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隆……”
猶如天際炸響的驚雷,一聲聲巨響,震動了整個天地蒼穹。鏢隊當中所有圍坐在火堆旁的成員們都愣住了,一臉愕然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轟隆……”
大地開始有規律的顫抖了起來,“轟隆隆”的聲響不絕於耳,這聲音猶如正在急速奔行中的千軍萬馬;又如電閃雷鳴;似山崩海嘯,雷鳴大作;又似百鬼夜哭,低低細語。
衆人藉著火堆燃起而發出的點點光芒,向遠方望去,雖然在夜色的隔離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然發現了飛揚而起的沙石塵土,漫天飛舞,幾近遮天蔽月。與此同時,地面上的石子也開始不停的跳躍了起來,隨著大地的振動而隨之上上下下來回起伏跳動。
“轟隆!”
無垠的大地彷彿也在痛苦的呻吟著,似乎再也無法承受如此壓迫的重擔。
伴隨著轟鳴的聲響,風鳴下意識的向左右望了望,驀然發現,幾乎所有的鏢隊成員都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目光如同約定好的那樣,整齊的向飛舞的塵土處瞧去。
而剛剛已經離開火堆,就要回到馬車上休息的年輕精靈族戰士也不知在何時回到了人羣的聚集處,與衆人一起並肩望了過去。
“那……那是什麼?”
有人驚駭的出聲詢問道,只是他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嚇,此時的語調不免有些沙啞,透露出一股怪異的音調。
衆人的神情一下子就急劇變化了起來,從最開始的呆愣驚愕變成了複雜,他們彼此用目光互相垂詢著別人的眼睛,似乎欲從他人那裡得到確切的答案。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所有人的眼中有的只是疑惑和驚駭,並沒有他們所需要的答案。
年輕的精靈族戰士同衆人一樣向飛揚起來的塵土的地方靜靜觀望,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他臉上的神情漸漸地變了:先是疑惑,然後是瞭然,隨之而來的是驚恐,但最後卻變成了無比的厭惡……
種種地神態在他的臉上一一顯現,就像是戲劇中神奇的變臉戲法,實在讓人驚歎。
將光耀的所有舉動都瞧在了眼中,風鳴連忙向其垂問道:“你猜出來的是什麼東西了?”
光耀無聲的點了點頭。
“是老鼠麼?”歐西斯從身後取出兩把巨大的斧頭,緊緊地握在了雙手之上,擡頭對著空氣用力嗅了嗅,疑惑的問道,“我聞到了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衆人聞言皆擡頭對著空氣用力嗅了嗅,隨著那股飛揚的塵土靠近,果然有股淡淡地腥臭味隨著微風飄散了過來,刺激著大家的嗅覺器官。
輕輕地搖了搖頭,光耀從肩膀上默默地取下了緊揹著的銀白色長弓,將之拿在了左手之中,同時還從右邊腰胯部位掛著的箭壺裡取出了一枚羽箭,搭在了弓弦之上,對準了遠處疾行而來飛揚塵土。道,“雖然不是老鼠,不過比之也差不了多少,那是比老鼠更爲噁心的東西。”
風鳴一怔,立刻追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是‘鼠疫一族’。”
光耀還沒來得及回答,卻從旁邊傳來了一個略微顯得有些異樣激動的聲音搶先回答道。
風鳴循聲望去,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角落裡的賀雲煥和公孫虹雨兩人也相伴走了過來,和衆人站到了一處。
向賀雲煥點了一下頭,年輕的精靈族戰士光耀向四周望了一眼,轉頭對風鳴淡淡道:“叫大家做好戰鬥準備吧,我們現在肯定逃不掉了。”
身爲常年混跡於傭兵界的風鳴自然知道在精靈族境內的野外裡遇到了鼠疫一族是代表了什麼意思,光耀的話語還沒落下,便向衆**聲喊道:
“大家都做好戰鬥準備,背靠馬車圍成一個圓。快點!”
除了賀雲煥、木道人和公孫虹雨這種新兵蛋子以外,大雜燴鏢局中的大多數人都是混跡已久的老油條了,也不待風鳴的話說完,便已經極爲熟練的向馬車處圍了過去。近戰者自發的站在了圓圈的最外圍,將遠程輸出攻擊者保護在了裡面。
一股彪悍鐵血的森然氣息從圍起來的鏢隊成員們身上透發了出來。
很明顯,這是一個經歷過真正鐵與血戰鬥洗禮的強悍部隊才能擁有的精、氣、神。從衆人臉上那雖然個個緊張凜然,但卻沒有絲毫懼意的神態上可以猜想得出。
而賀雲煥此時的神情則顯得有些奇怪:有緊張,有害怕,有恐懼,有絕望,有厭惡,有仇視……無數種情緒相互交雜疊繞在一塊,複雜莫名,但無論哪一種情緒都無法掩蓋住那股發自內心的、無與倫比的憎恨!
一股淡淡地煞氣從他欣長的身體上散發了出來,充滿了兇煞與炙熱。他的眼睛瞬時間紅了,紅的發光、紅的發亮,如血如火,充斥了他的整個眼球,騰騰跳動。
有什麼東西,會令自己如此的心痛傷悲,恐懼絕望?
有什麼記憶,會讓自己午夜夢迴之時驟然驚醒,輾轉反側,卻久久無法入眠?
有什麼畫面,會使自己每當想起的剎那,便會痛徹心扉,宛如刀割?
有什麼……
濃厚而慘烈的血煞之氣從他的身體中瀰漫了出來,一層層,一縷縷地的赤色火焰佈滿了賀雲煥的全身,將他包裹在了其中,像是上古火神重現人間。
那股氣勢實在是太過慘烈了,就在他身旁的公孫虹雨都不禁側目相望,卻愕然發現,不知何時,賀雲煥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臉龐竟變得猙獰可怖了起來,宛如地獄厲鬼爬出屍山血海,衝向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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