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是嫌貪的少啊,簡直不要臉。
顧芳好像老虎被摸了屁股,近乎咆哮的喊道:“你會不會說話啊?我們家買菜錢怎么就那么點了,家里總共才幾個人買那么多菜做什么?你怎么這么多道理,我看你是欠教訓了!”
顧芳揚起了手,一巴掌呼了過去,老媽子才不愿意被冤枉還要挨打,氣勢陡然就變了,一把抓住顧芳伸來的手,惡狠狠的瞪著顧芳。
現在家里的菜是越買越少,每天等他們吃完,自己基本都沒得吃,天天都是吃不飽,現在還懷疑我貪墨,一個人伺候四個人,動不動就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要扣錢,大不了不干了!
顧芳被老媽子的眼神驚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你真是膽子肥了,居然敢跟我動手,你還想不想干了?”
這種主家,不干也不可惜。
老媽子手插腰惡狠狠的說道:“不干就不干,我是你雇來的工人,又不是你買來的仆人,天天受你的氣不說,現在居然還要我挨打,做夢吧你!就你這樣的主家,還什么夫人小姐,一家子的落魄樣,飯都不讓吃飽,我還就不想干了!”
顧芳沒想到連家里的老媽子都敢這樣對她說話,氣的臉紅脖子粗,:“大田,大田,你快出來啊,這老媽子要打我啊。”
還在屋里的沈大田聽到動靜跑了出來:“反了天了,下人也敢打主人,我看你是嫌命太長了!”
老媽子也氣勢洶洶的說道:“什么下人,我是工人,想要下人就去牙行買啊,你們買的起嗎?老娘不干了,快把這個月工錢結了,我立馬就走!”
沈大田聽到要工錢頓時不樂意了,想走還想要工錢,門兒都沒有。
他也惡狠狠的說道:“什么工錢?是你要走,這個月沒干完哪有工錢?”
上次那兩個護院畢竟身強力壯,自己一個人又打不過兩個人,這一個老婦人,難道我們兩口子還打不過嗎?今天就是不給錢了,看你能怎么辦。
老媽子聽了這話氣都氣死了,眼眶都急紅了:“憑什么不給我工錢,我天天忙里忙外還吃不飽,哪里沒給做好?你們憑什么不給錢!”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顧芳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明白了沈大田的意思。
她一副誰聲大誰有理的樣子,怒喊著:“你貪墨我們家菜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還沒找你賠錢,你還有臉找我要工錢?只怕你貪墨的錢比工錢都要多了,主顧一場,也就不報官抓你了,你趕緊把多余的錢吐出來,然后收拾東西走人!”
沈大田不驚看了一眼顧芳,這婆娘比我還精明,不僅不愿意給錢,還想著從老媽子哪里摳點錢出來,簡直就是個人才啊。
沈大田附和說道:“對,趕緊交出來,不然我們就報官,你也別想走!”
老媽子氣的要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可惜自己一個人實在打不過他們。
算了,再待下去還指不定受多少氣,這些日子就當伺候狗了,晦氣!
老媽子無奈妥協了:“算了,工錢我不要了,我馬上收拾東西就走。”
顧芳和沈大田竊喜,這老媽子還算識相,既然這么好拿捏,那就不能就這樣放過她,要榨干她最后一滴血。
顧芳抬起了頭,趾高氣揚的說道:“你貪墨的錢可是多于工錢的,看在你伺候我們家這陣子還算盡心,就不跟你多計較了,你把今天的活干完再走。”
沈大田越發佩服顧芳,恨不得立馬給顧芳豎個大拇哥,他趕緊附和道:“對,把院子里的材全劈了,還有午飯,晚飯,都做好了菜能走。”
顧芳聽到劈材的事情,腦子靈光一閃又說道:“嗯,你再去買點材回來,順便都給劈了,干完這些,晚上你就能走了。”
這可真是摳門到家了,伺候過那么多人家,都是買劈好的材,哪有這家買大材回來劈的,院子里材也不少了,看我要走就還要買材回來讓我劈,好,我認了,誰讓我倒霉!
老媽子知道打不過,鬧起來可能連自己的包裹都不能帶走,現在只能智取。
她裝出一副愉快的樣子點頭應下:“行,也算是我盡最后一點心意了,今天的活我會干完的,我現在就去喊賣材的人,讓他們送材過來。”
顧芳和沈大山聽了都眉開眼笑,心里都覺得這個老媽子真傻。
要說起來,這老媽子是有點傻,不傻的話早就走了,何必留在這里白白受氣這么久,但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老媽子急匆匆的去喊賣材的小哥一會兒送材來,然后又飛奔去了趟藥鋪。
沈大田在家忍不住夸贊起顧芳:“你今天蠻厲害的,把這個老媽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顧芳更加得意了,趾高氣昂的說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咱們明天再去找個老媽子,家里的活沒人干可不行,但今天至少省了大半個月的工錢了,還是很合算的。”
沈大田飛快點頭說道:“嗯,你明天多給我拿些銀兩,我再去王冰人那一趟,順便再多去幾個冰人家,奇兒歲數不小了,再不定親恐怕以后就更難了。”
這王冰人自從離開沈大山家那天起,就再也沒有興致去沈大田的家,更別說給沈大田的一雙兒女說親事了。
雖然沈月容不讓她聲張和顧縣令定親的事情,但是只要來年成親了,自然大家就都知道了,她才不會拿自己的未來做賭注,賺沈大田家里那點小錢財。
顧芳很是同意沈大田的安排,提出了個小意見:“要不王冰人那就不去了,畢竟那些事她都已經知道了,怪丟人的,反正冰人那么多,我們家就算夠不上最好的,稍微好些的親事也是可以的。”
這些沈大田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心里這口氣咽不下去。
“唉,就是之前花了那么多錢,不再去走動走動,我總覺得虧的慌。”沈大田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