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蕭弄晴掛掉電話后,祁七里立刻又撥打了回去,可是蕭弄晴卻一直沒有接,急得他好不容易才放下一點的心又立刻懸了回去,忙致電給沈語心,告訴蕭弄晴的電話號碼。
沈語心立刻打電話給蕭弄晴,蕭弄晴正自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遠遠地看見了前面似有人煙房舍,哪里還有空接電話,拼出平生力氣先沖到了村子里,找到一家店面,問清了這個村名和地址,才反撥了沈語心的手機。
一接通,蕭弄晴就封住了沈語心的提問:“沈姐,你先什么都不要問,馬上幫我找一輛救護車到村來,然后再帶點現(xiàn)金來,這里有一個重傷的病人急需治療,一切事情等你來了再說?!?
沈語心聽她語氣緊急,也不多說,是簡單地回道:“我知道了,馬上就辦,祁七里那邊怎么說?”
蕭弄晴道:“你可以告訴他你安排的醫(yī)院名字,讓他去那邊等我?!?
“好?!?
一掛掉電話,蕭弄晴立刻就找了家看起來很淳樸的雜貨商店,向店老板提出幫助請求,并許諾只要把人接到村里來就給一千塊。
那店老板一聽,也甚是爽快,問明了地址后,立刻叫了兩個小伙子開了一輛小貨車帶了店里的大遮陽傘和一條毯子和幾塊干毛巾前去接人。
幸好猶豫為了運西瓜,這里去山谷還是勉強有一條路的,車子順利地開了三里路,然后兩個小伙子合力把伏幻城抬了出來,蕭弄晴和店老板陪坐在后面。打著傘,用毯子緊緊地裹住了伏幻城冰涼的身軀。
回到了村里,救護車還沒有到來。熱情的老板娘又趕緊拿出女兒的衣服讓蕭弄晴換上。并給她送上好地姜茶。
喝完姜茶,沈語心正好比救護車先一步趕到了村子??匆娏艘恢贝约合袷怯H姐姐一樣的沈語心。蕭弄晴終于忍不住伏在她懷里哭了起來。沈語心見她情緒激動,知道事情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完的,體貼地不追問她任何問題,只是問她好不好?有沒有受傷?餓不餓之類,感動地蕭弄晴再度大哭。…
哭聲中救護車終于趕到了。一看伏幻城的情況立刻大驚,馬上就在救護車上展開了急救。蕭弄晴坐著沈語心地車子跟在救護車后面,透過車窗看到里面醫(yī)生在緊張的工作,心也跟著一直緊提著,竟忘了給祁七里打電話。沈語心看了看前面的救護車,又看了看蕭弄晴的神情,眉頭皺了皺,撥通了祁七里的電話,說明已經(jīng)見到了安然無恙地蕭弄晴。只是蕭弄晴有些累,正在車上小睡。
蕭弄晴聽到了沈語心當著她的面在撒謊,這才醒覺。愣愣地看著沈語心簡短的說了幾句就掛掉電話,心里忽然覺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沈語心也不問她。車子沉默地在大雨中繼續(xù)前進。好不容易熬到了醫(yī)院,救護人員沒有片刻的耽擱就直接把伏幻城送進了急救室。可蕭弄晴才一下車就立刻被緊緊地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弄晴,弄晴”早已等在醫(yī)院門口的祁七里隨著沈語心的車子奔跑進醫(yī)院,一見蕭弄晴就失控地抱住她,緊緊地擁著,一遍遍的叫,仿佛少叫了一聲蕭弄晴就又會失蹤。
“七里……”蕭弄晴根本就沒想到一向溫文有禮,情緒都淡淡的祁七里居然也有如此失措地時候,冷不防地整個人都被他摟進懷里,緊的幾乎喘不過氣來,面色頓時漲紅。
“她快被你抱的沒法呼吸了,快放開”醫(yī)院大門處忽然傳來褚亞可地聲音。
“你沒事?有沒有哪里受了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祁七里啊的一聲,這才醒覺自己不知覺間太過用力了,連忙放手,改握住蕭弄晴地手臂上下一邊打量一邊一疊聲地道,目中是毫不掩飾地關(guān)切和擔憂之情。
“我沒事,就是淋了點雨而已……阿嚏”蕭弄晴的情緒本來一直緊繃著,并不覺得累,此刻被祁七里這么一緊箍,感覺所有地疲憊感都涌了上來,不但腳步有些虛軟,連噴嚏也打的特別驚天動地。
“還說沒事,快讓醫(yī)生檢查一下。”祁七里忙擔憂地改扶住她趕緊往醫(yī)院里面走,俊眉緊皺。
“我沒事的?!?
蕭弄晴特意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想撫慰祁七里,急診室里卻突然走出一個護士道:“你們誰是狄幻城的家屬?”
“狄幻城?”蕭弄晴和祁七里互望了一眼,兩個人神色各自不同。
“你們送來的人是伏幻城?”祁七里的面色頓時一肅。
“等一下我再跟你們詳細解釋?!笔捙缫娝裆缓?,顧不得追究伏幻城什么時候變成狄幻城了,忙下意識地把手放到他的胸口上,一半安撫一半預防他會暴走,并轉(zhuǎn)向護士道,“啊,我們都不是他的家屬,只是他的朋友而已,他現(xiàn)在怎么樣?”
護士先向祁七里看了一眼,才公事公辦地道:“他中了兩處槍傷,按醫(yī)院的規(guī)定,我們必須報告警察,還有,因為他右胸口中槍,失血過多,加上感染,情況很不樂觀,必須有人負責簽署手術(shù)風險單我們才能動手術(shù)。”
“我來簽?!笔捙缫闳坏氐?,對祁七里露了個歉疚的內(nèi)容,就在手術(shù)單上簽了字。此時,也不知道褚亞可和醫(yī)院方怎么溝通的,居然要到了一個急診室對面的一個小房間休息,四人一起走了進去。
“警察馬上就會到來,我想我們四個人應(yīng)該先好好地協(xié)商一下。”褚亞可將一罐溫熱的皮蛋瘦肉粥放進蕭弄晴的手里,坐到沈語心的旁邊,表情有些嚴肅地看著蕭弄晴,“你先喝粥,我和語心先問一些問題?!?
蕭弄晴*在椅背上,看了一眼祁七里,猜出他必定是因為自己的失蹤而找了沈語心,那么有些事情當然就不能再隱瞞了,便點了點頭。
褚亞可斟酌了一下用語,才道:“祁七里說,他和手術(shù)室里那個人都不是現(xiàn)代的人,而是來自七百多年的南宋末年,是不是?”
“是?!笔捙缈斓匮氏乱豢谥啵瑯诱攸c頭,“比賽那天,我親眼看見他們從懸崖上空出現(xiàn)?!?
褚亞可和沈語心神色古怪地對望了好一會,才由褚亞可道:“好,那這個問題是否事實我們稍后再討論,你先回答,昨天那個殺……那個伏幻城把你擄去后又生了什么事?他對你做了什么,他又怎么會受傷,你為什么又要救他?你必須都盡快地告訴我們,因為警察隨時都會到。”
這個問題一出,房中三個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蕭弄晴身上。
蕭弄晴放下手中的粥,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今天早上了,他并沒有對我做過什么,只是向我核實了穿越的事實,并要求我?guī)退一鼗厝サ霓k法。我答應(yīng)了,然后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就把我點了穴道留在草棚里,自己一個人走了。當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身受重傷了,我也不知道他是為什么受的傷,起先我還以為他又來找七里,被七里給刺傷的,但后來才知道不是。至于我之所以要救他,那是因為他雖然綁架了我,但除了不讓我動之外并沒有對我有過什么虐待,事實上,他受了重傷還趕回來的目的,只是為了解開我的穴道,放了我?!?
“他難道就沒想利用你來要挾我?”祁七里自知道被急救者是伏幻城后,眉峰一直沒平過,此刻聽完蕭弄晴簡潔的敘述后眉宇間更是疑惑重重。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通,”蕭弄晴搖頭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的是,如果他想留用我威脅你,昨天晚上就可以直接做了,大可不必把我擄走?!?
“警察來了”沈語心突然道。
“最后一個問題,”褚亞可趕緊抓緊時間問道,“昨晚你失蹤后,我們已經(jīng)報了警說你被綁架,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對警察說?”
“剛才護士說他是狄幻城,你們只要認定他是狄幻城就可以了,七里那邊只要說以前和他有過一點過節(jié),常以武切磋,所以生了點誤會,其他的我自己來解決,免得節(jié)外生枝?!笔捙绻麛嗟叵铝藳Q定,并看向祁七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切都留到以后再說。”
祁七里注視著她的眼睛,眼中掠過一絲無奈之色,但還是點了點頭,正想再說什么,就已見那兩個警察向房間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