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輕輕關(guān)上,金承天掃視我們一圈,開口說:“先讓我看看證書吧。”
金晟非看看我,我拿出證書遞給他,他又遞給金承天。
金承天瞪了金晟非一眼,接過證書翻看。金晟非一縮脖子,低頭盯著桌布看。
“沒出息!”宇文悠靜嘟囔一句。
房間里很沉默,金承天看著證書的表情越來越嚴(yán)肅,后來卻從嚴(yán)肅變得驚喜,再后來就變成激動。
我一直盯著金承天的表情,觀賞了他所有的表情變化,最后確定這顆紅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我說了句請進,房門一開,肯特帶著一位服務(wù)小姐端著托盤進來。
把托盤上的咖啡和蘇打水分別放在我們面前,肯特笑著欠身,說有事請按桌上的服務(wù)鈴,他就在外面等候服務(wù),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房間大門剛剛關(guān)上,金承天就眉開眼笑起來,放下證書抬頭看我,“鉆石原石呢?”
“哦?”我抿嘴一笑,揚起眉說,“金總裁是在跟我說話?”
“哈哈哈……”金承天忽然仰面大笑,拍著桌子說,“小魚reads;!咱們也該冰釋前嫌了吧!”
“冰釋前嫌?”我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就在你和黨主任坑了我50萬之后?”
金承天笑容一滯,低下頭看著我呆了幾秒鐘,之后又揚起和藹的笑容說:“小魚,關(guān)于那件事,其實我……”
“不必解釋了。”我打斷他說,“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事實已經(jīng)注定了,我們還是談鉆石的事吧。”
金承天把嘴巴的話咽下去,緩緩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事實已經(jīng)注定了,我再解釋什么也是徒勞,何況我根本沒想解釋。”
說到這里,金承天拿起咖啡杯抿了口咖啡,“我們之間的矛盾,我們都是心知肚明。這就和打架一樣,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不過小魚,50萬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是問題,我并沒有把事情做絕,這一點你應(yīng)該承認(rèn)。”
我想了想,點頭說:“的確,我知道你只是小小的報復(fù)我一下。如果你想惡整我,完全可以出爾反爾,讓黨主任不給我簽字。”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開心。”金承天悠然一笑,“不管怎么說,以前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現(xiàn)在還是談?wù)勩@石的事情吧。小魚,你快把你的鉆石原石拿出來給我看看。”
“好啊。”我坐起身子,從褲兜里拿出紅鉆原石,舉到金承天面前說,“看吧。”
金承天伸手想接,我又收回手,朝他笑著搖搖頭,“金總裁,在確定交易之前,這顆鉆石原石不會離開我的手指。?我相信金總裁你,也不會明搶吧?”
金承天愣了一下,接鉆石的手僵在空中幾秒鐘,接著搖頭輕笑說:“呵呵呵……你啊你啊,真是被我嚇怕了嗎?”
“隨你怎么說!”我收回手,拿著紅鉆原石晃來晃去。
坐在我旁邊的楊奕湘他們?nèi)齻€,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金承天,一副防備他上來搶的樣子。
金承天看看我們,哭笑不得地說:“你們啊,把我當(dāng)強盜嗎?”
“跟強盜差不多吧reads;。”我聳聳肩,“我可是才被你搶去50萬。”
“好好好,你拿著我看!”金承天不再跟我糾纏,站起來走到我身后。
我也站起來拉開椅子,把手里的鉆石原石舉到他眼前。
金承天拿出一個筆型照明器打開,照著紅鉆原石仔細(xì)打量。
純凈透明的紅鉆原石,在刺眼白光的照耀下,呈現(xiàn)出璀璨奪目的光華。
那么艷麗,那么神秘,那么高貴。
金承天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得都要流出口水來了。
“爸,你看這顆原石值多少錢?”金晟非站在金承天身后,探著脖子小聲說。
“這個價錢嘛……”金承天翻起眼睛看我一眼,“我要再考慮考慮。”
“我已經(jīng)咨詢過價錢了,知道紅鉆很值錢。”我微微一笑,“金總裁可不要耍小孩子玩哦。”
“哎,你怎么還叫我‘金總裁’!”金承天揚起一個熱絡(luò)的笑容,“你應(yīng)該和晴美一樣喊我叔叔嘛!”
“叔叔?”我詫異地睜大眼睛。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金承天竟然讓我喊他叔叔!
還記得,多年前那次,金晟非帶我去狄俄尼索斯酒店混婚宴。
金承天把我趕出酒店,說我不配和他兒子在一起,不配喊他叔叔。
我摔坐在地上,驚慌失措地看著他,看著他高高在上的樣子。
當(dāng)時我沒有哭,但是回家之后我躲起來哭了一夜。
那種恥辱,那種心碎的感覺,我永遠(yuǎn)都忘不了。
而現(xiàn)在,眼前,金承天為了一塊破石頭,竟然讓我叫他叔叔。
多諷刺!多可笑!多滑稽!
“小魚,你怎么了?”一只手拉拉我的衣服。
我倏然從回憶中醒來,看到金承天和金晟非驚訝地看看我。
“想起了什么事,表情這么嚴(yán)肅?”金承天驀然一笑,看似很輕松。
我看著金承天虛偽的笑容,心里五味雜陳。
突然有一只手在我眼前一晃,我拿在手里的紅鉆原石不見了。
“啪啪啪!呯!”
宇文悠靜和一個保鏢交了幾下手,瀟灑利落的將保鏢打倒,從他手里搶回紅鉆原石,走過來塞進我手里豪氣地說:“當(dāng)姐是空氣啊!敢在姐眼前搶東西!”
“你給我滾出去!”金承天一聲怒吼,搶我鉆石的保鏢嚇得連滾帶爬地沖出房間。
“呵呵呵……”我握緊手里的鉆石原石發(fā)出一陣嘲諷的輕笑,“金叔叔,管好你的手下嘛。”
我把“金叔叔”三個字咬得特別重,幾乎是咬著后槽牙說的。因為我覺得這三個字實在是太諷刺了!
金承天尷尬地笑笑,低聲說:“不好意思,管教不嚴(yán)。”
“說說價錢吧!”我拉過椅子坐下,端起蘇打水喝一口潤喉。
“這個價錢嘛……”金承天也回到他的椅子坐下,喝了口咖啡說,“不如小魚先開個價吧。”
“讓我開價?”我歪嘴一笑,“好,我要一千五百萬!”
“噗!”金承天剛進嘴里的咖啡全噴出去了,遭殃的是他兒子。
“撲哧……”坐回椅子里的宇文悠靜當(dāng)場笑噴。
“呵呵呵……哈哈哈……”結(jié)果是我們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