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力量開始一點一滴的被熟悉時,林雨煙與銀蛇劍相結合所幻化出來的白山炎蛇也在慢慢地靠近木道人所在的位置。
危險,將要靠近了!
木道人的眼中散發著異樣的光芒,緊緊地盯著正在向自己接近的白山炎蛇,木然的臉上似有欣喜與欣慰在剎那間閃過。
誰也不知道當危險將要接近的這一刻裡,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只是如先前那般,極爲有節奏的向後緩步退去,沒有因爲林雨煙實力的突然變強而有任何改變。
長矛呼嘯,塵土破空。萬千的土矛依然如故,無窮無盡不停的向白山炎蛇奔襲而去。
一波又一波,連綿不絕,就像一發不可收拾長江之水,前仆後繼的奔涌向大海而不復回。
對於現在還在不停的增長著力量的白山炎蛇來說,雖然構不成威脅,但還是很有效的阻止了她的前進速度,並且也在慢慢地耗費著其身上的能量。
遠處觀看著這一幕的葉蕭蕭,非常無語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看了林雨煙姐姐的小宇宙爆發了,這下那個木頭樁子可要倒黴嘍。嘿嘿!”
言訖,她“嘿嘿”的壞笑了兩聲,眼中閃爍著調皮興奮的光芒,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兩個人的戰鬥。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戰鬥!
此時的葉蕭蕭竟與先前所表現出來的冷傲性格完全不相符合,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而生爲男人的木道人對於生爲女人的林雨煙的一點一點逼近,卻表現的絲毫不在乎,天知道他是怎麼想得。他只是依舊如開始那般不緊不慢的按照既定的規律不停地向後倒退,沒有任何的變化。
“吼!”
白山炎蛇咆哮,失去了理智的林雨煙就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憑藉著與生俱來的本能盡情發泄,一邊嘶吼,一邊前進,勢要靠近木道人。
“我爲什麼要這麼拼命的靠近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呢?”
白山炎蛇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了這樣一個聲音,對著自己的內心幽幽的問道。
是啊!爲什麼呢?
它反覆的問著自己。卻是想不出來任何的答案。
“靠近他,是爲了殺死他。不靠近他,就不能殺死他。”
“所以……靠近他,殺死他!”
爲什麼要殺死他呢?
這個問題只在它腦海裡剛剛出現,就再次消失了,雖然它現在沒有什麼思考能力,但最基本的一些事物判斷還是有的,知道自己剛纔想得那個問題實在太過複雜。以自己現在的理智還不足以做出答案,所以它立馬將之拋在了腦後。
只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心裡不停的迴盪,她淒厲的叫著:
“靠近他,殺死他!”
“靠近他,殺死他!殺死他!”
“殺死他!殺死他!”
“殺死他……”
“吼……”
白山炎蛇嘶聲大吼,甩動著猙獰的頭顱,搖擺著粗壯的尾巴,奮力衝擊拍打掉靠近自己的大地土矛。它感到非常的暴躁和厭煩,那些對它來說和牙籤無異的長矛又傷害不了自己,卻偏偏總是阻止自己靠近那個自己想要殺死的男子,實在是可惡無比。
戰況如舊,增加了能力的白山炎蛇雖然在一點一點的靠近木道人,但在開始的時候,戰線拉得太長了,以至於無法在短時間內接近。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男人與女人的戰爭可能還要持續很久纔會結束。
正當時,不停咆哮前進的白山炎蛇忽然一頓,巨大的身軀竟然突然停在原地,不再行動了。
木道人見此,默默地眨了眨眼睛,小心的往後後退,將自己與白山炎蛇保持在安全的距離之外。
而葉蕭蕭臉上的俏皮笑容也陡然間消失了,回覆成往日裡的冷傲自矜,似是發生了什麼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使得她在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還會如此的嚴肅。
在變了臉色之後,大概過了五六秒鐘的樣子,葉蕭蕭對著某處看不見的地方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對著被圍困在大地土矛之中的白山炎蛇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裡面似乎包含著某種深意。
伴隨著葉蕭蕭的點頭,大地土矛中的白山炎蛇再次行動了起來,重新向木道人衝去。
木道人不以爲意,仍舊像開始的那樣來應付林雨煙。
但意外發生了,站在遠方的葉蕭蕭忽然急速衝了過來。神器冷月凌霜刃被她的右手握住倒拖在身後,斜指地面,在她快速跑動間,鋒利的神兵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就像被耕犁在上面犁過一般。
木道人看到葉蕭蕭一反常態的對自己衝過來,不意察覺的皺了皺好看的眉毛。
對於已經達到了玄級的葉蕭蕭來說,百千米的距離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以她武者的速度只是眨眼間就衝到了近前。
隨後她高高縱躍而起,雙手齊握劍柄,以力劈華山之勢狠狠揮了下來,對著木道人的頭頂劈斬而去。
劍氣縱橫,罡風肆虐,強烈的劍勢將四周的元氣完全攪亂,無形的威壓籠罩了木道人,似是想將他從頭到腳一刀劈爲兩斷。
木道人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是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直直的看向了頭頂上的冷月凌霜刃。
他的髮髻被罡風吹的掉了開來,滿頭的黑髮散亂,如墨的髮絲在空中自由飄舞,擋在了他的眼前。
但空洞眼神卻怎麼也遮擋不住,靜靜地盯著殺向自己的葉蕭蕭。那眼神是如此的空洞與茫然,直讓正在攻擊的葉蕭蕭都感到心中一陣發寒。
但此時的情況卻不允許她胡思亂想,手中冷月凌霜刃力道不減,徑直砍下。
眼看,死亡就要降臨……
木道人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掩蓋了他臉上的表情。
關鍵時刻,一個赤紅色的火球突然出現了冷月凌霜刃劍刃之前,將之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