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屬於白狐!
幾乎就在這聲音出現(xiàn)的一瞬,於白石的腰間,那強勁的掙脫力量泛起的同時,在白石目光的赫然凝聚下,一道白色的殘影,瞬間從其腰間的儲物袋之內(nèi),飛出!
這殘影使得在白石前方的那一名中年修士身子再次一怔,這一怔之下,待他還未看清殘影的來源之時,就立刻揮出手中的利劍。
可是,隨著他利劍的揮出,便能聽到‘嘎吱’一聲脆響,其手中的利劍赫然的斷爲了數(shù)截。且在這利劍斷爲數(shù)截之時,他終於看見了這殘影本該用的面目。
那是一身白色的絨毛,銳利的爪子,還有一雙幽藍的眼眸!
只是當他完全看清殘影的面目之時,他的瞳孔卻是驟然一睜,其內(nèi)眼珠彷彿被擠壓一般,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而他的脖子,此刻也傳來了一陣冰涼的刺痛。
瞬間,在這刺痛泛起的一瞬,他的脖子頓時有著鮮血流淌,在他還未來得及嘶叫之時,生機瞬間消散,眼中蘊含了死寂,且那鮮血染紅了白狐身上的絨毛!還有,來自於他本尊的魂,彷彿被白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道強勁力量,那利爪揮出之時,轟然一聲,化爲了虛無!
隨著這一中年修士的死去,白狐的身子便落於雪地之中,它的身子在顫抖,那是因爲呼吸急促的原因,其身子的絨毛齊齊豎了起來,在它的身子外面,此刻赫然多出了一個與它一模一樣的幻影,白石認識這個幻影,這個幻影,是當初跌落在‘吞噬之淵’之時,在自己模糊之時,那個將自己完全籠罩,那個能與那‘吞噬之淵’力量抵抗的幻影,屬於白狐的……魂!
白狐的出現(xiàn),令得那些正對著白石疾馳而來的修士,一個個腳步停住間,再次快速的退去。
而白狐站在原地,帶著那幽藍色的目光,看向這些修士,站在白石的前方。
因爲白狐的出現(xiàn),白石身子外圍那來自於他本尊魂的刺眼白光,已然緩緩的消失,那是因爲此人他已經(jīng)放棄了魂爆的選擇。
邁著沉重而疲憊的步伐,他走到了白狐的旁邊。然後將其,輕輕的抱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高空之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強烈的炸響,這炸響如同雷鳴,著實刺耳,使得白石猛然將目光投向天空之時,看到了那天空之中,那伴隨激盪出來的透明力量波動,急速墜落的東晨子,以及聽到了北晨子那近乎興奮到癲狂的聲音。
“哈哈,東晨子,縱然你實力很是強橫,但你終究是抵不過我與南晨子共同發(fā)出的,光之擊!今天,白石……必須死!”
隨著北晨子的話語落下,白石看向了此刻落在地上的東晨子,東晨子的此刻捂著胸口,嘴角溢出鮮血,身子抽搐間,彷彿沒有了絲毫力氣反抗。
而在這聲音中,北晨子也看到了白石的所在,此刻目光凝聚在白石身上之時,似有了一絲訝異,她完全沒有想到,這麼多修士的圍攻下,白石竟然還未死去,而自己北晨莊的修士,倒是死了幾個,這個結(jié)果,令得她的牙關一咬間,再次沉喝一聲。
“白石,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隨著北晨子的話語落下,立刻她的神色驀然一變,其眼中瀰漫出森然殺意,衣袖猛地一揮間,一道強勁的力量赫然從她的衣袖中散發(fā)而出。
這力量如蘊含了北晨子的所有修爲力量,衝擊著虛空之時,硬是將這虛空生生的拉開了一道裂縫,且在這裂縫之中,這道幾乎透明的力量赫然的化爲了一把利劍,其上威壓與氣息,讓人感應到之時,不由得泛起忌憚之意。
與此同時,被白石抱著的白狐忽然嘶叫一聲,其身猛地一躍,赫然離開了白石的懷抱,身形一閃間,竟然對著這由北晨子揮出來的力量,迎擊而去。
“砰!”
幾乎就在白狐的身子脫離白石的一瞬,它身子外圍的魂轟然的與那力量撞擊在一起。立刻轟轟聲迴盪,那由北晨子揮出的力量,在這一刻,赫然的化爲一絲絲烏有,消散於虛空。
這一幕,讓得那高空之中,踏著虛無的北晨子,其身微微一顫,看向這忽然出現(xiàn)的白狐,內(nèi)心有了忌憚,更在這忌憚下,她看向了南晨子的所在。
南晨子那裡,他的神色如同此刻的北晨子一般,顯然很是意外此獸竟然會有如此強勁的防禦之力,這種力量,是受到北晨子一擊之後,身子緊緊是一顫後的強大。
“此獸是何異獸,防禦竟然如此強悍……”那高空之中,北晨子並沒有忙於出手,而是在神識的輸出下,於那同自己站立著的南晨子,展開了交流。
南晨子目望著此刻再次回到白石手中的白狐,眉頭微蹙間,顯然也無從得知。
“此物,確是詭異。不過如是我們繼續(xù)用那光之擊,連那東晨子也無法抵抗,我想,這孽畜,定然也不能承受!”
白狐在白石的懷中,身子依舊是因爲急促的呼嘯而在微微顫抖,它凝視著高空,北晨子與南晨子的所在,其眼中的詭異之芒更爲濃郁,防禦來自於它此刻內(nèi)心的憤怒與瘋狂。
凝視轉(zhuǎn)瞬之後,它忽然見得,那北晨子的手掌再次揮出。
幾乎就在北晨子手掌揮出的瞬間,白狐再次嘶叫一聲,其聲音中帶著瘋狂,從白石的懷中一躍而起,一閃間,竟然對著那北晨子的所在,疾馳而去。
“孽畜…受死吧!”
北晨子沉喝一聲,那揮出的手掌赫然與南晨子的手掌迎擊在一起,這一結(jié)合之下,立刻從他們的手掌接觸中,散發(fā)出來一陣強勁的威壓,這威壓使得白狐再次嘶叫一聲,並沒有後退,而是迎著這陣威壓,繼續(xù)前行。
“轟!”
就在白狐繼續(xù)前進之時,他們的手掌接觸之點,忽然發(fā)出了一聲轟鳴之聲,在這轟鳴聲之下,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忽然的自那接觸之點,如有雷霆之力,對著白狐,一轟而下!
這一白色的光柱,如蘊含了可以撕裂天地的恐怖之力。此刻呼嘯而下的同時,眨眼間便撞擊在白狐的身子上,轟轟之聲會迴旋,更在這轟轟之聲中,聽到了白狐的一聲嘶鳴,它的身軀,從那半空中,伴隨著那些撞擊出來的能量波動,正快速的墜落。
白石一驚,拖著沉重的一步,立刻上前迎去,將落下的白狐接住之後,他能看白狐的嘴角,有著那麼一絲鮮血,溢流出來。
他的眼中沒有憤怒,不如之前那般深邃,反倒是顯得很平靜,望著手中的白狐,嘴角露出了一個很是祥和的笑容。
一切,彷彿在這裡都變得極爲的安靜……唯有寒風的呼嘯,唯有風雪的飄動。
好像,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
白石從儲物袋之內(nèi)再次取出了一顆淬骨丹,迎著白狐抽搐的身子,他輕輕的給其服下,然後將白狐納入儲物袋之內(nèi),他所做的,便是不想白狐與自己,面臨著這一場浩劫。
之前受到的那一擊,他很清楚白狐的防禦,那一擊並不足以取走白狐的性命,但卻足以讓它受傷,所以,索性在北晨子他們還未發(fā)現(xiàn)白狐沒死之前,將其納入到儲物袋之內(nèi),然後,給它足夠的時間進行調(diào)養(yǎng)。
“一切,都應該結(jié)束了!”
白石內(nèi)心喃喃,他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的傷因爲寒風的刺入顯得更加的疼痛,但此刻他終究是揚頭望向了天空,看向了那北晨子與南晨子的所在。
“北晨子,你今日所要殺的,僅僅是我白石,不必爲難我東晨師叔……你看看,今天這一切,都因爲你而發(fā)生,就因爲你所謂的邪王之氣,就因爲你所謂的劍術。你的北晨莊,死去這麼多修士。”
目光平淡,看似沒有絲毫仇恨的存在。可唯有白石清楚,那種恨,已經(jīng)是滲入骨髓,埋藏內(nèi)心之中,此刻已然不是用一個眼神,能完全的詮釋出來。說著,他的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笑容,那笑容中,蘊含了無盡的譏諷。
“東晨師叔說得的確沒錯…你不配做一派之掌,你與他不同,他是用性命來保護他的弟子,而你卻是爲你內(nèi)心的私慾…犧牲你的弟子!”
“閉嘴!”
白石的話語如同觸碰到了北晨子內(nèi)心的底線,使得北晨子忽然沉喝一聲,咬牙間,衣袖猛地一揮,一道強勁的力量呼嘯而出的同時,頓時撞擊在白石的身子上,使得白石的身子在積雪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向後滑翔而去的同時,碰到了那碎裂的石臺,方纔停下。
努力的壓抑著身子的疼痛,東晨子因爲重傷的原因,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上前相助,只能在原地,擡頭看向天空的北晨子,那眼中滿是憤怒之意。
“你看不出來,我東晨師叔自始至終都沒有動用他的魂,那是因爲他念在你們出於同門,可你,卻不惜將他打傷…不仁不義!
事實上,我的魂本就沒有被什麼邪王之氣吞噬,因爲你的高傲,你以此作爲藉口,你看不得你門下的弟子竟然會敗在我白石的手上,你對一年之前的事情,還在耿耿於懷。因此,你內(nèi)心有了殺戮,你,纔是真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