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北宮小子那驚恐的神情,我的心也緊了一下,而隨后便見他身體如果被巨大的吸力給吸走了一般,忽然便墜下了石階,而后便再也看不到了……
“要快些,錦盒密封不是最佳,會影響舍利子的功效!”
然后,在最后,在地面緩緩合攏之前,北宮小子還在出聲提醒我,而我是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的有些驚慌失措,楞楞的癱坐在地面上良久,才又用力敲著地面,大喊道:“守陵人,開門啊,我有信物,我是陵王妃,開門啊……”
可是,下面卻是沒有一絲的聲音。
這時候,聽到了我的喊聲,留守的東孝陵衛(wèi)趕來了,其中一人小心的問道:“王妃娘娘,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開門!”
我無力的敲擊著地面。一邊喊道:“你們誰能把這門打開,快,我表哥還在里面,他被守陵人給抓了,快打開!”
那人道:“王妃娘娘,地宮只有守陵人才能從內(nèi)部打開,而且守陵人的脾氣十分怪異,我們也……”
最后,我是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東孝陵,沒想到只是給取一樣?xùn)|西,便把北宮小子的命給搭上了,修為那樣高的人,竟然會露出那樣驚恐的神情,一定是他感覺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然而他卻是沒有自己跑,而是把我推了出來。
明明,可以自己跑的吧。
可是,我還要去救陳道陵,所以只能先走了,但心里面,卻是如同被揪著一樣難受……
回到了陵王府后,我將三樣?xùn)|西交給了孫胡子,然后便在丹房里坐著發(fā)呆,可卻總覺得。應(yīng)該去做些什么,可北宮小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吧?該死的守陵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襲擊人了?
隨后,孫胡子便不讓我發(fā)呆了,因為我所帶回來的三樣?xùn)|西,按照他的說法,是蘊含著靈氣的,若想要煉制成丹藥,必須要用真氣將所謂的靈氣鎖在里面,而他又是個沒有修為的,所以也只能我來了,但利用真氣鎖住靈氣這樣模糊的概念,我也是不會的,便只能用其他藥材先練習(xí),也不知毀了多少藥材,我才算是找到了敲門,看著一株草藥閃著微弱的真氣光芒,我才知道,自己成功了。
接著,便是用真氣,將千年人參鎖住,我讓自己完全靜下心來,將雙手浮空放在人參之上,再小心的引導(dǎo)著真氣溢出,再一點點的附著在人參上,一點點的疊加,直到將人參全部鎖住。
這面我在進(jìn)行著,那面孫胡子給我普及知識,在北蠻人參并不是稀罕物,可眼前這一株,卻是有些不同尋常,因為它是生長在極北之地的,那里的溫度根本不適合任何植物生長,可一旦長出什么,那必定就是天材地寶了。
據(jù)說,在極北之地,沒過幾十年,便會有人探尋到天材地寶,但能活著走出來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所以極北之地,是被北蠻人稱為兇險之境。
而南海塵珠,據(jù)孫胡子說,是活過三百年的老龜,體內(nèi)便會結(jié)丹,那丹便為塵珠,而南海也是出了名的險境,所以塵珠在這天底下。也是極為稀少的。
至于舍利子,便不用多說了,北燕的國教便是佛教,許多高僧死后,都會有舍利子,只不過,我們眼前這顆,卻又是極為珍惜,可孫胡子也說不出什么珍惜的依據(jù)來,只是說古籍中記載,暗金色的舍利子最佳而已。
不管如何,有了這三樣?xùn)|西,九轉(zhuǎn)丹,就可以練成了。
因為這三樣?xùn)|西太過珍貴,又牽扯到陳道陵的修為是否能恢復(fù),所以我是強忍著想要去皇陵的心思,硬是留了下來,而孫胡子也不建議我走,他說九轉(zhuǎn)丹的藥效非常強,所以開爐時,所溢出的氣體,我吸了都極有好處呢。
而此時,在地宮之內(nèi),略顯的狼狽的北宮小子,終于將難纏的守陵人給制服了,他胡亂撥弄了一下散落在額前的碎發(fā),神色輕松的看著已經(jīng)被點了穴道的守陵人,笑著說道:“你這老頭,我就是想要到處看看而已,你這般拼命又是為何?”
“閣下究竟有何目的?”
守陵人皺眉,用蒼老的聲音說道:“為何要欺騙王妃,你如此作為。定然是另有所圖,作為守陵人,我自然不能坐視。只可惜,沒想到閣下修為如此之高,竟然已經(jīng)是半步通玄,我也算盡力了。”
北宮小子擺擺手,掏出個煙斗,點了些煙葉子。便蹲在地上抽了起來,一邊說道:“我來這,是要找東西的,而且即便找到了,也是帶不走的東西,只是瞧瞧罷了,所以你這老頭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至于我為什么把丫頭推出去,是因為有些事情。還不能讓她知道。所以,日后那丫頭再來,你便幫我說個謊,便說你見我修為甚高,一時技癢留我下來切磋就好了,懂嗎?”
“又是這樣?”
守陵人咂嘴,隨后說道:“從前,那個北宮雪瑤來時。便是如此,如今你又是如此,你們北宮家都喜歡這般胡鬧嗎?不過,只要你不動地宮里面的東西,我便可以為你圓謊,總不能晚節(jié)不保的。”
作為守陵人,或是皇上來了,或是手持信物之人,便是拆了地宮,他都管不著,可旁人的話,卻是不行的,他一輩子只說過一次慌,是因為從前那個北宮雪瑤,而這次又要說謊,也是因為北宮家的人。
這。便是宿命,守陵人這樣想著。
隨后,北宮小子便解開了守陵人的穴道,然后便在地宮里繞了起來,東看看西看看,也不知究竟在找什么。
跟在身后的守陵人,猶豫了很久,決定還是盡早打發(fā)了這個小煞星才是。便說道:“上一次,北宮雪瑤來時,最后是在先皇的棺槨附近駐足很久才離開了,如若你們所找之物是一樣的,閣下便去那面看看。”
北宮小子原本正愁眉不展,聽了這話,道了謝,便跑去了主墓室。可繞了好久,都沒發(fā)現(xiàn)想要找的東西,最后是要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也就是這一眼,他才發(fā)現(xiàn)了端倪,原來在棺槨上,側(cè)面看過去。從不同的角度,竟然能夠看到字跡,而看到那些旁人根本看不懂的字后,他是忽然大喜,忙默默的將上面的字都印在了心里。
等記住了所有的字后,北宮小子心中感嘆,看來按照北宮雪瑤當(dāng)年走過的路再走一遍,果然是沒有錯的,可是,當(dāng)年北宮雪瑤,究竟是找到了什么,后來又是怎么消失不見的?
默默的想著,北宮小子離開了地宮,再悄然離開了孝陵。
縱使是踏遍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也都要找到北宮雪瑤的秘密,最怕的卻是。即便是找到了,也沒有用處了。
匆匆半月過去,這個半個月里,敵軍幾乎每日都會攻城,但有靖王爺?shù)闹笓]若定,并沒有讓敵人占到便宜,而東孝陵衛(wèi)雖然損失很多,但靖王爺只要有時間,便會叫上我,一起去盛京城大戶家中去刮地皮,最后不僅要人,連糧食也要,而且不管旁人怎樣怨聲載道,靖王爺都如沒見到一般,但其實卻是給人家留了足夠的口糧的,餓不死,但也別想,旁人都在餓肚子,你還在府中偷偷揮霍無度。
所以,守軍是越來越多,而且在戰(zhàn)火的磨練下,新兵蛋子,很快就成了悍卒,如今再有攻城,都不用東孝陵衛(wèi)上陣了,守軍便能頂?shù)米 ?
然而盛京城的百姓們,卻是餓的前胸貼后背了,本來就不多的余糧吃光之后,樹皮都快給吃光了,好在是沒出現(xiàn)餓死的,倒是搶吃的時,經(jīng)常會死人。對此,靖王爺很是擔(dān)憂,找我商量對策,而我,因為丹藥沒成,所以還很憂慮陳道陵,又很愧疚北宮小子的犧牲,便只能告訴他,其實可以去打顧文昌的主意,皇倉內(nèi)可是還有許多余糧,每日設(shè)粥棚,總能讓百姓有個溫飽。
可又是半月過去,敵人明明已經(jīng)許久沒有攻城了,可卻不知道在堅持什么,并沒有退兵,而強行被靖王爺打開的皇倉內(nèi),也已經(jīng)沒有多少余糧了。也就是說,再拖下去的話,盛京城就要餓死人了。
現(xiàn)在不只是百姓在鬧,那些王公貴族,還有朝中大臣也在鬧,他們不跟監(jiān)國的太子鬧,反而是跟靖王爺鬧,想也知道,又是太子在幕后指使的。
眼看著恐慌的情緒蔓延。靖王爺只能找我倒苦水來了。
在丹房內(nèi),我看著火,一邊說道:“如今老七一直昏迷,丹藥又要有些時日才能練成,我都沒辦法為四哥分憂了。”
靖王爺搖搖頭哦,說道:“傾兒不必多想,我只是想找個說話的人而已,其實還應(yīng)付的過來。”
瞧他眉頭深鎖,又偏故作輕松的樣子,我也是非常愧疚,便說:“現(xiàn)如今,咱們手上的人多,倒不如出城與他們決戰(zhàn)吧。”
“這個我也想過,但不可行。”
靖王爺搖搖頭,說道:“那個賊老二,這段時間帶兵各處游說,誣陷我們要造反,讓各地派出僅剩的守軍的前來勤王,救盛京之憂,所以現(xiàn)在他算是兵強馬壯,若出城決戰(zhàn),贏的可能性,太小。”
我皺眉,罵道:“當(dāng)初若不是為了阻止老七,我定能殺了他,真是可惜!”
“不可惜不可惜!”
這時候,北宮小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倒是給我嚇了一跳,第一反應(yīng)是鬧鬼了,隨后便見到他一身狼狽的走進(jìn)來,笑嘻嘻的說道:“表妹,我跟你說,這次你又要欠表哥我人情了,北宮大將軍我,有制敵良策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