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我一邊掉眼淚一邊罵我同學,早知道就不該答應宋依依來了,沒事還受這么大的氣,我真是吃飽了撐著。
飯店離我家有段距離,等到家門口的時候,我哭的也差不多了,就剩下委屈,掏出鑰匙開門進屋,白錦繡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見我這么早回來了,問我說不是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嗎?怎么就回來了?
我看著白錦繡,他那一副氣淡神閑的靠在自家沙發(fā)上的樣子,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我沒說話,向著白錦繡走過去。
白錦繡見我有點反常,放下手里的電視遙控器,抬起頭來看我,問我這是怎么了?不會是這幾年長丑了招同學恥笑了吧。
“不是。”我說著走到白錦繡身前,叉開腿坐在了他的腿上,抱著他的脖子,把臉往他脖子里面埋,他身上湊近了聞有點淡淡的香,不知道什么味道,挺好聞,于是我就靜靜的聽著墻上時鐘里分針走動的噠噠噠的聲響,安靜的就像是只貓。
白錦繡也沒推開我,因為我坐的有點出,他干脆用手托著我屁股往他腿里坐進去了一點,對我說:“有什么就說吧,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白錦繡這語氣,就像是想完成什么任務一般。
反正心在家里就只有他一個人,不說給他聽也沒誰聽我說,于是我就對白錦繡說:“他們欺負我了,說我家賠了生意沒錢,就跟那拔了毛的雞一樣,竟然不把我家比作是鳳凰,他把我家比做成雞,不能跟別人家比。”我這會說這話的時候,倒比剛才要來的淡定很多,畢竟確實沒錯,我家和封艾青家里比起來,就是那拔了毛的雞。
“所以你就難過了?”白錦繡問我。
“嗯,是的。”
“你腦子里裝的真的都是屎,在意這些沒用的東西干什么?如果你想富甲一方,就去努力去賺錢,如果你想現(xiàn)狀,就好好過好每一天,何必在乎別人閑言碎語。”
我好一會沒說話,趴在白錦繡肩上轉(zhuǎn)頭看向他那張王博文的臉,喊了他一聲:“錦繡。”
“嗯?”白錦繡應我。
“你變成你本來的樣子讓我看看吧,我心里難過。”
白錦繡俯頭斜視了我一眼:“我現(xiàn)在是以王博文的身份出現(xiàn)在陽世間,所以鬼差陰官不會找上我,我也不能變成我原本的模樣暴露行蹤。”
“我又沒叫你一直都變回你原本的樣子,就一會,讓我看一眼就行。”
白錦繡拒絕了我。
本來我還真是心情不好就是想看看帥哥的,但是白錦繡一直不行,我就有點來勁了,晃動著臉往白錦繡的脖子里蹭,左一口好錦繡又一口大寶貝的叫,說他不讓我看我心里的那股悶氣出不來,我就一直折騰他。
白錦繡果然是經(jīng)不住我纏,還沒兩分鐘立馬將我的頭從他脖子里扯出來,說他變給我看,看完就給他安分一點。
白錦繡同意了我當然是開心啊,趕緊的在沙發(fā)上坐好,盯著白錦繡的臉看。
白錦繡的變化從臉開始,就像是美圖軟件里的磨皮美白一般,他的皮膚逐漸變得白皙。王博文之前的眼睛是雙眼皮,但是隨著白錦繡慢慢的變化成他原來的樣子,逐漸變成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翹,根根睫毛纖細分明,完全不同于王博文那種看起來就很老實擰巴的勁兒,而且白錦繡的這雙帶著點邪氣的丹鳳眼,看起來就像是一把有毒的鉤子,鉤子伸進胸膛里,把心一勾,心就中了他眼睛的毒了。
也不等白錦繡的臉變完,我就忍不住伸手去摸白錦繡的眼睛,也不知道白錦繡這會是不是存心的勾引我,在我摸著他的眼睛的時候,他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腕,放在他那張已經(jīng)完全變回成他本人模樣的臉上,用他那直挺的鼻尖輕輕的在我手腕里摩擦,那軟唇似有似無的親撓著我的手腕里的肌膚,這種感覺傳到心里就變成了心悸,似乎裝了好幾只貓,撓的癢的厲害。
我按著白錦繡的肩一腳跨坐在他的腿上,隔著衣服摸著白錦繡那結(jié)實的身材,有點害羞,湊在白錦繡耳邊小聲的對他說我們以后那個那個的時候,他可不可以變成他自己的模樣啊?!
我說的很臉紅啊,白錦繡轉(zhuǎn)過臉來看我笑,我也跟著他傻笑,以為白錦繡會答應的,哪料白錦繡忽然笑容停了下來,伸手捏著我的腮幫子說不行,饞死我。
我正想打他白錦繡呢,于是將白錦繡壓在身下,趴過去拿離我們不遠的一個抱枕,我的胸脯就壓在白錦繡的臉上,可抱枕都還沒拿呢,白錦繡忽然往我胸脯里聞進去,眉頭一皺,問我說今天誰抱過我?
今天?今天除了剛才封艾青在發(fā)神經(jīng)抱過我一下后也沒誰抱過我啊?我把聚會上的事情都黑白錦繡說了,問白錦繡怎么了?
“抱你的那個叫封艾青的,他養(yǎng)了小鬼,而且這小鬼的氣息很熟悉,就跟周小寶腦袋里住著的那個小鬼的氣息是一樣的!”
什么?一鬼侍奉二主?
我吃驚的看著白錦繡,這怎么可能,據(jù)說封艾青剛從上海回來的,現(xiàn)在外面是挺流行什么養(yǎng)小鬼改運改前途啥的,可就算封艾青會養(yǎng)小鬼,怎么可能又會和王麻子的小鬼有關系?
“會不會是你聞錯了啊?”我問白錦繡。
“不會!”白錦繡的語氣非常的堅定,并且在一個瞬間變回成了王博文的樣子,表情也變得冰冷了起來,問我說我知不知道封艾青家住在哪里?
“他家住上海,不在我們家這里。”
“不,他現(xiàn)在在住在哪里?”
自從我上次丟了封艾青的號碼后,我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了,不過我猜他回來還是應該住在我家隔壁,畢竟那房子他家還沒賣,一直都空著呢,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向宋依依問了封艾青的號碼,宋依依也告訴我封艾青還住在之前我家隔壁,她們還送他回去了呢,喝了挺多酒的。
我沒心思關心封艾青喝了多少酒,白錦繡說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今晚我們跟著周小寶人頭里的小鬼尋找到的最后地點,就是在封艾青的家里,不管是不是和他猜想的那樣,我們都要去,并且要我提前和封艾青說好,今天晚上我們會去他家做客。
這白錦繡也真是的,本來白天就跟他吵了一架,現(xiàn)在還要我打電話給他,還說要去他家,我簡直是犯賤!
但是這種時候我哪里敢不聽白錦繡的話,他只要知道一些關于王麻子的事情,就立馬像是變了個人似得,又兇又冷。好在封艾青對于我的電話騷擾好像一點都不排斥,只是聲音聽著挺沉,當我說到今天晚上我要帶我老公去他家坐一下的時候,他沉默了很久,才勉強答應的。
夜幕降臨,在小鬼將要出來的時候,白錦繡要我用木質(zhì)板寫了個他的靈牌,正對著家門的口的坐北朝南的方向放著,因為這個位置是放家神的位置,白錦繡要我把他當家神拜,然后再用拜完他的香插在周小寶的人頭前,并且還要磕頭,一是為了慰藉周小寶的在天之靈,二是為了讓還附在周小寶腦袋里的小鬼吃上一些香火,等會他身上就會沾染上香燭的氣息,就算他飛上個三天三夜,白錦繡也能根據(jù)小鬼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找到它。
一切都準備就緒,白錦繡扯開抱住周小寶腦袋的紅布,周小寶那蒼白的像死灰的腦袋就立在桌上,我看著有點害怕,抱住了白錦繡的胳膊。白錦繡的眼睛盯著門口,對我說,它已經(jīng)出去了。
那個它,說的就是那個在周小寶腦袋里的那個小鬼。白錦繡帶我出門,甚至是坐電梯下樓,那個東西應該也和們一樣在電梯里,白錦繡也一直都看著他,我不敢看白錦繡眼睛看著的地方,也不敢看白錦繡的眼睛,畢竟人對這種未知的東西永遠存在著一股害怕感,可是又忍不住好奇,想問問白錦繡那小鬼長成什么樣,但是又怕小鬼就在我們眼前,所以一直都忍著。
白天王博文他媽把車開過來了,所以我和白錦繡這次也不用打的,但是問題來了,白錦繡不會開車,而我會,于是我當起了白錦繡的司機。
上車后白錦繡的神情稍微松懈下來了一些,我開始和他抱怨了一堆要不我們干脆把這車給老太婆吧,我們再去買過一輛,可是老人家家的肯定不會同意,買了也是我當司機,于是這個話題不了了之。
白錦繡現(xiàn)在也完全不注意看著前方了,對我說那個小鬼已經(jīng)去封艾青家里了,我直接把車開過去就行。
“老公啊,你是不是能看見那個小鬼啊?”我問白錦繡。
我這一問,反倒是白錦繡皺起了眉頭來:“按道理說,那個小鬼是一直對我藏起來的,我看不見它,不過今天很奇怪,它時不時的在路上現(xiàn)個身,似乎故意讓我看見它。”
“故意?”難不成這小鬼在打什么歪點子?
“那那個小鬼長成什么樣子啊?”我問白錦繡,除了白錦繡,我還沒看過小鬼之類的這東西呢。
“和正常的小孩沒什么區(qū)別,穿條紅色的褲子,頭上用紅繩綁著一個小辮子,這種打扮,應該是有人托這小鬼求姻緣的。”
白錦繡開始給我科普,說小鬼這東西,泰國比較盛行,中國也有,不過只有極少南方人才會養(yǎng)小鬼,這小鬼的作用是根據(jù)事主求什么而做什么的,有求錢財求愛情,也求平安之類各種各樣的,每種小鬼的打扮都不一樣,求錢財?shù)男」硎谴┙鸫縻y的,身上都是用錢紙做成的衣服,求姻緣的就是穿紅色的,還有求平安的就是渾身寫滿福字畫滿蝙蝠。這些打扮,還都是以前功底子深的煉尸師通過五行與國學之類搭配起來的,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文化,就算是道教佛教,以及陰陽師各種小型教派,都有屬于自己的特色,就如風水,說他是迷信,但是又狠多真正的根據(jù)在里面。
“這個小鬼很烈,服侍二主,如果稍有不慎,反噬很強,不過也不會輕易的毀約,我懷疑周小寶那里一定是做了什么惹怒小鬼的事情,所以才會導致小鬼反噬了他,既然之前周小寶不是用它來求姻緣,那么極有可能的是封艾青,如果求緣失敗,不僅小鬼會死,連封艾青也會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