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狄住在老四家后作息時間規律多了,準點起床站樁寫字,放學后也徑直回家,以前常去的游戲廳、桌球室也沒去了,口袋沒錢去也干看著還不如回家,也省得回去晚了被四叔念叨。也就這準時回家讓他撞上了這本可以避免的沖突。
話說這天放學,文狄騎著自己那輛牛叉的山地車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當然他不是一個人,村上的幾個同齡人一般都是一起的,當然少不了他的班長大人馬曉曉,一個外表溫婉內里卻跟個小刺猬樣的女人。幾個人晃晃悠悠的騎著車扯著蛋回家,才轉過一個彎,遠遠的看著前邊站著五六個人,也是一群學生,文狄瞄了一眼心里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為啥?因為這幾個人他都認識,準確來說是“仇人”,為首的正是王縱,王子奇的兒子,也許是因為父輩的矛盾所以文狄和他從讀小學開始兩人就隔三差五的干架,各有輸贏,所以兩人的仇也越來也大了,再說這段時間文狄“從良”了,上下學也就跟村里的人一起,沒有狗腿的文狄王縱會放過才怪。
文狄等人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王縱便帶這貼身狗腿李強、李斌等人堵在了路上,要說這李強、李斌兩兄弟雖然相差兩歲,可站在一起跟雙胞胎似的,身高長相差不多,他們的老子李虎也是王縱老爸手下的頭號人物,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要力挺王縱了。
“喲,這不是狄哥嘛,怎么這么早就趕著回家啊,趕著回家吃奶么?”王縱等文狄走近就迫不及待的挖苦到。文狄一聽這話就臉色一變,鐵青鐵青,下了單車,同村的幾個人也下了單車。
“縱哥,你啥記性啊,咱們的狄哥老爸老媽都見閻王去了,咱們狄哥想喝奶也得先問問閻王答不答應不是?”李強還沒等文狄說話,就迫不及待的說道。李強話音剛落王縱等人就迫不及待的哄然大笑起來。
“王縱你什么意思?”文狄剛準備開口,馬曉曉卻先開口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馬大美女啊,也對咱們的狄哥死了媽好在還有你這個小媳婦護著。”王縱陰嘖嘖的笑道。
“你……”馬曉曉才說了一個字,我們的文狄大哥就人不住了:“王縱,我艸你女馬!”話音未落,手中的山地車便朝著王縱砸了過去,人也跟著沖了過去。
雖然文狄突然出手,但由于山地車的體積太大,王縱等人都閃了過去,可王縱才閃開山地車,還沒回過神,文狄的拳頭便狠狠的砸在了王縱的臉上,文狄是個老手,所以王縱的鼻子悲劇了,可王縱也不是菜鳥,沒有管受到一拳的鼻子流著淚吼著雙手亂舞,便和文狄扭打在了一起,而旁邊李強兄弟等人也一窩蜂的擁上來,一時間是群魔亂舞,額貌似是亂拳飛舞才對,五六個人圍著一個人打,難免打偏,可最受傷的還是文狄。
文狄突然出手,同村的幾個人還沒反映過來,反應最快的還是馬曉曉,馬曉曉沖過去邊喊著:“別打了,松手……”邊扯著圍毆文狄的幾個人,只見馬曉曉扯出一人,便松開手去扯第二個人可第一個又圍了上去,這時同村的幾個人才反映過
來,兩女孩子在邊上扯著嗓子喊,三男生沖過去幫忙扯人,拉拉扯扯總會出問題的,這不原本拉架的結果參戰了混戰。話說當時圍觀的人那是人山人海,直到混戰了十多分鐘只后也沒見人制止。這就是中國人啊,看熱鬧積極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當眾人散開,留下中間滿臉血痕和渾身灰土的文狄時眾人也都散去了。
“文狄,你橫啊,你那牛*老爸死了,你還橫個球啊?以后老子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王縱狠狠踹了文狄兩腳之后,擦著鼻血揚長而去。囂張不可一世。
而文狄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微微顫抖,似乎緩解著渾身的傷痛,而沖過來的那三個個同村男生也是鼻血橫流,畢竟他們是菜鳥沒怎么打過架,而旁邊被兩同村女孩拉著馬曉曉臉上也印著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順手給了她一巴掌,這幫孫子真下的去手,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扇。
馬曉曉渾然沒有在意到自己的臉上被扇了一巴掌,而掙開了兩女向文狄撲過去,跪坐在地上右手扶著文狄,左手拉著衣袖擦著文狄臉上的血焦急的說道:“文狄你沒事吧?”廢話,被人揍成這樣能沒事么。不過馬曉曉還真有點小媳婦的意思。而文狄似乎也被揍傻了,靠在馬曉曉的懷里眼神有些空洞。也許他是在享受馬曉曉懷里的溫暖,也許是享受馬曉曉擦拭他臉的小手的溫柔,隔了好一會才說了句“沒事!”便掙扎著爬了起來,也沒管旁邊同村的幾人蹣跚著走過去扶起他的山地車往前走。同村的幾個人互相瞅了幾眼也各自扶起自己的單車跟了上去。
雖然文狄平常和他們不常一起玩,但都是從小傳開襠褲一起長大的,所以有些話沒必要說,有些事做了就做了。回家二十幾分鐘的路,大家都沉默著,誰也沒說話,如果不是臉上還有些沒擦干凈的血跡,身上還有沒拍干凈的灰塵,誰也看不出這群人剛剛和人打過架,文狄一個人騎著車晃悠的走在最前面,后面的幾個人也不快不慢的跟著,只是馬曉曉盯著文狄的背影眼神里滿是擔憂,進村了,幾人就分開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馬曉曉和文狄住得離村口最遠所以最后一段路就剩他兩人。馬曉曉快速的踩了幾腳踏板追上了文狄。
“文狄,你真的沒事吧。”馬曉曉似乎很不放心文狄。
“沒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都習慣了。”文狄心不在焉的會答應著,轉頭看了一眼馬曉曉才發現她白皙臉上的那個刺眼的紅色巴掌印。
“你的臉哪個畜生的???”文狄猛的抓了剎車停下車噴火的眼神盯著馬曉曉的臉問道。
“沒事,也就不小心被他們碰了一下,真沒事。”說著用手擦了擦還疼的臉,笑著答道,“你也是,剛被學校記了大過,以后少跟王縱他們打架,影響不好。”
文狄直愣愣的盯著馬曉曉,直到盯著馬曉曉滿臉通紅才略帶尷尬的說:“嗯,知道了,回家。”說完跨上單車便走,馬曉曉捂了捂通紅的臉,也跨上了單車。
文狄回到家,準確說是他四叔家,朱曉香正在廚房忙著,而文北達則帶著在后院的菜園子里挑水澆菜,“嬸,我回來了。”正忙著的朱曉香正往灶堂里添著柴,也沒看文狄“嗯,趕緊洗洗,洗好了叫你叔和你弟準備吃飯了。”文狄答應了一聲走進了浴室,對著墻上的鏡子仔細的清洗著,臉上沒有弄干凈的血跡和身上的灰塵。只是眼角的一小塊淤青咋弄都沒法洗去,好在頭發夠長,弄點水一搭也就遮住了,弄好了以后出了浴室叫回文北達一家人平平
淡淡吃完晚飯洗漱完畢,文北達和朱曉香便出門散步去了,這么多年夫妻兩雷打不動的習慣,晚飯后的散步。而文狄和文道兩小子則在房間里窩著,文狄躺在床上發呆,寫作業?別逗了,我們的文狄同學啥時候干過這事啊?文道則趴在桌子邊寫著作業,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
“哥,你今天打架了吧?”寫著作業的文道突然回過頭問道。
發呆的文狄被文道問得一愣:“你咋知道啊?”
“呵呵,剛剛看到你的毛巾上有些血跡,還有你褲子上好些地方都擦了灰,而且……”說著伸出手指指了指文狄的眼角的淤青。
“嗯,沒事,老實寫作業去。”說完便又望著天花板發呆。
而文道也沒寫作業,而是走出去搗鼓了半天拿著瓶紅花油進來:“哥,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點,省得回頭被老爸發現又要說你了。”文狄望著文道笑了笑:“你個小鬼。”說著便脫去身上的長袖單衣,文道望著文狄身上一塊一塊的淤青一遍擦著藥一邊惡狠狠的道:“額,哥,哪孫子弄的,下手這么黑,回頭咱哥倆弄死丫。”
“就你?你還是老老實實上你的學吧,別回頭我把你帶壞了叔還不弄死我啊?你小子能不能輕點啊?”文狄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了話。
“不能,這都青了不用力揉揉不能散瘀的。再說你帶我去你還能向我爸匯報不成,他哪能知道啊?”說著擦藥的手又加了幾分力。別說咱們的小文道還真是個實誠人,用力揉絕不留余力,別看文道才十二歲,可一米六出頭的身高,加上滿身的橫肉,想想這力道也不小,要知道每天下午澆菜都是這小子拿對大號水桶雙手提的,一園子菜下來怎么也得十多擔水,所以文狄悲劇了,整個就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擦完藥文狄愣是疼出一身汗,眼里滿是淚水,也不知是藥水弄進眼里還是疼的,文道洗完手繼續趴著寫作業,不知過了多久文道突然說話了:“哥趕緊起來,老爸老媽回來了,弄本書做做樣子。”文狄一聽一骨碌爬起來隨手拿了本嶄新的課本,坐在床上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隔了兩分鐘的樣子,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文北達走進房里看著兩人道:“趕緊把作業做完早點睡覺,明天還得早起。”說完皺著眉頭抽了兩下鼻子“怎么回事?怎么這么重的藥味啊?”
“哥的傷還沒好利索我剛剛幫他上了點藥做了下按摩。”文狄正愁著怎么回答,文道就搶著圓了過去。
“哦,沒啥大礙吧。”文北達朝著文狄問道,也沒起啥疑心。
“沒事,就是上次的傷還有點淤青,上點藥揉揉好多了,過兩天估計就好了。”
“沒事就好,早點睡吧。”說完文北達便轉身關門走了。
沒多久文道寫完作業哥兩也就熄燈睡覺了,剛躺在床上文道似乎對那事還沒死心“哥,到底是哪個畜生把你打成這樣啊?我們哥兩一起去弄死丫,這樣的虧咱們可不能吃啊!”文道徹底一暴力分子。
“睡覺,沒你啥事,我在外頭打架還得找你這小屁孩幫忙?真是瞎**心。”說完便不理文道,文道也有些無趣的閉眼睡覺,沒一會鼾聲大作……
啥都好吃可這虧就不是誰都愿意吃的,都說吃虧是福可有幾人能做到?我們的文狄是個能吃虧的人么?顯然不是!真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正所謂禍起蕭墻,正所謂血債血償,所以我們的文狄報復了,而文狄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很慘很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