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愛-溫城? 6
郁悶
陸華揚父親的手術聯系的很順利,時間排在春節后,就2月份下旬;程風沒跟大家提過3月份會出國的事,畢竟工作上的事情不確定因素太多,省得大家浪費感情。
到了年底,忙起來時間都不覺得匆匆就要春節了;這一年南方的雪災很嚴重,連上海這邊都是據說幾十年不遇的大雪,這里不像北方,有暖氣或至少有個爐子,可以烤的家里面熱乎乎的;程風每天下班回家一個人,一進家門,總是覺得一股子濕冷的氣息迎面撲來,他常常覺得自己會不會是在這個屋子里待的時間太少了?總是住不出那種暖烘烘的家的感覺?每到這個時候,就將空調開到最大,直到整個房間都暖到可以只穿個襯衫晃來晃去。程風承認自己每到冬天就特別容易寂寞,尤其是梁子君結婚后,偶爾會回憶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有時候既便各做各的沒什么交流,但知道有那么一個人在身邊,心底總是充實的;程風過過一段時間可以說是“糜爛”的日子,是在梁子君結婚后,幾乎每天都會從不同的酒店床上醒來,這之后也嘗試著再找一個可以讓自己踏實的人,結果這兩年除了錢博這個人外,身邊連個固定的床伴都沒有。30歲那年,母親勸他,“我和你爸不是非得讓你結婚,但你看你都30歲的人了,不管男的女的,身邊有個伴兒我們也放心,如果實在不行,你劉阿姨表姑家有個閨女,剛從外國回來,條件很好,要不媽給你安排見見?”,那會兒他跟自己媽說,“媽,您看我都這樣兒了,不管男的女的,您好歹讓我遇個我自己喜歡的成嗎?這事兒您就別操心了!”
這個冬天錢博幾乎沒再出現過,只是偶爾會在程風將要忘記這么一個人時,就來個電話表示一下他的存在;取代他頻繁出現的是陸華揚,剛認識那會,這人一個月最多跑一次吧,最近由一個月來兩次,變成了幾乎每個星期來一次。這人來了無非就是找他聊聊天,喝喝酒,吃吃飯,偶爾也叫著其他人過來一起打打牌;就在第二次陸華揚陪他逛完超市,買了一堆日用品回來,然后兩人又合力做了一頓飯后,程風忽然覺得自己可能腦袋被門夾了,竟然傻缺到跟一個已婚的直男在這兒玩過家家,最令他郁悶的是,他會期待每個周末,甚至會把所有的時間空出來,更甚者,這樣的互動讓他又找著了那種踏實心安的感覺。
于是有一次晚餐時,程風故意問,
“你這跑上海跑的也太勤了吧?還這么規律,你老婆不會懷疑你有外遇?”
“我跟她說有這邊的業務”
“那你來了也沒見怎么忙業務啊?”
“明天我們去趟崇明吧?一直說去,一直也沒時間去”陸華揚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過程風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因為他最近相當的郁悶,
“什么時候帶你老婆也一起過來玩唄,等下次楊戰他媳婦回來了,可以都聚一聚,認識一下”
“到時候說吧”
“你每個星期往上海跑,也不陪你老婆逛逛街買買衣服什么的?”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啊?哦……還好”
兩人正說著,程風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李曉”,不禁皺了下眉,考慮要不要接,因為這個李曉是他半年前的一個一夜情的對象,那時候小朋友裝出一副游戲場老手的樣子,過來跟他說,
“我叫李曉,認識一下”
“艾倫”程風在圈內一般只報英文名,
“我看上你了,愿意跟我走么?”
程風當時剛喝了一口酒,結果差點噴出來,不是沒遇過熱辣的帥哥,只是這個叫李曉的小朋友,怎么看一副乖寶寶的未成年樣,這樣的話說出來,多少有點沖擊力;
“小朋友,成年了么?”一起喝酒的朋友戲謔著問,
“要看身份證么?”
“哥們兒,你找錯人了”程風看了李曉一眼,微笑著拒絕了,給一般人呢,也就到此為止了,不過這個叫李曉的顯然不是一般人,然后就主動挨著程風坐下了,也笑著說,
“沒找錯,要不待會兒我跟你走也行,我可以做零,身體健康”
“哥們兒,你不適合我,夠清楚了嗎?”
“啊?莫非你是純零?放心,我做1也不賴”小朋友故做驚訝狀,然后又笑的一臉的曖昧,把程風氣了個半死,
“操!”
李曉帶他到的是一個高檔的小區,三室兩廳的房子估計有個180多平,屋里沒人,李曉解釋說,
“我一個人住”
“哦”
“你要不要洗個澡先?”
程風笑了一下,直接進了浴室,轉身的時候似乎看到這個叫李曉的家伙臉紅了?從浴室出來時就圍了一條浴巾,然后剛開客廳的電視,就發現這小朋友嗖的一下竄進了浴室,看的程風直發笑,這哥們兒是個什么情況?
半個小時之后,
“艾倫~艾倫~~”
“怎么了?”
“那個……能不能幫我從臥室的衣柜里拿條浴巾出來?”
“啊?”
只見那個小朋友一臉尷尬的從浴室的門邊露出半個頭,程風邪笑著走了過去,一把拉開浴室的門,那家伙“啊”的驚叫了一聲,反射性的拿毛巾去遮,程風一手拉過他的腰,一手捧著他的頭,按向自己,笑著說,
“不用圍了,多此一舉”,然后就吻上了這個男孩,男孩回應的有點生澀,但感覺不錯,那時程風沒仔細考慮過男孩的年齡,只是覺得既然一個人在獨立生活,可能也就是看著面嫩吧;直到他剛伸進一個手指準備擴充時,男孩反射性的夾緊及身體微微的顫抖,讓他腦子似乎清醒了一點,繼續親吻著對方,并安慰著讓其放松;等他開始能接受自己一根手指時,剛退出來覆上自己的身體,男孩忽然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用濕露露的眼睛看著他說,
“嗯……那個……待會兒輕點兒行么?”
“緊張么?”
男孩沒回答他,只是臉倔強的轉向一邊,抬起手臂擋在了眼睛上;
“別跟我說你是第一次!”
“廢話真多,做你的吧”這家伙雖然還是一支手臂擋著眼睛,但又恢復了初見時的傲驕口氣;
程風抬起他一條腿,將自己抵在那入口處時,那家伙整個身體幾乎僵直,看這情形,程風真怕待會入到一半,對方一個太緊張,把自己夾斷了,于是無奈的嘆口氣,以親吻安撫,并繼續道,
“小騙子,不說實話,吃虧的可是你哦”
男孩猛的抬手把他拉了過去,邊青澀的吻著,邊說,
“你這人廢話太多!”
那時程風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也貌似這樣的逞強,其實心里緊張害怕的要死,而對手也是沒什么經驗的梁子君,結果可想而知,逞能的代價是一個星期的行動不便,外加只能爬著睡,還有接近半年時間對bottom這個角色產生陰影。于是程風那種“扭曲”的爛好人性格再次占據了上峰:“自己想要的,從別人身上得不到,那等自己有能力再送給那些在乎的人也好”,再之后,他決定給這個漂亮的男孩子一個完美的第一次,以嘗自己無法得嘗的夙愿;那晚他們做了兩次,第一次是完完整整的給男孩的“愛的初體驗”,程風甚至是用自己的舌頭幫對方做的擴充,第二次才是真正的性#愛。第二天早晨走時,程風還再次溫柔地親吻了他。
當他又一次遇到這個男孩時,已經是一個月后了,那個男孩看到他時過來問,
“你挺長時間沒來了”
“嗯,最近工作有點忙”
“那……今晚你有空嗎?”男孩的眼中依舊是那種驕傲,不過程風不經意間發現這家伙耳朵紅的很厲害,證明他其實很緊張;
“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多大?”
“26了,怎么了?”
“26屬什么的?”
“啊?”
“屬相!”
“那個……”
“想這么久?實話!”
“反正成年了”
“身份證我看一下”
“啊?沒帶!”
“那下次帶過來給我看!”
“對了,你手機號多少?”
“等你跟我說實話了再說”
“20,屬兔,87年的,可以了吧?”
“身份證!”
“你到底要干嘛?”
“找別人去吧!”
“17,再過6個月18,給你身份證,你這人怎么這么煩!”男孩邊說邊掏身份證扔到程風懷里,程風看了一眼,忽然覺得頭疼,90年1月5日,才17歲,比自己足足小了14歲,懊惱的想了句,要不要差這么多?感覺自己像在孌童。看完以后將身份證還給李曉,然后轉身喝酒,
“你手機號可以給我了吧?”
“干嘛?”
“以后聯系你!”
“聯系我干嘛?”
“你這人要不要這么沒意思?”
“知道什么是一夜情么?”
“哈?”
“就是只有一夜,onenight!onlyone!,明白?”
“我要追你不行嗎?”
“不行!”
“為什么?”
“咱倆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
“年齡!”
“你要不要這么俗氣?”
“要!”
“你……”
也是后來,程風才從調酒師那里知道,這個叫李曉的男孩那一個月里幾乎天天來酒吧找他,也向調酒師打聽過他;雖然這一次的交流兩人不歡而散,但并沒有打消李曉對程風“追求”的念頭。李曉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程風的電話,不過見程風從來不存他電話后,又假以借手機為名,將自己號碼存了進去,看著這種孩子氣的行為,程風很是無奈,但他沒有給李曉任何機會,因為在他的信條里:長痛不如短痛!
這次看到李曉來電有些意外,因為在此一個月前程風又一次決絕的拒絕了這個男孩后,這個男孩紅著眼說,“程風,你就是個冷血動物,老子要再找你,我就不姓李!”然后還給了他一拳,便跑走了,緊接著這一個月內,沒有再來任何信息。盯著響不停的電話,程風有點猶豫,接還是不接?然后就聽到陸華揚說,
“情人的?”
程風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陸華揚理解為這個笑為不置可否,心里忽然有點別扭。鈴聲停了以后,執著了第二次又響了起來,
“干嘛不接?會不會是我打擾到你了?”陸華揚再次發問,
“也不是!”
“哦!”
程風無奈的拿起電話,起身轉到餐廳無人的一邊,
“你終于接電話了?”那邊說,
“剛才沒聽見”
“哼!”
“什么事?”
“我今天過生日!18歲的生日!”
“哦?那生日快樂!”
“就這樣?”
“那要怎樣?”
“今天朋友為我辦了一個生日聚會,想讓你過來。”那邊聲音變得軟軟的,
“……”
“我就這么讓你討厭?”
“不是!”
“那為什么?”
“我之前說過好多次了!”
“今天我18歲,能來嗎?”
“有個朋友在我這里,不方便!”
“什么朋友?情人?一夜情的對象?”
“普通朋友,正好來上海出差,住在我這邊”程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可能是想解釋給自己聽吧,
“哼!”那邊聽到這樣的解釋,貌似心情稍好了一些;
“還有事嗎?”
“真的不能來嗎?”
“……”
“我說過不再找你了,這是最后一次!”
“哎……何必呢?”
“就在我住的地方,我給你發地址,不管多晚,我等你!”那邊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程風看著窗外,忽然覺得特別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