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秦無憂手里握著的血劍,卻又同王君臨手里的那柄血劍遙相呼應,在王君臨拿出另一柄血劍的剎那,在秦無憂的腳下跳躍不停,仿若下一刻,它就要從這里沖去,對秦無憂再次形成威脅,它要出去,幫助他的主人,對付秦無憂。
劍為血色,與穿過月層,透出膠潔的月色光輝,是那么地對比分明。
劍起,箭至!
隨著王君臨離秦無憂的身處之處越來越近,箭也墜滿了整個太極圖,如同插著無數鋼針的轉盤,在最后一箭轟然而至時,這個轉盤終于再也承受不住,四散開來。
所有的血色之箭,在月色下,散發著血光,在太極圖碎裂的同時,血光沖天。彌漫了整個林間,如同一處耀眼的寶物,在林間散發著沖天的血芒,箭仍自旋轉,卻沒有分開,穿過太極后,它們的目標,依然直指秦無憂。
而剛剛從地上起來的那柄血劍也沒有回到王君臨的手中,在這抹血芒的掩蓋之下,調轉了方向,從下而上,向著秦無憂的小腹處,一劍劃來。
血箭,血劍,殘月,在這樹林里,仿若一場盛大的舞會,各自爭艷,散發不同的光芒,唯有血色卻有那么多殺機在內隱匿。
在這血色光芒的映照下,秦無憂嘴角那一抹淺笑,在微微上揚的嘴上,顯得那么的不以為意。
右手輕輕翻轉,一面土黃色的盾牌立在秦無憂身前,盾牌上泛起一層土黃色光暈,如一道道波紋,迎著血芒,從立身之處散發開來。
箭至光暈,如入泥潭。掙扎不前,慢慢下落。
向上而飛的血劍,卻與一柄龍之劍相交,誰也沒有看清,這柄龍之劍從何而來,又怎樣出現在這柄血劍的上方,反正,二劍相交了。
龍之劍上泛著青黑色的雷光,在與血劍相交的剎那,血劍慢慢變黑,那抹血色仿若要在這雷光下褪去。
雷正是這些血煞的克星,而那絲絲毀滅之意卻又像要改造這柄血劍,成為毀滅的一部分,因而整柄劍的色彩在碰上龍之劍的剎那開始發生了改變。
王君臨沒有管其他,那握在他手中的另一柄血劍卻在瞬息之間,在他揮手的剎那,劃破了虛空,拉開了一絲空間縫隙。
虛空的流光摻雜了進來,掩蓋了月色,使得整個林間,只有了血芒,那劃開虛空的那柄血劍,憑空出現在秦無憂的左肩。
衣裳碎裂之下,劍落秦無憂的肩。
卻無想象中的血花,只有一絲青芒在血色的劍光之下,閃爍不停。
這絲青芒擦亮了王君臨的眼神,亮過這覆蓋住月色的血芒,青光閃爍之間,血劍倒射而回。
王君臨一臉的悵然,他不明白,他的血劍怎會無功而返。
秦無憂嘴角的淺笑,在青光之下是那么地耀眼,碎裂的衣裳無法蓋住秦無憂身上泛著青光的肌膚,道道青色光芒在秦無憂身上閃爍,直抵王君臨的心房。
“我說過,你無法奈何我,你現在只能是我的敗將。”
王君臨明白,就算自己比秦無憂再快,比秦無憂境界更高,卻無法破開秦無憂的護體功法,那帶著鱗片,泛著青光的功法,早己改變了秦無憂的體質。
“我一定要殺了你。”
秦無憂就是王君臨心中的一根刺,深深地長在王群臨的心中,攪得王君臨心緒始終不得安寧,這也許便是前世糾葛讓此世的他不得不拔除。
那充滿怨毒的眼神,在血色光芒下,狼獰可怖。
說話之間,王君臨的身影帶起了一片血色的殘影,剎那間,猛撲而來。
而剛剛墜落于地的箭仿若受到了某些血色的召喚,支支從地而起,隨著王君臨撲來的身軀,旋轉成風,直指秦無憂。
箭起如風,血色光芒下一絲絲寒氣,從空中凝聚,帶起寒風,將這周邊樹林都染上了白色,那是霜。
寒氣如斯,竟己起霜,直透人心。
秦無憂抬起了手中的劍,劍揮如龍。
“青龍臨世”
一道虛幻的青龍之影在劍揮出之時,映在了空中,龍騰于世,帶來陣陣熱氣,如同春曖花開,將這片樹林里的寒氣驅散貽盡。
旋轉而至的血箭如同細雨,將整個空間密布,不放走任何。
騰飛而起的龍之劍如同一張天幕,將整片空間遮蔽,不允許任何透過。
劍與箭仿若己經相交,箭聲如隆,響徹整片夜空,又仿若沒有相交,所有的箭支都停在龍之劍所圈起的幕布之外,嚴然阻隔,不許進來。
王君臨揮動血色小劍,在箭網之中穿行。
“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妹妹王玨,可她現在對你的恨意有多深,你可知道?”
秦無憂不語,王玨的身影卻像一道亮麗的風景穿過時空長廊,在隨著王君臨的呼喊聲中,直接出現在秦無憂的面前。
“王玨是王玨,你是你,我相信他應該理解。”
“如何理解,我是最疼她的哥哥,一直都是,從小我們一起長大,我對她的愛護,又是你能明白,而你卻是他哥哥的仇人,同樣也是殺了他最親的人,她可會原諒你!!她又怎么能原諒你!”
這道聲音穿過箭林,直抵秦無憂的內心。
提起王玨,秦無憂的一臉的悵然若失,她現在在何方,秦無憂根本毫不知情,但她臨走之前,看向秦無憂的眼神,充滿恨意。
秦無憂頓時有些凄苦,滿眼神色有些煥散,好似王玨就己出現在自己眼前,仿若黑夜里的那一抹又將重新出現,揮著劍的王玨,插劍于秦無憂的身上,泛著淚花,步步傷心,步步落淚。
白天又怎懂夜的黑,秦無憂的心里一陣苦澀,揮去的龍之劍,也停留在空中,沒有作出下一步的反應。
任憑器靈在一旁使命的呼喊,秦無憂仍沒有絲毫動靜。
沉浸于對王玨的思念,想起前世的她,還有轉生之時美夢里的那只藍色的兔子,這一切的一切仿佛有些關聯,卻又不知從何聯系。
飛舞的盾牌將所有的箭支攔在了外面,而王君臨的血劍卻又像是一道破開虛空的血芒,直抵秦無憂的心窩,而秦無憂此時卻又陷于了對王玨的自責之中。
破開虛空的血芒,將月色己完全掩蓋,仿若白天。
這一劍,秦無憂沒有看到,也沒有選擇去抵擋,器靈的呼聲,他同樣沒有能聽到,只是回味測試之日,那片樹林里,黑夜所發生的故事,像是預言,更像是對秦無憂心靈的折磨。而王玨一直以為秦無憂殺了他哥哥,遠走他鄉,她會回來找秦無憂報仇,就像那天黑夜里的預言。
秦無憂頭痛欲裂,揮起龍之劍的手,慢慢下落,仿若一切都己不在他心中,他想找到王玨,此時此刻他最想的便是找到王玨,和他解說,他哥不是他殺,更何況他哥現在還活著,更何況他哥還是一個吸食人血的惡魔,他哥要殺自己而后快,因為我知曉他的秘密。然而這一切地一切,王玨現在聽不到,也看不到。
劍己刺破秦無憂的肌膚,快要深入心窩,器靈的呼聲仍無法喚醒,眼看秦無憂就將命在旦夕。
而秦無憂此時內心正交戰,既然無法解釋,那就無需解釋,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她懂我,那么她自然明白我,如果她不懂我,我一味強求又有何意義。
秦無憂向天一聲怒吼,睜開了雙眼。
卻看到一柄血劍己劃破了自己的肌膚,就要插入心窩。
龍之劍揮斬,“青龍飛天”更是帶著自身從地而起,如一條騰空而起的青龍,直接劃破了空間,將血劍振蕩到空間之外。
雙眼直視著王君臨,“這就是你的手段嗎,如此卑鄙,如此骯臟,卻又如此無用。”
“你不顧王玨的感受,你是真心喜歡她,我看未心。”
王君臨臉上泛起邪笑,根本沒有懼怕秦無憂的怒意。
“白天是否能懂夜的黑,這個不需要你操心”話畢,劍至,青黑色雷光,布滿天空,將血色掩蓋,將血色蠶食。
雷降滅世,仿若上天己經動怒,要將這林間的血色全都斬盡,包括渾身血光的王君臨,這都是不該留存于世的物種。
“青龍在野”秦無憂的龍之劍,幻化成了一條無比巨大的青龍,從空而降,身旁的青雷轟隆,直要撲滅這片空間。
王君臨在下顯得那么渺小,仿若下一刻,就要徹底從青龍之身下與過去說再見,與這一世說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