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嚇壞了,大叫著衝過去想抱起沐櫻琪,夏潯阻止了我,說最好叫醫生來看看怎麼回事。
那個站在遠處放風的秘書立刻打電話,很快校醫趕來,檢查過後說懷疑是腦溢血,接著就打電話叫救護車。”
晏於安話音停下,我等了一會見他不再說話,心急地說:“怎麼不說了?”
晏於安眼睛紅紅的看著我,喃喃地說:“她死了……救護車來之前就沒氣了……醫院檢查死因是腦溢血……”
我的腦袋裡轟隆隆一陣巨響,一個答案破雲而出。
沐櫻琪還不滿20歲,年紀輕輕怎麼可能腦溢血?
夏潯和我一樣,能夠控制水……
水是**,血液也是**……
夏潯……
我揚手捂住臉,不敢看晏於安的臉。
不,也許我只是瞎猜,夏潯不會傷害沐櫻琪的!
我無法說服自己,只好丟下晏於安衝向老人之家。
跑到老人之家的時候,夏潯剛走一會,我急忙給夏潯打電話問他在哪。
夏潯在電話裡問我什麼事,我說有急事必須當面跟他說,夏潯毫無猶豫的說他來找我,讓我在老人之家等他。
我心急火燎的,六神無主的,像動物園籠子裡的某隻四腳動物一樣,在老人之家的院子裡轉來轉去。
大概是看出我情緒不對,來做義工的學生們沒有人過來打擾我,莊院長也沒來找我說話。
不大會,伴隨著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夏潯到了。
周圍彷彿一下子寂靜下來,我瞪起眼睛呆望著夏潯開門下車,腳步匆忙的向我走來。
豔麗的陽光照耀著他飄逸的斜劉海,照耀著他俊逸清秀的臉龐,照耀著他黝黑的瞳眸中我的影子。
這一瞬間,我心裡涌出許多悲哀。
如果夏潯爲了我成了殺人犯,我該怎麼辦?
夏潯越走越近,看著我的眼神從詢問變成吃驚,又從吃驚變成震驚,最後一言不發地拉著我走進一間辦公室。
我看到跟在他身後的秘書溫緒關上門,之後沒聽見離去的腳步聲,顯然溫緒留在外面守門。
“小魚,怎麼了?”夏潯握住我的雙肩,眼神詢問地看著我。
“我剛纔……”我翻起眼睛注視著夏潯的眼睛,呼吸沉重地說,“我剛纔遇到晏於安了。”
夏潯猛地睜大眼睛,放開我的肩膀背過身去,“你都知道了?”
“嗯。”我緩緩轉到夏潯面前,盯著他的眼睛說,“你乾的?”
“小魚,你不用管這件事。”夏潯淡墨般的清眉微皺,淡淡的聲音裡藏著一絲不安。
“夏潯!”我只覺眼前一片眩暈,急忙伸手扶住辦公桌,努力壓抑住自己的聲音說,“你!異能不是這麼用的!你怎麼能……”
“小魚,這件事我已經處理乾淨了,你就當不知道吧。”夏潯淡淡地說完,轉身就要走。
“站住!”我顧不得眼前還在天旋地轉,追上去攔住夏潯,瞪著他低聲說,“你不能這樣任性!不能用異能去害人!”
“我是在除掉威脅!”夏潯晶亮的黑眸中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那冰冷的白光暗含著壓抑的鋒利。
“你!”我幾乎說不出話來,夏潯怎麼會……
夏潯低下頭,雙手抓住我的肩膀,壓低聲音說:“小魚,我做事有我的原則,你就不要過問了,忘掉這件事吧!”
說完,夏潯掠過我而去,丟下一句淡漠的聲音:“要遲到了,快去上課吧。”
我猛然轉身,注視著夏潯走遠的背影,第一次發現,其實我一點也不瞭解夏潯。
好像有誰對我說過,夏潯其實是個很可怕的人。
是誰說的呢?
我真的可以當不知道這件事嗎?
沐櫻琪的死因……
我再也沒心思計較海沙的異常,滿腦子都是夏潯和死去的沐櫻琪,整個下午的課算白上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有同學說起那個被我踢蛋蛋的男生,我豎起耳朵聽著,原來那個男生要轉學。
猛然驚覺,凡是和我有過矛盾的學生,幾乎都沒有好下場。
白書瑤和紀子雪斷了腿,退了學。
沐櫻琪直接死掉了,我還一直矇在鼓裡,今天遇到晏於安才知道。
而這個被我踢了蛋蛋的男同學,現在要轉學。
其實這個男同學並沒有怎麼得罪我,我純粹是心情不好藉口拿他出氣,現在他不但受了傷,還要被逼轉學。
這一切……不會都是夏潯的手筆吧?
以夏潯的能力和他背後的家族實力,有沒有異能對他來說都沒差吧?
難道這纔是夏潯的真面目?
到底是誰對我說過,夏潯其實很可怕呢?
啊,想起來了,是呂晴美。
看來有時間我要找呂晴美好好聊聊了。
第二節下課,初珞打電話過來,問我昨晚有沒有把海沙拿下。
我老實交代,說昨晚我又睡著了,結果當然是又被初珞罵了一頓。
最後初珞說,不指望我自己行動了,等週末我的生日宴她來安排。
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我給黨主任打了個電話,說今天起我不再補課了。
黨主任笑著說,下午夏潯已經找過她了,她給了夏潯一份講義。
正跟黨主任講電話,看到不遠處穿著白襯衫的夏潯,手裡拿著文件袋慢慢走過來。
另一邊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我轉眼看去,見藍色翼虎停在路邊。
車門一開,戴著大墨鏡綁著低馬尾穿著象牙白t恤的海沙下了車向我走來。
我頓時愣在原地,看看左邊走來的夏潯,又看看右邊走來的海沙。
這兩個人一左一右向我走來,給我一種騎士對陣的錯覺。
“小魚?小魚?你怎麼不說話了?”
手機裡傳出黨主任奇怪的呼喚聲,我回過神喃喃一句:“這邊有點急事,先掛了。”
掛了電話,兩個人也走到我身旁。
周圍忽然靜了下來,很多目光都聚在他們身上,而我這個夾心餅乾算是被徹底無視掉了。
“送講義?多謝。”兩人對視幾秒,海沙微微一笑,拿走夏潯手裡的講義。
“你確定不是在害小魚?”夏潯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眉頭一跳,轉臉看著夏潯,奇怪地問:“你在說什麼啊?”
“小魚,我們回家吧。”海沙出奇的沒有理夏潯的話,抓住我的手走向翼虎。
我回頭看向夏潯,他淡淡地站在那裡,朝我輕輕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