗?”我問道。
“你滴了血才算。”店老板不以為意的說道。
隨后他用綢布再次蓋上罐子,惡臭味立馬就消失了。我疑惑的挑了挑眼皮,氣味立馬消散的?
店老板站起來,從我手上接過旗幟,露出滿意的目光,笑道:“有了這兩樣?xùn)|西,再加上你。嘿嘿,老李就算是想死都難了。”
加上我?
“當(dāng)然,今天晚上你是主角。”
“不會是坑我吧。”我狐疑的說道。
不過坑就坑吧,只要能救老李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