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仿佛在東晨子身子飛出去之后,這聲悶響,還在房間之內,久經不息。而那從東晨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刺眼白光,也隨著這還未回蕩開去的悶響漸漸的變得弱了起來。最后完全散去之時,東晨子方才才地上怔怔的站了起來。
閉著眼眸的白石也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他看得飛出去的東晨子,急忙說道:“東晨師叔,怎么了?”
東晨子看著白石,其眼神中,有了一絲莫名的敬畏,并沒有忙于回答白石的話語,而是目光凝聚在白石身上之時,內心沉吟道:“這小子,其靈魂純得幾乎我無法感受到,且強得我不能與之對抗……這般劍修的好胚子,怎么可能只是筑基期一層呢?”
沉吟中,東晨子的眼睛之中,帶著唏噓。
看得此幕,白石疑惑的問道:“究竟怎么了,東晨師叔?”
再次聽得白石的話語,東晨子方才若恍然大悟一般,應了一聲,說道:“哦,沒什么,除了一些意外而已。我剛才幫你試探了靈魂感知力,你的靈魂倒是沒有什么問題,我想,應該是你的身子出了一些問題……”
皺了皺眉頭,白石疑惑道:“我想也是,每次都我運行體內力量之時,總會感覺到,在我的手腕之處,仿佛有一道脈門,就我正欲沖出體外的力量,完全的擋住。”
“哦?”聞言,東晨子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那你過來,讓我給你看看。”
白石走了過去,站在了東晨子的身旁。
東晨子直接將手伸到了白石的手腕處,五指輕捏之時,抬頭望著房頂,仿佛是在看著什么。
片刻之后,東晨子忽然回頭看向白石,大笑道:“哈哈……難怪,難怪西晨師兄不能找出具體原因的所在,原來是你的尺澤穴并沒通,這尺澤穴亦稱鬼受或是鬼堂,隱藏得極為隱蔽。以西晨師兄的那點醫術,自然是找不到這尺澤穴的所在。白石啊,你找到我,算是你找對了!”
白石一聽,頓時喜意涌上心頭,急忙說道:“那師叔你趕緊幫我打開這尺澤穴啊。”
“不急,這穴位緊連經絡之處,若是大意的話,輕則全身癱瘓,重則會有性命之危險。”迎著白石的話語,東晨子站了起來,走到木床邊,拉開了旁邊的一個木箱子,從那木箱之內,取出了一些銀針。然后走到了白石的旁邊。
“這尺澤穴,萬不可用內力將其疏通,若是力道掌握不好,便會讓其身子就此癱瘓。用這銀針,方可是最為保險的方法。待會我給你打開尺澤穴之時,你萬不可用自己的力道與我的銀針沖突……莫要緊張,按平時一樣,呼吸節奏。”白石說著,又從旁邊拿了一個瓷碗,在那瓷碗里面倒了一些酒之后,他將銀針,放到了酒里面浸泡片刻之后,方才在白石激動而有些緊張的情緒中,緩緩的向著白石的手腕扎去。
東晨子神色變得極為嚴肅,他拿著白石的手腕,那五指仿佛在手腕之處感受著什么一般,此刻看上去,倒不像某一個莊派之內的掌門,倒像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郎中。
在某一瞬間,東晨子的神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將手中的銀針扎向了白石的手腕之處。
隨著銀針扎進白石的手腕之處,白石的身子忽然輕顫了一下,瞬間的疼痛之后,于那銀針所扎向之處,忽然有一股發黑的淤血,從那里緩緩的滲了出來。
伴隨著這淤血的溢出,白石忽然感覺到,一股仿佛隨時都要沖出身子外的力量,在此刻,于體內的肌肉之間,正快速的涌動。
抹了抹額頭上溢出的汗珠,東晨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這僅僅是那一瞬間的功夫,但好似耗盡了東晨子所有的注意力一般。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東晨子沉吟道:“還好……沒有發生什么意外。”
看向白石,東晨子微笑著說道:“現在你動用下你體內的力量,看看是否那股力量還束縛在你的手腕之處。”
帶著激動,白石點了點頭并未言語,而是握緊拳頭,試著用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拳頭之上。
目光凝聚在自己的拳頭之上,白石有了從未有過的舒適之感,這種感覺,令得他嘴角浮現笑容之時,猛地揮出自己的拳頭。
隨著自己的拳頭猛地揮出,一股強勁的力量,轟然從白石的拳頭之上,迸發而出。使得白石前方不遠的木椅,有了輕微的抖動。
“果然沒有那種感覺了。”白石收起揮出的拳頭,目光凝聚在那拳頭之上的時候,顯得有些迷茫起來。這么多年過去了,白石內心對修煉此事,有著深深的渴望。卻遲遲找不出自己為何不能修煉,而今,當發現自己用了修煉的資本之時,他深吸口氣,努力壓抑著眼眶中轉動的淚水。旋即,轉頭看向東晨子,深深鞠躬一謝。
看得白石這般表情,東晨子淡淡一笑,其笑容中,卻是蘊含了無盡的慈祥。
“現在一切都好了……你也莫要太過激動,以你靈魂之純,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便會踏入洞玄境,擁有屬于你自己的劍,培養出屬于你的劍靈……如今,你所需要做的事,嘿嘿,便是幫我釀制你所謂的茅臺酒!”
迎著東晨子的話語,白石重重的點了點頭,便被東晨子領著向他的酒窯而去。
東晨莊并不大,且此刻是寒冷的深夜,寒風呼嘯。放眼望去,倒頗像這深山之中的某一座鬼宅。
東晨子領著白石走出了房間,在出房間的一剎,一陣寒風襲來,打在白石的身上,令得他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說道:“難不成東晨師叔,你的酒窯在這深山之內不成?”
東晨子一笑,說道:“嘿嘿,還真的就在深山之內。不過你說話小聲點,別打擾到了其余幾個師兄……我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酒窯在哪里。”
聞言,白石頓時感到疑惑,道:“這東晨莊只有幾個弟子?”
東晨子并沒有回頭,而是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那你覺得會有幾個弟子……每年他們西晨莊,北晨莊,南晨莊之內,只要沒有合格的弟子,在他們愿意的情況之下,都會送來這東晨莊,可誰愿意,一輩子在這東晨莊打掃衛生啊……還不一個個的下山去其它地方了。”
“哦。”應了一聲,白石繼續跟著東晨子向著后山走去。
踏著積雪,約莫走了五十米的樣子,便來到山腳之下,東晨子繼續向前走去,即便此刻沒有亮光,但對地形熟悉的東晨子并不怕掉入某一個深坑或是某一處懸崖。而白石緊跟其后。
向著山脈繼續前進了三十米的樣子,出現在白石和東晨子面前的,便是一顆足有兩米之粗的大樹,這大樹附近長滿了雜草,但幾乎都被白雪覆蓋。
東晨子的樣子看起來極為小心,他四周觀察了一番之后,忽然開始輕輕的扒開雜草。
隨著雜草被東晨子扒開,于那雜草之下,忽然有著那么一絲絲微弱紫色光芒從里面放射出來。
東晨子小心翼翼的鉆了進去,這洞口并不大,剛好夠一個人直行而下。隨著東晨子的身子鉆入這躲在雜草之下的山洞,白石也跟著鉆了進去。
出乎意料的,這山洞并非是白石想象之中的那樣,是一個深坑的存在。而是當白石的身子進去之時,他便踏在了一階石梯上面。
山洞之內并不漆黑,反倒是有些模糊的亮光,且在這些亮光之內,有著那么一絲絲紫色的光芒。石梯約有幾十階,這山洞約有五十米左右的深度。隨著白石與東晨子緩緩向下,一股撲面而來的酒香,便是映入白石的鼻孔之內。
也正是隨著這些酒香散發出來,那些紫色的光芒,也越來越多,且于這些紫色光芒的周圍,忽然有著那么一些白色的霧氣,繚繞在其周圍。
看得此幕,白石不由得為之咋舌,驚嘆道:“這酒窯,若夢幻一般的存在。”
當白石與東晨子走到了山洞的最下方之時,白石的眼眸驟然睜大,一股股震撼之意,從其眼光掃視之時,不斷的涌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