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你曾經提到過這種藥劑的制作方法,當然是用作舉例,我恰好記了下來,這救了我們一命?!?
安東努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的看著坐在地上休息的女孩。“你只是聽了一遍,就記住了藥劑的配方,還從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的復雜媒介中分辨出了制作多福諾藥劑的擊中媒介?”
“沒錯,大概就是這樣,這聽起來有點瘋狂,但那時候我不得不這么做?!碧├詹⒉恢肋@代表什么。
安東努奇坐在了泰勒面前,驚叫道:“太瘋狂了,這代表你的天賦相當卓越,有潛力成為一名相當優秀的煉金術師,還是個女的?!?
“是嗎,可沒有人愿意專心教我,而且很有可能我再也沒有機會去學習了?!碧├諗傞_手,聳了聳肩。
安東努奇當然明白女孩的意思,女孩被自己帶到了頭兒的手中,她的命運究竟會怎么樣他也無法確定,但肯定不會太好,更沒有可能學習煉金術,他苦笑了一下起身?!耙苍S我們該上路了,我可不想在這該死的洞穴里面跟人聊天,搞不好還會出現一些吃人的家伙?!?
“這一點都不好笑。”泰勒笑道:“你應該提高一點幽默技巧?!?
安東努奇攤開手?!拔铱刹幌胱屌⑾矚g,那是一件相當糟糕的事情?!?
……
朱爾斯城位于北方,永恒大陸的最北方,距離相當遠,跟南方不一樣,那座城市遠離海岸和溫暖,常年飄雪,尤其是現在冬季,就連裹著厚厚皮毛的動物也不愿意在野外行動,他們通常會在稍微溫暖的時候收集足夠的食物,然后在洞穴內度過一年的大部分時間。
這座雪之城很少有外地人愿意光顧,實在太寒冷了,所以前往這座城市的道路也相當的寂靜,幾乎看不到任何的馬車,而且只有這一條前往朱爾斯城的道路。
不過最近這條道路上的馬車數量開始增加了,一輛馬車緩慢行駛,雪不大,但也對馬車行進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坐在車內的加圖索灌了一口烈酒,驅散寒冷,然后將酒瓶遞給了車頂趕車的馬夫?!盎镉?,來點酒暖暖身子,我可不想你出問題,那樣的話我就得親自迎著寒風趕車了。”
車夫感激的謝過了加圖索,猛灌了幾口,他小心翼翼不讓酒水滴在自己的衣服上,一旦酒水滴在衣服上,會很快結冰,那樣他會更加難以忍受,烈酒讓車夫暖和了一些,他將酒瓶還給了車內的人,握著馬韁。“先生,朱爾斯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您去那里做什么?”
“有個朋友,我得去拜訪。”加圖索將厚厚的毯子裹在自己的身上,躺在車內回答說道:“該死的家伙,住在這種鬼地方,真是令人頭疼?!?
車夫是加圖索花費了一點錢雇傭的,原本他是打算騎馬,只是后來發現,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騎馬前行簡直就是災難,還是坐在馬車內舒服一點,他在路途經過的小鎮車行中租用了這輛馬車,這里的馬車通常會用三到四匹馬來拉,因為雪地里一匹馬可無法負擔。
“等到了地方,你的朋友一定會用烤熟的牛排招待你,還有溫熱的牛奶。”車夫對于車內人的身份并不太清楚。
“沒有牛排,沒有牛奶,說不定到時候還得受點傷?!奔訄D索舉著酒杯想,他的那位朋友可不太和善。
那個年輕人交給他的任務是關于他的老朋友的事情,目的當然是擊殺對方,而這位老朋友同樣是一位賞金獵人,喬恩哈特,他們既是朋友,同樣也是敵人,難以化解的仇恨,他并不知道喬恩哈特并不居住在朱爾斯城,也才在趕來的路上。
相比加圖索,喬恩哈特就沒有做出明智的決定,他騎著馬,迎著風雪,雪不大,但像刀子一樣的冷風讓他相當的不舒服,一路上他都在抱怨。
“該死的家伙竟然躲到了這種該死的地方,不過這一次你可逃不掉?!眴潭鞴匕蛋蛋l誓?!肮硖鞖怆y道就不能稍微溫柔點,你以為這樣能夠阻止我報仇的決心嗎,簡直是妄想,我可不會屈服?!?
他擺動著馬韁,馬匹走的相當慢,而且長途跋涉讓馬匹有些勞累,再加上寒冷,馬匹已經快接近極限了。
正在抱怨的時候,馬匹出了問題,馬被凍傷了,摔倒在地上,喬恩哈特被甩了出去,滾到了一旁的積雪當中。
當他叫罵著爬起來的時候,發現馬匹已經完全無法騎行,看起來很快這匹馬就會被凍死在這里,他想挽救一下,將身上的厚衣服脫下來蓋在了馬匹身上,但無濟于事,很快這匹馬就失去了動靜。
實在是太冷了,現在這里幾乎看不到人影,難道他也要被凍死在這里了嗎,喬恩哈特將馬匹身上的厚衣服重新披在了自己的肩上,他的眉毛開始結冰,雙手帶著厚厚的手套依然能夠感覺到寒冷。
想要從這里徒步走出去尋找一些沿途的小鎮子已經不可能,他只能在這里等待有過路的車輛,但并沒有太大的希望,因為一路上他幾乎連一輛車都沒有見過,這么想著喬恩哈特拔出了匕首,他隔開了馬匹的皮毛。
才死去的馬匹皮毛下面依舊還有相當大的熱量,雖然不能完全規避寒冷,但至少能夠解決一點問題,他將手套拿開,雙手塞入了割開的地方,溫暖順著手掌傳來,總算讓他好受了一點。
但現在出現了新的問題,一旦馬匹的溫度消失,他的雙手被鮮血染濕,沒有辦法烘干,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很快就會凍僵的。
“拜托,快點,別這樣對待我,這個時候應該有一輛救人的馬車出現?!眴潭鞴馗惺苤R匹體內的溫暖,盼望著。
這時候一些聲音出現,那是馬蹄的聲音,還能夠聽到一些車輛在地面上碾壓的聲音,他的祈禱起作用了,有馬車過來。
喬恩哈特取出了雙手,帶上了手套,朝著遠處逐漸接近的馬車揮手?!班耍镉?,見到你實在太開心了?!?
馬車到了喬恩哈特身邊,他想要接近,很開車窗打開,有人腦袋伸了出來,同時伸出來的還有一把鋒利的寶劍,顯然對方不太愿意讓陌生人接近,尤其在這種環境下。
“伙計,你得離我的車遠點,至少保持五米的安全距離?!避噧鹊娜舜髦廾弊?,警告靠近的家伙。
喬恩哈特舉起雙手,慢慢后退?!袄潇o點,朋友,別這樣對我。”
車內的人看著車外退到了五米之外的家伙。“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嗎?”他看到了旁邊已經死去的馬匹,顯然想知道事情經過。
雪慢慢變大了,站在五米之外喬恩哈特相當沮喪,舉著雙手。“朋友,我的馬匹被凍死了,我被困在這該死的地方,我需要搭個便車,看在神的份上,你一定是個熱心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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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人發出爽朗的笑聲?!氨福铱刹皇鞘裁礋嵝哪c的人,干我們這行的人通常熱心腸會帶來危險,所以你得在這里繼續等待下一輛車才行。”
顯然,喬恩哈特的請求被拒絕了,等待下一輛車到來,恐怕他已經被凍死在這里,喬恩哈特面色沮喪?!皠e這樣,伙計,我可以給你豐厚的報酬,你只需要帶我到下一個有人的地方就行?!?
他已經計劃好了,如果對方繼續拒絕,他會動用一些武力,有時候武力總比講道理要方便的多。
車上的人仔細端詳著站在雪地中的家伙。“抬起你的頭,讓我看看你的臉,稍微接近一點?!?
喬恩哈特照辦,距離更近會讓他的突襲變的成功率更高,到了車前三步的地方他停了下來,仰起頭。
“喬恩哈特?是你?”車內的人難以置信的看著車外被凍壞了的家伙。
“你認識我?”喬恩哈特驚喜看著車內的男子,興奮道:“那可太好了,現在您可以讓我上車了嗎?”
“還不行,面對一位同行,我得做點準備才行?!避噧鹊娜孙@然是在考慮。
同行?喬恩哈特打消了武力解決問題的打算,興奮問道:“您是哪位?也許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哈維爾本特?!避噧鹊娜舜蜷_了車門,打量著喬恩哈特,從那名年輕人那里得到了任務之后他立刻趕往任務所在地,并沒有耽擱。
“哈維爾本特?尋找女兒的那位哈維爾本特?”喬恩哈特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碰上大名鼎鼎的同行,他當然聽說過,笑道:“本特先生,您一定不希望一位優秀的同行死在這冰天雪地里,求你了,讓我上車吧。”
哈維爾本特想了想,他從腰上摘下了自己的手銬丟了出去?!吧宪嚳梢?,但你得銬上自己才行,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通常都不會太講信用,而且我也不太相信與我們沒有打過交道的家伙,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不會強求你,那樣的話你不能上車,只能繼續在這里受凍?!?
喬恩哈特有點生氣,但現在他沒有半點辦法,撿起地上的手銬將自己銬了起來?!艾F在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坐在了車上,喬恩哈特長舒了一口氣,他看到了哈維爾本特手上的酒瓶,對于一個遭受了寒冬的人來說能夠喝上一口酒簡直太美妙了,最好是足夠烈性的酒?!安唤橐庾屛液纫豢诎?。”
哈維爾本特將酒壺丟給了對方,喬恩哈特抬頭猛灌了兩口,卻被哈維爾本特一把奪了回去?!澳悴铧c喝光了我的美酒,該死的家伙,我應該將你丟在雪地里受凍。”
他搖了搖酒壺,酒壺內的聲音變的很響亮,顯然剩余的已經不多了,收起了酒壺,哈維爾本特看了一眼窗外變大的雪?!罢f說看,你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冰雪交加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