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好看的。”之桃把桌上的搖鈴拿起來,“摸著挺擱手的。”
搖鈴從桌上移動到之桃手里,湯澤的目光也跟著一起動,之桃看湯澤眼珠子都要伸進(jìn)里面去了,于是就給他摸了摸,過過手癮。
“給你摸摸,別給我搞壞了哈,還要拿去當(dāng)錢的。”說完之桃就去做吃的去了,畢竟屋里還有一大伙人沒吃呢。
“啊這可是遺物啊,還是你外婆給你的。”湯澤不是很理解之桃為什么這樣,窮可以改變,錢也可以賺,再說她現(xiàn)在看上去也餓不死。
“你懂個屁,我又不是只會混吃等死等段容回來的混蛋傻叉,凌老爺子那把年紀(jì)了還遭受這樣對待,這他媽的不能忍。”之桃十分平靜,仿佛沒有情緒波動一樣。
可她說出的話就不是那么平靜了,單聽這意思是恨不得把那些人千刀萬剮,可她這沒起伏跌宕,甚至聲音大小都沒有感到變化,之桃給湯澤第一印象可不是這樣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的朗讀機器。
就像siri一樣,可能還沒siri有感情,siri還會給你講冷笑話,這是比較通俗的說法,不過湯澤也知道,她只是表面這樣,實際上指不定晚上偷偷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哭呢。
這女孩就像不會泛起漣漪的水面,可能向她扔石子都能都沒有波紋,雖然不曾見過,但湯澤依舊覺得她只是表面那樣,這樣特別的女孩和“之桃”這個像傻白甜丫鬟的名字可一點都不相宜。
湯澤接過搖鈴,這東西要比湯澤想象的重,觸感也和鐵之類的東西完全不一樣,摸上去都是金錢的感覺。也不知道搖不搖得響。
“那個,我可搖一下嗎?”湯澤看向了正在做飯的之桃。
“嗯 。”
得到肯定回答后湯澤屏息凝神,這東西價值不菲,但不知道聲音是否也是如此,面色凝重過后,湯澤輕輕的搖了一下。
陣仗雖然大,但沒有聲音,不知道是年代久遠(yuǎn),壞了,還是自己手法不對,不過得出這東西不像其古董一樣一模就碎,這東西還蠻結(jié)實的。
搖了一次后,湯澤膽子也大了起來。
第二次還是沒聲音,第三次這才有些聲響,可這聲音要比普通搖鈴沉重得多,簡單說來就是還沒平常高檔餐廳里那些要求上菜的手鈴好聽。
雖然聲音不怎么樣,可這聲音像有魔力一般,越聽越上頭,湯澤忍不住又搖了一下,還不過癮,再搖一下,隨著次數(shù)的增多,湯澤膽子也大了起來,力度也隨之增大。
之桃在廚房做吃的,天天吃蛋炒飯也不是事,今天也就換點花樣吧,來個蔥油面,沒有蔥那就用“段容果”來替代吧。
先把面煮好,焯水后撈出,在用涼水過一遍,防止蔥油面的“蔥油”還美抄好就融掉了就不好吃。
然后油下鍋,把油煎熟,之后在把去皮切好的“段容果”下鍋,別看那果子大顆大顆的,還隨便一招就兩大串,其實扒掉葉子,再去皮去核就只剩一點和表皮一樣黑漆漆的果肉了。
“段容果”煎好后就隨便放點日常佐料,什么辣椒,花椒,鹽和糖。
可湯澤偏偏不讓人省心,做一頓飯的時間都不肯,糖都還沒放下去就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是那搖鈴發(fā)出的,那搖鈴可以說是之桃現(xiàn)在翻身的唯一機會,可不能那個那個傻叉糟蹋了。
手上的鍋鏟都還沒放下,之桃已經(jīng)想好如果湯澤弄壞了,搞得不值錢了,該怎么補償自己。
沃爾索城里西邊有很多紅燈區(qū),那兒的大老粗都去那邊消費的,平常男人也不懂得什么叫品位,只要隨便一個長得還可以的女的就行了,可那些貴族公子哥,皇家大小姐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帥的美的都玩夠了,他們要的是新鮮,刺激,像湯澤這種貓耳朵,貓尾巴的人最惹人愛了,前陣就聽說有個有尾巴的女人被一個貴族重金買下,之桃最開始還覺得這些貴族沒希望了,墮落了,有個尾巴有啥用,很牛嗎?的確很牛。
之桃第一次見湯澤就理解了為啥那些貴族少爺,小姐這么喜歡這些長耳耳朵尾巴的男男女女了,愛貓的人占大部分,愛帥哥美女的人也占大部分,可湯澤兩樣都占了,說不定還能發(fā)揮“一加一,大于二”的價值。
之桃也是看湯澤長得好看才任由他拽著自己的手走的,要是是個歪果裂棗,就他那小胳膊,還不一定能拽動自己呢,自己沒什么格斗技巧,沒什么這方面天賦,但唯有一點與眾不同,那就是力氣大。
之桃父母可注意不到這點,父親時長不在家,母親是自己把勺子吞半個進(jìn)去了都不知道,還得靠之桃自己吐出來,發(fā)現(xiàn)她力氣大還的虧有個小學(xué)同學(xué),那孩子手癢,時不時就來打下之桃,之桃是三好學(xué)生,上課時又不好還手,那孩子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后就專門上課打他。
狗急了都會跳墻,更何況之桃不喜歡狗,那孩子有一次就失手了,他看之桃不還手就越來越放肆,抓她的頭發(fā),用鉛筆戳她的手,更過分的是他小拇指都要伸到之桃鼻孔里去了,終于之桃忍不了了。
把他的手從自己的鼻孔拿開,然后就是一套軍體拳,一圈打歪了,不小心把木頭做的桌子打了個洞,這才引起老師的注意,當(dāng)即就叫了之桃家長,父親外出,母親不來,之桃只是去求助凌叔叔了。
凌叔叔一看哈,這不得了,練武奇才,從而就把自己珍藏的“街頭格斗術(shù)”給了她,她小時候也不懂事,人家給,那就學(xué)唄,反正作業(yè)做完了就沒事了。
這就是之桃那和手腕形成鮮明對比的肱二頭肌的由來。
言歸正傳,湯澤還是個女的,那叫個最少翻一倍還可能不止,不過男孩子也好,又不會有喜,說不定一晚上還能多做幾單生意。
雖然湯澤要比那搖鈴值錢多,但之桃還是想兩邊兒都占,搖鈴當(dāng)了,湯澤賣了,這樣還可以多找些雇傭兵,把當(dāng)年那些辦案人員全給他媽的殺了。說不定還可以省一點,留著自己榮華富貴。
理想很完美,但搖鈴還是不能沒了的,之桃鍋鏟都來不及放下就沖了出去。
只看見湯澤已將癱倒在地,兩眼珠子都無法統(tǒng)一方向,兩眼睛是各玩各的,斗雞眼,還有其他各種只能在漫畫里見著的不可描述的面部表情。
不過還好,湯澤這人算是有責(zé)任心,知道這是之桃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即使眼珠子都不能統(tǒng)一了,右手還是舉著的。
看著搖鈴沒事,之桃也就放心了,用鍋鏟把打清醒了湯澤,“我給你說,要是你把這搖鈴弄壞,你賣一輩子身都不夠賠。”賣身不夠賠,但如果賣給貴族什么的,或者王子更好,這就綽綽有余了。
“啊?我可是正經(jīng)人。”湯澤沒有癱在地上了,他坐在地上,一臉認(rèn)真的說,但這多少有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那味。
之桃奪過湯澤手上的搖鈴,將旁邊那盒子就給裝起來了。
“認(rèn)真的說啊,這手鈴好像有魔力似的。”湯澤回想起自己用力一搖后的那聲音,那聲音不同于平常那有厚度的聲音,不知道怎么的,是一種有穿透力的聲音,尖銳又上頭。
上頭歸上頭,但聽了那聲音就想靈魂被奪走了一般,瞬間就倒了下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倒下去之后就沒啥意思了。
“有啥魔力啊,賣身不賣藝的魔力嗎?”之桃不相信他說寫什么,繼續(xù)做自己的面。去廚房一看,油都要煎沒了,就剩幾個原本就黑,現(xiàn)在煎得更黑的碎塊果肉在鍋中蕩漾。
“你看你,油都煎沒有了,記得賠我。”之桃繼續(xù)做吃的,自己餓了,屋里睡覺的那群人多半也要餓醒了。
“你怎么一天除了找吃的東西,就是做吃的。”湯澤原本還是困的,這這么一嘮嗑就全無睡意了,腦袋里除了要不要跟安潔走,就是青絲菊和“段容果”。
“長身體呢。”之桃把做好的面條夾了一部分起來裝盤子里端出來。
湯澤就靜靜的的看著她吃獨食。
“沒你的份。”之桃表示這是對湯澤差點摔壞搖鈴的懲罰。
“我都看見呢。”
“自己去夾。”之桃沒辦法,湯澤幾小時前就吃過了,這原本是給其他三人和自己準(zhǔn)備的。
湯澤剛拿起碗要去夾,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回頭一看是安潔從房間里走上來,緊接著的是菓敏和小魚。
他們急促的步伐不像是只是因為餓醒了而上了客廳的。“你們……怎么呢。”湯澤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瓷裆艔垼业故抢^續(xù)吃她的面。
安潔沒有回答湯澤的問題,她用目光掃射這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之桃身上。
其他兩人最開始也是警惕的目光,但看了沒什么后也就放下了戒備。
“你看吧,我就說吃點了再睡,現(xiàn)在好,餓醒了。”之桃說完指了指廚房,示意他們自己去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