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臨睜天雙眼,整個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昏了多久。
王君臨看了看血池,有些余悸的笑了笑。如果不是食血在昏迷的時候還自我運行,如果不是血池最好將獨孤策的精血收取了一大部分,如果不是自身意志堅定。
沒有太多的如果,這次運氣真好。
王君臨嘆了一口氣,試著再運行了一下食血,發現體內了現一股氣流,順著自身的筋脈游走,過膻中,沖百匯,最后匯聚丹田。
此時的王君臨知道自己這時達到了武士三層的征兆,一下躍進三層,可見食血多么霸道,這還是大部分功力和精血儲蓄在血池中的緣故,王君臨自身只吸食了一小部分。
此時血食第一層的心法己完全打開,王君臨此時才明白,自己剛才是多么的幸運,自己還不是武士與十層顛峰武士相差太遠,獨孤策的氣血自己根本就消受不起。
如果不是運轉食血功法時,可以讓食血對象產生幻想,以為自己得到了最想得到東西,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殺得了獨孤策。
不過現在,得趕緊回家去,我還是一個乖孩子。王君臨看著血池,哈哈笑了一聲,又將獨孤策的尸體清出血池,將血池掩蓋好。便沖出了洞口。
秦無憂仍往常一般趴在窗臺看天,很安靜的看天,好似天邊有他牽掛的人兒,時常想著那個夢,夢里的藍兔,夢里的她。
這天,秦霸再也忍不住秦無憂的這幅模樣,從房間里把秦無憂提了出來,“格老子的,你不喜歡習武,就給老子去學殺豬,不然我看你長大后吃什么。”
秦無憂抬起眼睛看了看秦霸,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就這樣任由秦霸拎著,走了出來。那養了差不多六年的憂郁的眼神卻沒有什么改變,仍是憂郁。
“不知道你這屁大的一點孩子成天想些什么,滿腹心事。”秦霸拉著秦無憂,一路走一路嚷,再也沒理秦無憂媽媽嘮叨的話語。
對著秦無憂的媽媽說道。
“你成天護著他有什么用,難道就讓他一輩子就呆在房間,一輩子窩在家里,不理任何人,不要任何朋友,不說任何話,我看再這樣下去,他遲早都會變成啞巴。讓他去屠宰場幫忙,一是學點東西,二是接觸一些新鮮事物,看看對他有沒有什么幫助。”
秦無憂的媽媽聽到這些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就任由秦霸提著秦無憂離開了家門。
在屠宰場場里,秦無憂找了一個角落坐在那,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也沒有去觀注任何事情,就這樣坐在那里,你可以當他不存在,但事實上他就坐那里,你可以當他是一個物品,但他卻仍有呼吸。
一只小狗靜靜的趴在秦無憂腳下,別人都在忙活,這只小狗很無趣,以為秦無憂可以逗逗它,可是秦無憂始終都沒有看他一眼,完全就當這只小狗不存在。這只小狗看著秦無憂的臉,盯著秦無憂的眼神,狗眼里流露出渴望,似有些淚珠落下。
一個屠宰師付此時牽了一頭豬過來,幾個人拉扯著,一名屠夫操起一把尖刀,那刀很尖,深深的刺入了豬的脖子,血飛快的流了出來,一個打下手的工人,用一個盆接著那些血。
秦無憂看著這一幕,特別一把尖刀插入豬脖子的那一幕,那刀很尖,刀鋒很窄,刀柄不長,那屠夫的手很快。快得一眨眼就沒入了那頭豬的脖子。這個場面很像,像極了前世那個晚上,秦無憂操起樹枝插入王基的脖子。
秦無憂的眼睛直了,似有淚水滑落,好像對這頭豬的遭遇很是心疼,又似見不慣這種血腥的場面,秦無憂站了起來,抬起頭,盯著天空,似在控訴,又似在悲涼的乞求。
小狗也站了起來,搖了搖尾巴,伸出它的舌頭,在秦無憂的褲腳蹭來蹭去,似感受到了秦無憂的悲涼,像要是安慰秦無憂。
天空有些昏暗,像是有一個國畫高手,以天當幕布,在噴墨畫畫,整個天的云層都是黑的,如同墨汁,沉沉的壓了下來,讓人都透不過氣。
秦無憂看著天空,沉思!
黑色的云層里忽然有一道亮光透了出來,迅速直射地平線,緊接著一聲炸雷響起。
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零星的有些雨滴墜在秦無憂的臉上,有一絲涼意,秦無憂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臉。擦干了雨水也撫落了淚。
秦霸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這鬼天氣,剛剛還是晴天,怎么說下就下了。”一把拉過秦無憂的手就向里走去。
“秦師付,你帶兒子過來了。”另一名屠宰師付,笑著和秦霸打著招呼。
“是啊,趕緊給老子干活去,醉鳳樓要的十頭豬,五頭牛都給我弄好了。下午必須送過去。”秦霸大笑著。
不知道得意一個什么勁,生了一個傻兒子,據說還是一個廢物,有幾聲嘀咕從后面依稀傳了過來,飄進了秦無憂的耳朵。有些難聽,也有些奚落。
秦無憂跟在秦霸的后面,背影很大,很偉岸。將秦無憂遮得嚴嚴實實,秦無憂盯著秦霸的背影,這就是我這世的父親,可我還是我嗎?
秦霸似乎也聽到了他們的嘀咕,低下頭看了看秦無憂,有些愛憐的摸了摸秦無憂的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走吧,和我一起送二頭牛去武館。”秦霸拉著秦無憂鉆進了一輛馬車中。
雨水擊打在馬車的車沿,發出叮叮的聲。
秦無憂分明是聽到了那一聲嘆息,那包含了如雨水苦澀一般味道的嘆息。
秦無憂忽然感覺到牽著自己的那雙手變得溫曖起來,里面夾帶著關愛和親情。我是重新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我有自己的親人,我的親人不在天邊,不再遙不可及,就在身邊,拉著我的手,讓我感受到溫曖和親情。
秦無憂有些正式的認真的看了看秦霸的臉,這就是我父親。這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父親。
秦無憂的心嘎登的響了一下。就像車外的雨水,擊打在車沿。發出叮的聲音,敲擊著秦無憂的心坎,有些濕潤也有些溫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