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話一出口,趙云等人登時便明白了過來,眼看著西洋鏡被黃老頭拆穿,三個人一聲吶喊那是掉頭就跑,眨眼的功夫就把個老黃忠給孤孤單單扔在了校場。
黃忠做夢也沒想到這三個娃居然如此的沒節操,他帶著一臉的無奈,左瞅瞅右看看,在那發呆發了良久。
眼見著三個人是一去不返,自己再呆下去也沒了啥意思,這才把鼻子一捏,帶著一臉的憤憤然,把馬一打很是憋屈的回到了家里。
不曾想他剛進家門,就看到趙云三人在那哄著自己的兒子玩,再一瞅桌上,那是滿滿的都是禮物。心中登時大怒,剛想上前和三個人說道說道,卻發現家里沒由來的還多了兩個人,拿眼一瞅:一個自己認識,甘寧甘興霸;另一個卻是眼生的很。
正納悶間,卻見甘寧突然堆著一臉的諛笑,涎著臉的跑了過來,不待黃忠醒過神來,他便一拉黃老頭的胳膊,把他拽到了那人身邊:
“黃老將軍,認識一下,這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鑄造大師,蒲元蒲先生!”
“蒲!蒲!蒲先生!巴蜀鑄!鑄造大師!”
人的名樹的影,一聽來的是這位,剛剛斷了家伙什的黃老頭登時便不淡定起來。
就見他慌忙不迭的跟蒲元見了個禮,而后快步走到凳子跟前,拿袖子把面一擦,抱著凳子就給蒲元送了過去:
“哎呀蒲先生,黃某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怠慢了!”
“哎呀黃老將軍客氣了!”
蒲元見黃忠如此尊重自己,心中登時升騰起了一股強烈的自豪感,他一邊笑瞇瞇的把屁股往凳子上放,一邊言不由衷的謙虛了起來:
“啥鑄造大師啊,那都是江湖朋友給的些虛名!”
黃忠雖然來西城有了些日子,可對于王文泉的現代語言,明顯的還沒有適應過來,聽完了蒲元的話,他不由得愣了一愣:
“江!江湖朋友?”
一看黃忠不懂,蒲元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小得意,就見他把頭一昂,轉著圈的一晃,努力的做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很是自得的解釋道:
“江湖是科學家世界的用語,放在咱們這,叫游俠!”
“奧!”
蒲元在西城,黃忠倒是早就聽趙云他們說過,也早就想找他給自己打造一把大刀。
可每每想到人家蒲元的名號,再摸摸自己干癟的口袋,他都覺得英雄氣短不敢冒然前去拜會。今天見蒲元跑到了自己家里,黃老頭心里自然不會輕輕放過。
聽完了蒲元的解釋,他恍然大悟的點了點腦袋,而后帶著一臉很是夸張的景仰和期待,怯生生的朝蒲元一湊,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那個,蒲先生啊,您這次來是?”
“奧!也沒啥事!”
蒲元雖然是個鐵匠,可他卻天天跟一幫子兵痞混,對于武將的喜好他心里是清楚的很。黃忠那點小心眼,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見黃老頭被自己勾起了性子,蒲元微微一笑把手一擺,努力的做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就是聽說黃老將軍的刀斷了,想過來問問,您想要把多重的多長的!我回去也好照單抓藥,趕緊給您弄出一把更好的來。”
蒲元說的雖然隨意,可在黃忠聽來,這簡直就是建安六年最大的一個好消息。就見他晃著一顆白頭,瞪著兩個黑眼珠子,把脖子使勁一探就把臉湊到了人家蒲元的面前:
“蒲先生此話當真!”
說到這里,黃老頭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見他面色一苦,那顆白頭也猛的垂了下去:
“唉!罷了罷了,在下囊中羞澀,如何請的起蒲先生為我操勞啊!”
說著話,老頭帶著一臉的我不甘心,用手一拍自己的大腿,很是苦澀的把腦袋一搖,不無幽怨的感慨道:
“有緣無分,有緣無分啊!”
眼瞅著黃老頭如此的痛心疾首,蒲元心里那叫一個得意,就見他拿眼偷偷朝趙云四人一瞟,悄悄的把大拇指往上一豎,而后帶著一臉的壞笑,把嘴往黃忠耳朵邊一湊:
“黃老將軍,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不是我說你,你也太見外了,咱們是啥關系啊?那可是階級兄弟啊!就這關系,給你打把好刀那可是應當應分的事,怎么能提錢呢?”
一聽不要錢,黃老頭原本已經死了的心頓時便又充滿了活力。
他猛的抬起頭來,瞪著倆眼滿是驚喜的瞅了瞅蒲元,見蒲元一臉的真誠毫無做作這色,這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把手一伸便抓住了蒲元的雙手:
“這,蒲先生如此厚愛,忠何以為報啊!”
蒲元做作了半天等的就是黃老頭這句話,見黃忠吐了口,蒲元登時露出了一臉如釋負重的笑容,就見他長長的舒了口氣,把嘴巴朝黃忠一湊:
“報就不必了,只不過在下有一件事,想請黃老將軍幫幫忙,就是不知道老將軍肯不肯答應啊!”
作為一個老當益壯的將軍,有一把趁手的神兵利器,那可是黃忠這輩子都夢寐以求的事情,眼瞅著機會就在眼前,黃忠哪里會輕輕放過,就見他沖著蒲元把拳一抱,帶著一臉的正色,很是慷慨的吼道:
“蒲先生有事吩咐便是,只要我黃忠能做到的,莫說一件,就是十件八件,我黃忠也是在所不辭!”
“不必不必!我哪里會有那么多事啊!”
一看黃忠果然自己跳到了坑里,蒲元心頭那是一陣的狂喜,他使勁壓了壓滿腹的得意,把臉往黃忠耳朵邊一湊:
“偷酒我也有份,黃老將軍可否保密?”
“啊!”
一聽是這事,黃忠登時如遭雷劈一般愣在了當場,沒等他回過神來,甘寧也帶著一臉的不好意思湊到了跟前,就見他很是小心的拽了拽黃忠的衣袖:
“不瞞黃老將軍,俺也是其中之一,您看?”
黃忠正在那發楞,被甘寧一拽,登時醒過了神來,他帶著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拿眼把院子里的一幫人掃視了一圈,見西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參與了偷酒的事件,登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把腦袋往下一垂,無可奈何的嘆道:
“也罷,此事某不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