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顧文昌的問話,我很自然的,聯想到當年的事情。
大概是,北宮雪瑤與某個男人有了身孕,但卻又因為什么原因,而沒辦法在一起,所以便要求當時落敗的顧家,配合演了一出戲,所以顧文昌才會這么恨我們娘倆?
隨后,當顧文昌問完,那個細皮嫩肉的男子,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說道:“今日叫你前來,可不是提當年之事,而是要告訴你,若想你那寶貝女兒活命,往后便要乖乖聽話,可明白了?”
“末兒?”
顧文昌大喜,隨后道:“末兒在哪,帶我去見她!”
那人冷哼一聲,說道:“還不是時候。只要你聽話,我保證,你那寶貝女兒,會活的好好的!”
哎呀!
雖然,我也很想知道顧末的下落,可如今卻是對自個兒的身世更感興趣,所以聽他倆在這墨跡。我都聽的急了。可能是因為心情煩躁,所以沒控制住氣息,屋里面那個男子,忽然就不說話了,并且看了過來。
糟了!
這是人家的地盤,萬一被發現了,可就糟糕了。
而就在我思索如何應對的時候,一只手已經搭在我肩膀了,回頭看過去,卻是一個戴面紗的女子,不過只看那冷眸便知,是玲瓏館的莫玲瓏,她只是沖我點點頭,所以便攬著我的腰肢飛身而起,而我有落羽劍集的步伐,輕功本來就不弱,被她這么一帶,更是跑的飛快了。
總之,我們是一溜煙的回了玲瓏館,莫玲瓏管好門后,才摘下了面紗,露出那張冷若冰霜的小臉,語氣很是冰冷的說道:“王妃也太過胡鬧了,連朱顏閣都敢亂闖,若不是被我發現及時,恐怕王妃連命都沒了!”
“玲瓏姐姐別生氣呀。”
我自知是自個兒魯莽了,所以也沒有反駁,連忙說道:“只是,那顧文昌可很少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我看了才會起疑,也沒想到,那朱顏閣中,還會那樣的高手,我只是氣息稍亂了一些,就被人發現了呢。”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莫玲瓏即便再冷,也不好再說下去了。
隨后,莫玲瓏給我倒了茶,一邊說道:“王妃此來,可還是為了接管玲瓏館嗎?”
“玲瓏姐姐,你覺得,我有那本事管玲瓏館嗎?”
這話,我倒不是裝樣,而是玲瓏館實在復雜,旁人不說,就眼前這位,修為可就比我高多了,多才多藝的也多了。我若多費心工夫,倒也能擺平,但我還要修煉,所以真心沒那個時間,“可畢竟是父皇吩咐過的,而玲瓏館與東孝陵衛,又是一體的。現在王爺管著東孝陵衛,我也總要幫忙分擔一下才行。”
“王妃,是能管好的。”
莫玲瓏淡淡的說著,將水杯放在了我面前,一邊說道:“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畢竟,這玲瓏館是孟先生一手創建的,若是讓王爺接管,王爺那一身修為在那,自然沒人會有二話,但若是王妃的話,恐怕還是要花些時日。”
這就是,說我修為低,不配嘍?
坦白講,若不是為了能給陳道陵分憂,我才懶得管什么玲瓏館,如今這莫玲瓏話中帶刺,我也有點不高興了,便說道:“既然,玲瓏姐姐都這樣說了,回頭便叫王爺來好了,只要可以,我便不會在此出現。今日之恩,我也記在心里,就此別過了。”
說完后,我轉身就走了。
而莫玲瓏也并沒有留,重新又關好了門,靜靜的坐在桌前。腦海中浮現的,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龐,隨即搖搖頭,她知道,那是她高攀不得的人物,可卻又有些不甘心。
這時候,新來的未央姑娘下了樓。她坐在了莫玲瓏的身邊,笑著說道:“玲瓏姐姐,可是又想王爺了?”
“別胡說!”
莫玲瓏伸手掐了一把,隨后道:“往后,不論是誰,都不要再提此事,知道了嗎?”
未央的眉眼很俏,眼角下還有一顆痣,顯得別有風情,她說道:“為什么不叫人說?明明王爺也很喜歡玲瓏姐姐的,我都聽姐姐們說了,每次王爺來,都是把姐姐抱在懷里喝酒呢,要不然酒都喝不下呢。”
“倒是想被他抱一抱。”
莫玲瓏暗自嘆息。唯一一次被抱在懷里,還是裝樣給別人看的,等沒動靜了,還不是立刻就撒手了,但她那顆心,卻是跳的很快,“總之。不許再說,便不許再說,誰再說,便撕爛了誰的嘴!”
未央笑著說道:“好,那便聽姐姐的。只不過,方才我也偷偷瞧了那個王妃,真不知道她哪里比得過姐姐呢。”
莫玲瓏也在想,除了出身,她又有哪里比得過自己個兒,“嗯,樣貌的話,她的確更勝一籌。”
然而,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面容嗎?
這樣問著自己。莫玲瓏默默的上了樓,而未央的目光逐漸冰冷,手也握成了拳頭,惡狠狠的咬著牙。
回到了溪風苑后,先修習了功法,等醒來的時候,又吃過飯,陳道陵才回來,我把玲瓏館的事情跟他說了,讓他自個兒想辦法算了,而陳道陵也不想為難我,便點頭答應了,但卻告訴我,往后不能如此冒失了,還說顧文昌的事情,他會去跟進的。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已經到了皇上御駕親征之日,全盛京城的百姓在熱烈歡呼中,將皇上送出了盛京城,而我卻知道。從皇上離開的那一刻開始,盛京城將不再太平,他那些不省心的兒子,一定會斗的不可開交,只希望不要影響了前線的戰爭。
隨后,太子監國,很快便開始以種種理由。在六部中清除異己,可卻遭到了陳道陵與靖王爺無情的駁斥,即便是在朝堂之上,靖王爺也絲毫不給太子的面子,有時候甚至會指著鼻子罵太子是別有用心,反正在人前,他還是把那混不吝的脾性表現的淋漓盡致,而陳道陵的威脅卻是更加直接,他就冷冷的看著太子,直到太子的目光開始畏縮,他才會收回目光,然后把太子無力的要求駁回去,這時候太子往往就無話可說了。
而成王爺出了那日跑到靖王府耍酒瘋后,就開始低調起來。每日都把心思撲在了整理軍務上,看來是在憋著一股勁。
咱們那位文王爺,還如以往那樣,甭管在那,只要他安靜的站著不說話,很快就會被人遺忘,偶爾有人與他說話。他都會想上好久,忽然又訥訥的問人家:請問,你剛剛說了什么?
匆匆兩月過去,天氣逐漸轉冷,這段時間我除了修為突飛猛進外,就是私底下派人去查顧文昌,但顧文昌每日都在操勞統籌前線之事。所以并沒有露出什么馬腳,而剛年之事,竟然像是被人刻意抹除了一樣,而知情人卻是又不愿意透露,簡直是個超級大的謎團,困擾的我不成樣子。
而最近幾日,陳道陵每日回來。都會愁眉不展,說是兵部來報,南詔與西域諸國聯軍,趁著皇上御駕親征,便紛紛擾亂邊疆,開始時只是打打秋風,可順利的打下一座城池之后。竟然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一路推進,南詔大軍如今已經到了青宇關外,如果攻破了青宇關,往后便再是一馬平川,便可直逼盛京城。而西域聯軍,也是如有神助,竟然已經打到了廣陵關,攻破之后,也是一馬平川,直逼盛京城!
我皺眉,隱約感覺到哪里不對,便問道:“邊關守軍,便如此不堪一擊?”
陳道陵搖頭,說道:“這就要問四哥了。畢竟那面是鎮國公府的勢力范圍。”
我說道:“如果青宇關與廣陵關破,后果會如何?”
陳道陵目光一凜,說道:“盛京城將遭難,但是,那兩關守將,可都是軍中翹楚,再加上地理優勢,被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話雖如此,我為什么如此不安,“可如果,守將死了呢?我是說,如若‘塵埃’出手,他們活著的可能性,大嗎?”
“我要離開一下!”
聽到此話,陳道陵連忙起身,我知道,他同我想到一處去了,他一邊說道:“傾兒最近莫要出府,好生待著,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