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出來你們都給我滾開,我就是想見我姐姐讓開”南珠被一幫侍衛攔著,驚聲尖叫,又踢又吼。
管家牢記他家王爺的話,善意轉達道:“南珠小姐還是請到偏廳等候,我們王妃也不是隨便說見就能見的,請不要讓小的為難!”伸出一只手做著‘請’的手勢。
“我見我姐姐,你為難什么,你就不怕我告訴我姐姐說你這個狗奴才目中無人,沖撞了主子?”她是南玥的妹妹,自然也算這個狗奴才的主子。
管家冷笑一聲,枉費他之前他還覺得這個南珠小姐方方面面都強過自家王妃,還說都是一個爹出的女兒,為什么自家王妃就比南珠小姐差那么多,品行敗壞,飛揚跋扈,一點都不及南珠小姐優秀。
現在看來他真的是老糊涂了,他們家王妃醫術驚人,待人和氣,橫甩面前這個草包不知道多少條街。
她當著八王府這么多人的面說他是狗奴才?沖撞了她這個主子?
整個王府除了王爺王妃之外,哪個不是奴才?
可奴才也是有尊嚴的,這個草包罵他是狗奴才就等于連同這些侍衛一起罵了。
有求于人的時候不管你什么身份也要給自己留一線的道理都不懂,還敢跑到八王府來囂張,簡直愚不可及。
“你們覺得我沖撞她了嗎?”管家轉頭看著一干侍衛。
“沒有,我們只知道這個女人呀,這個比豬還丑的不知道性別的丑八怪想要驚擾王爺和王妃。”侍衛甲一掌掀翻了南珠頭上的斗笠。
“這么丑,可不要嚇著王爺和王妃了,哈哈。”侍衛乙哄笑道。
“哈哈哈,有沒有搞錯,咱王妃怎么可能有這么丑的妹妹?”侍衛丙很懷疑。
“南珠小姐我是見過的,絕對不肯能長這幅豬臉。”侍衛丁很肯定。
“王爺和娘娘正在休息,八王府的規矩就是一般閑散小客到偏廳等候你們說,這條道是偏廳嗎?”管家指著通往后院的石子小路問眾侍衛。
“不是。”甲乙丙丁齊開口。
“王爺有令,破壞府里規矩者,嚴懲不貸。”管家義正言辭,剛正不窩。
侍衛甲乙丙丁領命,抓著南珠像抬地牢里的尸體一樣往外抬去。
穆紅玉氣得雙眼滴血,這八王府太欺負人了,簡直就是惡奴欺主嘛,但就面前情勢而言她不得不忍,“你們不能這樣,管家,我們有話好好說。”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定銀子,想要塞進管家手里。
管家厭惡的把手拿開,“南夫人,小的一切按王府章程做事,這些白物還請你收回。”
“放開我,你們這些賤奴才,放開。”南珠不停的掙扎,無奈被人抓得死死的根本動不了。
本來之前侍衛們抓著她的時候只是用的正常力道,但在她那聲‘賤奴才’出口過后,眾侍衛都不著痕跡的往手上使力,她感覺自己的手腳好像是要被鐵鉗夾斷一樣疼。
特別是抓著她腦袋的侍衛甲,左手移到她后腦勺,拽著頭發就把另外一只手松掉,這樣她頭部所有的重量都在那一小戳頭發上。
她只覺著好像頭皮都要被人揪掉了:“啊好痛”殺豬般的聲音劃破美好的蔚藍天空。
八王府的人個個都人精似的,門房小廝老早就聽見里面殺豬般的嚎叫。
見到兄弟們架著人出來的時候,他聰明的只開了旁邊的小側門。
侍衛把南珠從小側門處放在地上,“你這個狗奴才,你太可惡了,你們欺人太甚。”南珠氣得七竅煙,站起來就給管家一腳踢在腿上,“狗奴才”
王府外面就是京城大街,來來往往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往其大門邊上的聲源處看去。
八王爺楚厲寒在民間又被人們叫做厲王,八王府自然而然的也被一些人稱作厲王府。
鑒于厲王的那些血戰疆場,殺人如麻,受傷毀容,弄死老婆等傳奇故事,厲王府在老百姓心里自然而然的也越發神秘。
這厲王府的大門平時幾乎很少見到有人進出,更別說能在這大白天的在門口扎一堆人了。
所以有閑功夫的路人見到管家帶著侍衛像抬尸體似的抬著一個人放地上的時候的時候,不由得停下腳步,漸漸的向王府大門外的臺階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還請南珠小姐和南夫人莫怪,我們王府自有王府的規矩,小的也是按規矩辦事。”管家臉上沒有任何不悅,依然笑瞇瞇的恭敬的作揖,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當看到管家被地上的人踢了過后還對其一邊作揖一邊講著王府的規矩的時候,大家便把事情猜了個不離十:
“呀,這倆人誰呀,敢跑到八王府去破壞規矩?”
“要我說她們也真是嫌命太長,敢去厲王的地兒撒野,比咱多長了一個腦袋不成?”
“哎,你看那管家,多有禮貌對人多恭敬,還有那幾個侍衛也是做奴才的都能如此,估計厲王也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嚇人嘛,殺人惡魔能帶出這樣管家這樣的兵?”
“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傳聞而已,聽聽就行,不能當真。”
“那倒是,殺人估計都是殺的壞人,我們國家能這么富裕安穩,沒有敵國侵擾,還不是靠戰場上那些將士啊。”
“不是說厲王被毀容了嘛,還弄死了好幾個老婆,不知道是真是假?”
“哎,我說王瘸子,你能想點好的不,就算真毀容了那又怎樣,我們今天能安安穩穩的站在這里,國沒破家沒亡的,可全靠厲王當年帶著軍隊熱血疆場,他用一張臉換了我們全國老百姓的安居樂業,這樣的人我們尊敬還來不及,哪還會在意一張臉?”
“就是,王瘸子,你他娘的既沒打過仗又沒受過傷,還不照樣又瘸又丑,跟毀容和受傷有啥區別?”
“就是,關鍵是王瘸子你還一個老婆都沒娶到,有本事你也去娶個老婆回來再給她弄死。”
管家聽到眾人的話,斂住笑意,再次俯身作了一個揖,“那南珠小姐,南夫人,小的就先退下了。”關門。
“開門,我要找南玥那個賤人,開門狗奴才”南珠的臉還沒個著落,瘋了似的拍打著門環。
穆紅玉憋著一肚子火,看到南珠像個瘋子一樣口沒遮攔,就恨不得想扇兩耳光。
南珠是她親的,可穆紅玉都想忍不住臭罵她一頓,介于這是在外面,又聽到后面那些人的議論,她不得不活咽下這口惡氣,都是南玥那個賤人害的,那個小賤蹄子。
“你給我住口,別拍了,還不嫌丟人嗎?”穆紅玉一把抓開南珠的手狠狠往下摔去。
“娘,你干嘛兇我,又不是我的錯?都是南玥那個賤人。”
南珠剛被人拽著頭扯,后面亂雞窩一樣的頭發加上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讓穆紅玉自己看著都雙眼發麻。
她沒想到她這個女兒居然這么笨,之前一直等不來南玥那個賤人出來見她們,周圍又沒個丫鬟小廝可以給點賞錢套個話什么的。
南珠的臉又等不起,所以思量過后,她悄悄告訴南珠讓她假裝姐妹情深的樣子硬要沖進后院去找姐姐。
她交代南珠要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這樣王府的那些下人聽到了也不敢真把她怎么樣。
王府的人說過她們必須要在偏廳等著,所以她這個當娘的就假裝做出想攔南珠又攔不住的樣子。
這樣到哪兒都不失禮也挑不出什么大錯,不管怎樣,只要能見著南玥那小賤蹄子就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沒想到這個笨蛋居然那么沉不住氣,被幾個侍衛一攔就口沒遮攔的亂吼亂叫,還當著侍衛的面罵那個老不死是狗奴才,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籠絡人心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那個管家一看就是只老狐貍,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把王府規矩擺在第一位,讓人想挑毛病都沒法兒。
這個笨蛋剛才居然還當著路人的面踢他,自己想制止都來不及,這么落人口實的事她怎么敢做,真不知道她腦子里是不是裝的屎。
穆紅玉拍了拍氣得悶疼的胸口,恨鐵不成鋼的道,“住口,我怎么了你這么個笨蛋,回家。”
臺階面前的路人剛才都聽見了管家那句‘南珠小姐,南夫人’,此時圍著的人越來越多,都等著側門面前的兩人能回頭,他們都想看看敢跑到厲王府來撒野的女人到底長啥樣。
穆紅玉和南珠轉過頭來的時候,一眾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我的天吶,這是豬人嗎,怎么會丑成這德行?”
“哎,等一下,這老娘們兒好像有點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哎呀,就是那個督國尉大人的續弦,你沒聽見剛才王府管家叫她南夫人嗎南大人的原配早死了,我很多年前見過,活脫脫的小臉兒美人,而且娘家財富滔天,富可敵國。”
“哦,是是是,厲王妃就是南大人的嫡千金,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小霸王。”
“哎喲,這是丑妹子上門嚇姐姐,結果被小霸王給轟出來了?”
“那可不,這么一張豬臉還不得把人嚇死哎,不對呀,不是說南家二小姐是太子妃的熱門人選嗎,這樣也能選妃?”
“真的假的?那我家胖丫可比她的臉好看多了,回頭我是不是也讓我家胖丫去選一個,沒準兒就選上了也不一定,哈哈哈。”
南珠聽見議論聲,才發覺自己的臉露在外面,“娘,你聽他們說什么,我要去撕了他們的臭嘴我的斗笠?呀,在里面!”
南珠覺得沒了斗笠她沒法見人,轉身準備回去敲門。
穆紅玉氣得雙手發抖,她一巴掌攔下南珠,“你是不是豬腦子?沒了斗笠不會用衣服遮嗎?還想站在這里被人看多久,想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你這張臉?”此刻她有點不想承認南珠是她親的,她怎么能出這種豬腦子。
王府大門后面的門縫處,從上往下疊著六個大腦袋瓜瞇著一只眼睛往外看。
“黎叔,你故意的吧,沒看出來你挺壞的啊?”
“這個蠢貨,我在想外面的傳聞是不是把這個二小姐和我們家王妃娘娘給弄反了?”
“就是,黎叔,你故意叫出她們名字的吧?還一本正經的拿規矩說事兒!”
“我是按王府規矩辦事,不壞,不壞,真不壞。”
“嘁,黎叔我們還不知道你嗎,憋著一肚子壞水兒。”
“是一肚子經驗:做人,凡事都得留一線。”就她那樣的還選妃?估計還沒選上就被人喝著骨髓吸著血當補品給吃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