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蛋老頭,以前你想接納我和璇璣住到你這裡來,我很感激,不過正是因爲姜承洛是我的爹,所以我纔沒有接受你的好意,不過還是要謝謝您。”姜若雨的臉上很難得出現(xiàn)了歉然之色。
木老頭嘆了口氣,心中暗道,姜若雨這孩子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也就七八歲的樣子,他不忍心看著兩個弱小的孩子在荒涼的妖川生活,就想把他們接到奇門山來,正好奇門山就他一個老頭,多兩個孩子還可以多點生氣,沒想到的是兩個孩子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過即使這樣,木老頭還總是送東西過去,甚至衣服,古籍都沒少送。
可是他一直不明白爲何要堅持留在妖川,而不和他走,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這兩個孩子是不想連累他,而且知道一旦漏了蹤跡必會招致那三家的追殺,那三家狼子野心,當初隨著姜承洛身死,連他背後的姜家都爲了自保而徹底的離開了壺州,更何況是兩個孩子,他們能放過嗎?當然不能。
其實木老頭想的不錯,只是漏掉了一點,姜若雨留在妖川,還爲了控妖術(shù)的修煉,因爲仇恨這種東西讓他早早地就知道了隱忍。
“小子,你真的很出色,不過當初你爲何要殺那霧蛇,你也應(yīng)該知道,以你這個年紀的能力去對付霧蛇,恐怕多位九死一生吧,爲什麼還要義無反顧的要去?”木老頭沒有說必死無疑,雖說年輕人應(yīng)該綽綽銳氣,可是太過了也不好。
姜若雨眼中出現(xiàn)了一抹猶豫,眉頭也皺了起來。
木老頭見狀說道,“如果不方便說,可以不用告訴,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很正常。”
姜若雨緊皺的眉頭鬆開,猶豫之色也消失了,說道,“鳥蛋老頭,如果我告訴你原因但是不可以透漏給別人,尤其是璇璣。”
木老頭點了點頭,他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秘密,連他的妹妹都不能告訴。
“因爲我和霧蛇做了一個交易,因爲這個交易我可以在妖川和我妹妹活下去,而霧蛇卻在我身上種下了這個。”說著姜若雨把右手腕的袖子挽了上去,片刻之後,一縷淡淡的黑色霧氣在裸露的手腕上緩緩出現(xiàn),隨著黑色霧氣慢慢的凝實,一條黑色的小蛇慢慢的成型,繼而在他的手腕上不停的遊走。
木老頭在驚駭下,瞪大了眼睛,不知覺的站起身後退了兩步,下意思的沉聲說道,“這是...幻蛇術(shù)?”
“的確是幻蛇術(shù)。”姜若雨淡淡的說道。
“這是霧蛇最有名也是最惡毒的招數(shù),沒想到你,唉!”木老頭的很惋惜的嘆了口氣,對於這可怕的幻蛇術(shù),它可是知曉一二的。
據(jù)說霧蛇乃奪天地造化而出現(xiàn),是妖川的王者,其天性本惡,好吞人,有一本領(lǐng),名爲吞山,故又稱吞山霧蛇,但是吞山這個招數(shù)很少有人知道,因爲見識過霧蛇這一招數(shù)的人都死了。而霧蛇還有一種招數(shù)卻被世人所知,就是姜若雨所中的幻蛇術(shù)。
霧蛇,喜歡蠱惑人心,常常以力量作爲誘惑,在被誘惑的人身上種下幻蛇術(shù),幻蛇術(shù)的確能給人帶來強大的力量,但是在他的恐怖面前,這力量就如同鴻毛,不值一提。據(jù)說接受了幻蛇術(shù)的人只能活十年,十年之後全身血肉所有的修爲力量都會轉(zhuǎn)化到霧蛇的身上,有人說,可以活十年,卻有很強大的力量,不是很好嘛,不,當然不是,雖說是十年,但是如果過多的使用幻蛇術(shù),這個期限就會縮短,至於爲何霧蛇會留下十年時間,很簡單,那是它在放養(yǎng),等著接受幻蛇術(shù)的人成長。
“我在十歲的時候見到了霧蛇,纔有了這個交易,如果沒有這幻蛇術(shù),估計我和璇璣早就被妖川衆(zhòng)妖吃掉了吧。”姜若雨看著木老頭他那惋惜的神色,心底慢慢的生出了一絲暖意,雖說木老頭和他父親有些交情,但也是非親非故,卻會爲他這個而小子黯然。
木老頭想了想說道,“你今年已經(jīng)十九歲,也就是說還有一年......”木老頭沒有說出後半句,死這個字可不好聽。
姜若雨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在妖川時,幻蛇術(shù)我只是用來震懾其他妖類,這麼多年也沒有真正使用過,按理說,我還有一年時間。”
木老頭啞然,怪不得他要殺霧蛇,據(jù)說唯一可以解掉幻蛇術(shù)的方式就是親手殺了這個惡妖。不過以十九歲的姜若雨來說,可能嗎?
姜若雨,見狀忽然笑了,“鳥蛋老頭,我可還不想死,我還想和你繼續(xù)打屁呢,雖然以前得到幻蛇術(shù)的時候,早就做出了死的覺悟,原本我以爲只要我妹妹能活下去,我死了也就無所謂了,可是現(xiàn)在,我卻不想死,所以拼了命也要搏一搏。”
木老頭苦笑著,心中暗道,不愧是姜承洛的兒子,自小就心思縝密,而且爲了自己的妹妹連命都可以不要,這樣的孩子如果可以再給他二十年,或許就會達到他父親的高度,甚至超過他父親吧。
“小子,我也不想你死掉,你若是死了,我連個作對的人都找不到了,那豈不是很無聊。”木老頭笑著拍了拍姜若雨的肩膀,雖然這樣說著,可是他心底依舊沒譜,霧蛇惡名在外,怎麼能說殺就殺。
“不過說好了的不能告訴璇璣。”姜若鄭重的說道。
“當然。”木老頭點了點頭。
見狀姜若雨笑了,在心中說道,木老頭應(yīng)該比小頓鼠講信用吧!如果這話讓木老頭知道還不氣吐了血,竟把他和一直老鼠作比較。
姜若雨心中暗笑著,原本奇門鎖陣,他確實破不了,但是不代表現(xiàn)在也破不了,這份自信不是別的,這是小九給他的幻狐瞳,只是他沒有告訴木老頭,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怕隔牆有耳,這是他唯一的仰仗,在妖川這麼多年,經(jīng)歷了那麼多的殘酷,謹慎這一詞語,他還是知道的。
等到時候拿到了那件寶物,再加上幻狐瞳,他有著很大的把握。
在這時,木老頭的神色忽然一變,眉頭緊鎖。姜若雨見狀問道。“鳥蛋老頭,出什麼事了?”
木老頭看著著姜若雨說道,“我在進山處設(shè)下了一處探視的陣法,而剛纔我的陣法有所感應(yīng),應(yīng)該有十幾人進入奇門山,往這邊趕來,如果猜測不錯,應(yīng)該是來找你的。”
“來就來吧,只是沒想到穿雲(yún)雀這玩意這麼厲害。”姜若雨淡淡的笑了。早就在黃至一臨死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穿雲(yún)雀的事。
木老頭對著姜若雨讚賞的點了點頭,臨危不亂,方纔是英雄氣概。
木老頭感應(yīng)的不錯,奇門山的山門處,一隊十幾個人的身影,由遠及近,緩緩地出現(xiàn)。
走在前面的是兩個人,一個年輕俊逸,長髮散開在背後,一身藍衣,在藍衣胸口位置繡著一個古樸的字,吳。另一個是白髮蒼蒼的老者,不過卻精神抖擻,板著個臉,高傲的挺著胸膛,突出了印在青衣胸前的那個大字,黃。
“估計這奇門山的木老頭已經(jīng)知道我們進山了,黃伯父,我還是謹慎爲妙。”那散著發(fā)的藍衣青年對身旁的老者說道。
黃衣老者撇了撇周圍,淡淡的說道,“這木老頭以奇門陣法聞名壺州,知道了,也在情理中,不過,你這小子卻如此膽小,怎麼能配得上我家丫頭?”
藍衣青年也不反駁,只是笑了笑說道,“黃伯父說的是,晚輩受教了。”
“哼!”老者冷哼一聲,大步向前山裡走著。
藍衣青年偷偷地嘆了嘆氣,也沒做停留,迅速跟了上去。而身後的十多個人,依舊默不作聲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