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死亡的恐懼,源于對生活的眷戀,死去是不是就是換過一種存在的方式,我不知道,但背負著死去人的意志活下去的,比死去更難。
夜幕開始降臨,文家祠堂的里的人,漸漸散去,心情沉重。雖然這事暫告一段落,可是這可是十多條人命的驚天血案啊,誰也不知道結局究竟會如何,盡人事聽天命。
文綻前簡簡單單的兩個“誰去”便把文貴和文道的命運定死了,文貴是肯定能活著從監獄里出來的,至于文道到底能不能活著回來,就沒有誰能清楚的知道了,即便是文北達心里也沒有底。
文北達和朱曉香相互攙扶如蒼老的老夫妻一般緩步的走著,此刻他們的心里異常悲痛,雖然他們從生下文道的那一天開始,文道終究會離開他們,踏上那條路,只是他們也沒有預料到會來得這么突然,措手不及。
文道沒有回家,出了文北達夫婦能隱隱猜到點,其他人都不知道突然消失的文道究竟去哪了。
是夜,譚山中學,楊怡姣正呆呆的坐在窗前,憂心忡忡的看著外頭漆黑的夜空,這兩天文家的瘋狂殺戮的消息雖然被封鎖了,可這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在這個本就不大的鎮子里,消息本來就是不可能被封鎖的。
突然,房門響了,門外傳來了文道有些沙啞卻依舊溫柔的聲音:“傻妞,睡了沒?”
楊怡姣聽到文道的聲音,身體一顫,愣了一下,然后跑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卻見文道正面色蒼白,一些疲憊的靠在門口的墻上。
楊怡姣看清了是文道,不知為何眼淚如瀉閘的洪水一般流下,重重的撞進了文道的懷抱,緊緊的摟住了文道,緊咬著嘴唇,卻還是哭出聲來。
文道輕輕的拍著楊怡姣的后背,貼在他的耳邊說道:“傻妞不哭,我沒事。”說完便抱著楊怡姣進了房間,提腳關上了門。
文道抱著楊怡姣坐到床上,兩人就這么靜靜的相互抱著,相互感受著對方真實的存在,良久,楊怡姣才淚眼婆娑的掙開了文道的懷抱。
楊怡姣淚眼盯著文道蒼
白疲憊的臉,幾番猶豫,終究還是問了出來:“是你么?”似是不敢相信文道的真實存在,更是想確定那個被譚山鎮的人傳成殺人魔王的人,就是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半大孩子。
文道身體一顫,盯著楊怡姣帶著三分恐懼的希冀眼神,終究還是苦澀一笑:“是我,那些人都是我下的手,我就是那個殺人魔王。”他不想失去她,但他更不忍心騙她。
楊怡姣此刻覺得天旋地轉,她不相信她深愛的那個男孩竟然會是一個殺人狂魔,她覺得她的世界瞬間崩塌了,她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實卻是那么冰冷。
文道看著楊怡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一陣絞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無力笑道:“明天我就要離開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或許永遠都回不來了。”文道的眼睛一直盯著楊怡姣,而楊怡姣還是那般失魂落魄沒有一絲反應,恍若未聞。
文道希冀的眼神終于慢慢變得落寞,繼而冰冷,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的,離開這里吧,也忘了我。”說著文道便站起身來往外走去,轉身淚流滿面,心如刀割,腳步沉重,卻走得堅決。
當文道最后一個字落音,楊怡姣身體也是一顫,緊咬著嘴唇,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她愛他,從來就不曾改變過,只是事情來得太突然,十多條人命啊,她不遠意相信自己愛著那個陽光男孩,變成了一個殺人魔王,她更不能接受他對生命的漠視。
可當文道轉身離去,那個紫色妖冶的蝴蝶映入眼簾,楊怡姣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自己內心的拷問,她是愛他的,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她終究還是愛他的,當他說出那句:“如這蝴蝶一般,一輩子。”時,他們糾纏在一起的命運就不可能再分開。
文道心里很痛,可他不愿意去強迫楊怡姣,他愛她,所以他尊重她的選擇。文道的手碰觸到門鎖,冰冷而刺痛。就這么結束了么?文道有些自嘲的笑笑,他們終究不是當初那兩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楊怡姣看著文道決絕孤獨的背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文道!”楊怡姣喊道,人也隨著這聲呼喚撲
向了文道,緊緊的抱住了文道的腰,頭貼在文道的后背,淚水打濕了文道的衣服。
文道感受到身后的濕潤,心里不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淚水滑落,他笑了,他們不是當初那兩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可他們的感情還如當初一般純真,不問對錯,只是簡單的愛著對方。
“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我等你。”楊怡姣哽咽著,呢喃道。她走了五年好不容易才重遇文道,卻又要面對分離,她不舍,卻不會強留,她不想成為他的羈絆。
“嗯,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娶你!”文道轉身,捧著楊怡姣的臉,盯著楊怡姣的雙眼堅定的說道,他從未如此鄭重的許下過承諾。
“要我!”楊怡姣盯著文道的眼睛,突然紅著臉,堅定的吐出了兩個字。
“……”文道有些措手不及的捧著楊怡姣的臉愣愣的盯著她。
“我要成為你的女人!永遠都是!”楊怡姣說著便主動吻上了文道的嘴唇,如當初課堂一般的急不可耐,可卻是倔強得讓人心痛。
愛他,就給他,愛她,就要了她。
女人的溫柔是撫平男人內心傷痛的最好良藥,文道感受著懷中的柔軟的存在,一愣神后,便也瘋狂起來,愛她,就毫不猶豫的要了她。
佳人如玉體似酥,少年輕狂難自如。
苦守蓬門花徑路,含淚蹙眉引郎入。
顫顫乎,如風中瑟瑟,茫茫然,似夢中呢喃。
緊蹙眉,眼含淚,含笑不言悔。
婉轉身,呢喃言,紅顏惹人醉。
少年猛似餓虎撲食,撕、咬、舔、刺。
少女柔似流水侵石,抱、吻、纏、容。
熱情肆火燒身難絕,離別如流水逝去難擋。
一夜瘋情難與人說,落紅若桃花朵朵絕美。
黎明前的很暗,文道輕手輕腳從楊怡姣糾纏的身體里離開,穿好衣服,在熟睡的她的額頭輕輕一吻,喃喃道:“等我回來,我的女人,我的傻妞。”
文道轉身出門,關門瞬間,楊怡姣淚流如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