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繼續相對,清亮的瞳孔中倒映著幽黑的瞳孔,好看的秀眉對著英氣的劍眉,兩者之間的距離雖然過了一米,可卻如糾結在咫尺間一般凝固不動。
天殺的,他能不能不要再這么自以為冷酷地瞪著她,快放開她呀就算是俘虜,可以不給東西吃不給水喝,但起碼得讓人家上廁所?
又一滴焦急的眼淚滑落下來,蕭弄晴不知道自己已經用眼神哀求了多少遍了,小腹的脹痛也越來越強烈,偏偏她又無法夾緊雙腿,神啊,殺了她
“你想要說話?”時間仿佛已流逝了整整一個世紀,冷冰冰的殺手終于開了口。
是啊是啊蕭弄晴激動地猛眨眼睛,第一次覺得這個殺手對頭的聲音居然也可以如此的悅耳動聽。
“我怎么知道解開你的穴道后你不會亂叫?!?
我保證不叫,真的不叫,絕對不叫。蕭弄晴想搖頭又搖不動,急得只好拼命地用左右轉眼珠來代替。
“如果你亂叫的話,那么你的一輩子都可能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狈贸峭獗砜峥岬氐氐?,自覺一向寡言的自己已經說了太多,摒起手指,疾快無比地在蕭弄晴的胸口點了兩下。
“咳咳……”蕭弄晴覺得喉嚨一癢,忍不住咳嗽起來,頓時驚喜地現真的可以出聲了,急忙喊道,“快放開我,我內急”
什么?伏幻城一怔,沒想到她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我真的內急啊”蕭弄晴又羞又怒地喊道,紅暈漫過耳根。幾乎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了,“你不會變態到想當面看著女人失禁?”
伏幻城的臉也陡然地一紅,手指翻飛。連解四處大穴,將頭扭到一邊:“你最好快點?!?
還用你說蕭弄晴在心中恨恨地咒罵道。翻身就要坐起,卻現上身還算正常,下身卻麻木地根本不聽使喚,一骨碌地就從木板上摔了下來,跌倒了田地上?!?n
“我……我動不了”這一跌痛不要緊。那股憋意卻越地難耐,蕭弄晴緊緊地夾著雙腿,聲音里已忍不住帶上了哭腔,哀求似的看向旁邊的伏幻城。
“女人真是麻煩”伏幻城地紅暈方被強行散去一點,又有復來的趨勢,猶豫了一下,隨手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木板上,一彎腰就極粗魯地抱起了渾身燙地蕭弄晴,快步繞到草棚后。重重地將她放下,然后立刻轉身疾步而去。
“走遠一點,不準看。不準回頭,不準聽”碰上這么一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家伙。蕭弄晴又免不了丟一下。這一回她已顧不得辯解,忙艱難地支撐了一下。一邊蹲好身子,一邊不放心地探頭對著背對著草棚地伏幻城喊道。
這個女人,她以為他有那么變態的嗜好嗎?他不過是怕她趁機逃走而已,伏幻城捏緊了拳頭忍住返身索性又把她點住以懲罰她的沖動,又往前走了幾步。
“不準看啊”蕭弄晴又喊道。
該死,這個女人居然敢這么侮辱他,信不信他隨手就可以擰斷她的小脖子伏幻城紅著一張臉,氣的胸口起伏卻又不能真地回頭,只得硬邦邦地喝道:“動作快點,不要試圖逃跑,你知道我的度有多快。“
“你不知道人有三急是催不得的嗎?”蕭弄晴憋紅了臉,哆哆嗦嗦地蹲下,一邊迫不及待地解決著生理問題,一邊故意大聲地頂撞好掩蓋令人羞憤不已的水聲,“要不是你綁架了我,我又怎么可能這么狼狽?說起來還是你害的堂堂一個武林高手,卻這樣對待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弱女子,你也不覺得丟你們男人的臉。我跟你說啊,你絕對不能回頭知不知道?也不準亂聽……否則你就是說話不算話的小狗,是烏龜”
蕭弄晴這邊心虛的亂喊亂叫,那一邊地伏幻城的面色則越聽越難看。
本來作為一個正常的大男人,他再怎么樣都不可能去偷聽甚至偷看女子解手,盡管兩人距離不是和遠,但他完全可以凝神靜氣將不該聽到地聲音排除在外,可是蕭弄晴偏偏要嚷嚷個不停,害得他想安靜也安靜不了,那本不該聽的聲音反倒變得清清楚楚了。
可是再憤怒,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讓人家閉嘴,羞怒之下,伏幻城索性大步地走更遠些,腳步故意重重地踩在田地之中,片刻間已遠遠地。
這還差不多
蕭弄晴聽到腳步聲漸遠,長長地呼了口氣,扶著草棚站了起來,不敢看地里的杰作手指輕顫地整理衣服。這一整理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一直穿著卡通地吊帶及膝睡衣,雖然因為祁七里這幾日都睡在客廳,她不敢穿太性感的款式,這條裙子算是保守的,可問題是睡衣里面她沒有穿文胸啊
想到昨晚她就這樣地被這個變態抱來抱去,還毫無知覺地在他面前睡了一夜,蕭弄晴方才因解放而顏色舒緩的臉頰再度紅霞飛舞,忍不住掩口低呼了一聲,繼而面色又一白,下意識地捏緊了領口,低頭檢查了一下身上。
雖然身體微酸,雙腿也還有些麻,不過作為女人的直覺,她還是能確定昨晚并沒有生過什么,頓時又舒了口氣,這才又暇打量周圍的環境。
只見腳下綠藤蔓蔓,中間散落著一些打了結的稻草,果然是一片西瓜地,此時綠藤中間鮮見瓜果,顯然是早已采摘完了。再舉目四望,附近的全是瓜地,這座孤零零的草棚就位于幾片瓜田的中間,四周則都是低矮的山坡和樹林。
近些年國家禁止砍柴,農民由于生活條件的提高也大多使用煤氣,極少有人再用柴火,因此山坡上樹林甚是茂密??吹侥切淞郑只仡^看看伏幻城起碼在兩三百米外,蕭弄晴忽然意動,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希望頓生之下,蕭弄晴再無猶豫,也顧不得腳上連鞋子都沒有穿,立刻拿出看家本領,拔腿就向離草棚最近的一個山坡跑去,**的雙足踩在軟軟的西瓜騰上,跑的像兔子一樣飛快。
只可惜她忘了,伏幻城既然能抱著她安然無恙地從四樓跳下來,而且又能在樹頂上游走,又如何察覺不到她的動靜?更何況人家連汽車都能追上,又怎么會連只小兔子也比不了?
“你這個女人,太狡猾了”隨著一道隱含怒意的聲音,蕭弄晴幾乎才跑出了十來米,左臂就被人一把扣住,并被一股大力往后一拉,蕭弄晴立刻身不由己地被拉轉了身體,一頭撞到一具硬如墻壁的胸膛之上。
“啊”驚懼的尖叫中,蕭弄晴幾乎本能地用另一只自由的手緊緊地捉住眼前的人,張口就往離嘴最近的地方狠狠地咬去。她已經受過這個家伙的追殺和羞辱了,既然逃不了,那就豁出去了就算下一秒會被這個變態殺死,她也要撈點本回來。
“你……”
根本就沒想到蕭弄晴會這么野蠻,而且口不擇地竟然咬在他的……上,隨著那兩排牙齒的落在胸肌之上,伏幻城身體一僵,一向自持沉穩的心也跟著重重的跳了一下,然后像激戰中的戰鼓般狂跳起來,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小腹之中,然后又如決堤的洪水般直沖心臟,耳膜也轟鳴了起來。
一時間,竟然任由蕭弄晴的牙齒努力地穿透黑色的襯衣,直烙進肌膚之中,硬是愣了足足兩秒才反應過來。
“你這個惡婦”伏幻城又驚又怒,又夾雜著一絲自己也不懂的情緒,隨手就把瘋狂地埋在他胸口的蕭弄晴給甩了出去,“你敢咬我?”
“咬了又怎么樣?”蕭弄晴后退著跌落在瓜地里,背部硌在結塊的泥地上,一陣劇痛,疼的眼淚唰的竄了出來??衫@是如此,她還是努力地昂起了頭,透過模糊的淚眼堅強地瞪著眼前的敵人。
羞辱之仇不報非好女子反正今天落入這個變態手中,她也沒想活著回去了。
“你”伏幻城激怒地揚起手掌。
蕭弄晴本能地一縮頭,又立刻仰起了頭,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