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鎮(zhèn)的一家小飯店里,陳宇暉正在忙著端盤子遞菜,眼前一道陰影,又有客人了!他熟練地抬頭招呼:“請里邊坐!這里還有空位。”
在看清面前的人的一剎那,陳宇暉臉上的笑意沒了,眼前卸去了鉛華的女子他認識,就是走了很久的文婷,此時她沒有那么張揚醒目,微卷的發(fā)在腦后扎了個馬尾,一身樸素的淡色秋裝。見到陳宇暉,文婷也似乎吃了一驚,立刻游目四顧,似在尋人。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你怎么在這里?”
陳宇暉勾唇一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文婷閃了閃睫毛,不笑,看了看他身后,再問:“莫總裁呢?”
陳宇暉自嘲了一下:“我并非時時跟莫總裁在一起的,我不是他的跟班。來吃飯?請進,我來招呼你點菜。”
“不了,我找我爸爸。”文婷心不在焉,好像除了莫雙寧就沒有她感興趣的事了。
“你爸爸是誰?”陳宇暉很好奇,掃視了一下全場,比較醒目的是四個穿黑西裝的人。
“我爸爸是文思陽。”她此話一出,立刻招致一場禍事,餐館中正坐著的黑衣人們相互一使眼色,立刻站起向文婷身邊匯集而來。
察覺到情勢不善,陳宇暉機敏地將手里的盤子放在身旁桌上,猛地拉著文婷的手腕就往外跑,黑西裝們緊跟著追出餐館。
文婷非常慌亂,被動地跟著陳宇暉跑,驚慌地問:“怎么回事?他們?yōu)槭裁醋肺遥俊?
“不知道!”陳宇暉邊拉著她跑邊回望,“依我的直覺,他們不是好人。”
“站住!”后邊的黑西裝喝道,漸漸迫近包抄上來。
陳宇暉跟文婷只得停住。“你們要做什么?”陳宇暉依然拉著文婷的手,雙眼銳利地掃視著四個黑西裝,注意到他們的手腕裸露的部分隱約有牛頭刺青。
“臭小子,不關你的事,把那小妞留下,你滾蛋!”黑西裝中的一人惡狠狠地答。
陳宇暉感
覺到文婷的手腕在止不住地抖。她無助地望著陳宇暉,把他當成了此時唯一的靠山。
陳宇暉握緊了她的手腕,腦中急速思考著脫身之策,嘴里毫不放松地應對著:“青天白日,你們圍堵一個女孩子做什么?我不能袖手不管。”
四人不再做答,做出了動手的姿勢,陳宇暉反應很快,他孤身出來討生活,腰上經常纏著一條鐵鏈做防身之用。此時他刷地抽出鐵鏈,腳步按著套路,手中鐵鏈令人眼花繚亂地甩了出去,只聽幾聲慘叫,四個人反應都來不及就紛紛倒地了。腿上、手臂上都有留下了血痕,雖不致命,但夠他們疼的。
陳宇暉拉起文婷拔腿就跑。文婷穿著半高跟鞋,跑得很吃力,后邊的人一時半會兒還跑不起來,他們也自忖不是對方的對手,恨恨地相互攙扶著爬起來,在周圍人詫異地圍觀中一瘸一拐地走了。
確認沒有危險后,文婷甩開陳宇暉的手停下來大口喘氣,這次很受驚嚇,到現在腿還有些抖。
陳宇暉回頭看著她問:“你是怎么得罪了這些人?這可是阿牛的人,了不得的,這次雖逃脫了,他們還有可能派更多的人來抓你的。”
文婷嚇得臉都白了,聲音顫抖地說:“什么阿牛,我根本不知道啊,我沒得罪他們啊。我只是找爸爸,他常到那家餐館吃飯,怎么就惹了這些惡人了!”
陳宇暉蔑視地橫她一眼,心想你自己就是壞人,真是壞人有惡報,也有讓你怕的人了。
但看她嚇得站都站不穩(wěn)的樣子,又心生憐憫,說道:“你暫時不能回家,他們可能上你家就找你。這樣吧,你先到我的出租屋躲一下,再商量下一步怎么走。據我看來,是你爸爸得罪了他們,否則不會你才一說出爸爸的名字,那群人就沖著你來了。”
他邊說邊拉著文婷朝著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文婷顯然沒經過大陣勢,聽他這么一說,更加嚇得六魂無主,她拉著他的胳膊祈求道:“陳宇暉,你救救我和爸爸!我找不到爸爸了,
會不會他們已經把爸爸抓走了?我好怕!”
被人祈求,被女孩子當靠山,陳宇暉覺得自己有種豪氣在胸,他拍胸脯說:“放心,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會幫你。眼下他們追你,說明還沒抓到你爸爸,你自己必須得安全,不然要讓爸爸替你擔心了,一擔心你就容易暴露,先到我的出租屋里再商量下一步吧。”
文婷完全沒有了主見,此時只能唯陳宇暉命是從,只得跟著他走。
正穿街過巷地走著,文婷隨身帶的小包里手機鈴聲響起,她受驚了一般,停下來就抓起包,手忙腳亂地翻出了手機,果然如她所想是爸爸來的電話。
她一接通就放在耳邊急切地問:“爸,你在哪兒?安全嗎?為什么一直關機?我到處找不著你,快急死了!”
“啊?我啊,我在外面,還好。主要是你怎么回事?是不是瞞著我得罪了黑社會?以后再講啊?可是他們到處追殺我們啊!你在安全的地方啊?這就好,嚇死我了。我們要分開才安全嗎?那,那好吧,我不再找你了。原來你是為了安全而關機?好的,我以后盡量少給你打電話,好的,你也注意安全。”對方嘎然關機。文婷不停扇著自己的胸口,表示驚魂未定,這卻給陳宇暉一種煽情的感覺,他扭過頭不再看她。
“你爸爸在哪里?沒被抓著吧?”他有些冷淡地問,繼續(xù)往前走。
“嗯,他說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文婷有些擔憂地說。
“你家里有值錢的東西嗎?不回去沒事吧?”
“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是些家常用品,再加一些舊電器。再說了,東西再值錢會比命值錢嗎?我可不敢回家了。”
他們說著說著就到了陳宇暉的出租屋。他拿鑰匙打開門,屋里有些凌亂,散發(fā)著一種男人的陽剛之氣。
“進來吧。”陳宇暉率先進門,“不用換鞋。”他將一把木椅安放在桌邊給文婷坐,再去給她倒了杯茉莉花茶壓壓驚,順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了床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