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自家女兒什么德行,他是很清楚的,只怕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就算生意好了,也沒他李家什么事。
“這樣吧,鋪子可以先給你們夫婦倆經營,但是暫時不更名,你們要是經營的好,我后續可以考慮給你們一兩個鋪子獨立經營。”
李柔真想起身跟李老爺對罵,明明就是他不守諾言在想,現在還有臉說這樣的話,但是她又怕激怒了親爹,到時候連經營權都沒有了,她的新婚夫君高新杰這會兒可還在院里閑逛呢。
“爹,在你給我鋪子之前,你得幫我瞞著點高家人,不然女兒哪有臉做人啊。”
這已經是李柔能想到的不是辦法中的辦法了,只能這樣了,暫且的忍辱負重,希望能得到自家爹爹的善待。
李老爺有些不耐煩的點頭答應:“知道了。”
李柔收起了愁容,換上一副笑臉出去找高新杰,兩人吃過飯便一起上街去看鋪子。
“李柔,這么多鋪子都是你們家的?那哪幾個是你的嫁妝?”
高家在高圓鎮算是很富庶的,而李家破落了他也是知道的,現在親眼目睹只能說一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家現在依然是要比高家有實力的。
而能借著李家在青州分一杯羹,便是高家打的算盤了。
他們家早年間便一直上門說親,但是都被拒絕了,后來李家出事了,他們依然不死心,這才得了這個空子。
李柔心里直打鼓,卻面色不顯,笑著說道:“剛才看的第一個空鋪子是我的嫁妝,還有別的我都有些記不清了,不過爹爹說了,這些鋪子你都可以拿去經營的。”
她只能含糊其辭,第一個看的空鋪子算是家里最小的,位置也一般,想來到時候賺一些錢再找爹爹要來,應該是問題不大的,畢竟別的鋪子都更加值錢。
高新杰一聽,簡直不要太高興,對李柔都殷勤了起來。
“岳父大人這樣看重我,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這些鋪子我一定經營的有聲有色,也讓夫人給在娘家有面子,爭口氣。”
對于高新杰來說,經營權自然是很重要的,他能不能在青州站穩腳跟,可就靠李家了。
而如果經營不善,這鋪子不是自己的倒也沒啥損失,回頭讓李柔把名下的鋪子租出去,那也是一大筆收益了,畢竟青州的物價,跟高圓鎮可是沒法比的。
兩人看似甜蜜的在街頭走著,卻各自心懷鬼胎。
“那不是李柔嗎?那男的又是誰?”時盈盈問坐在對面喝茶的沈月容。
沈月容抬眼一看,繼而說道:“應該是她的新婚夫君吧,我聽說前幾日成親了,今日八成是回門。”
李府雖然低調嫁女,但耐不住八卦的人群,這事雖然大家沒有去參與婚宴,但還是傳的沸沸揚揚的。
時盈盈呸了一下:“這李柔也能嫁出去?這男的看著還算順眼,真是眼瞎,居然看上李柔這樣的人。我看八成是被騙婚了!”
她看男人向來不順眼,這高新杰也是因為站在李柔身旁,時盈盈才覺得打眼一看好像還不錯,畢竟有李柔這個參照物在。
沈月容卻笑了:“不至于騙婚吧,李家的事情誰不知道,李柔既然敢帶著她夫君在街頭走必然是不怕他聽到閑言碎語的,想必是各取所需,就跟你那個前夫君似的。”
時盈盈瞬間紅了臉,不悅的瞪著沈月容,什么不好提,提那個周家做什么,簡直令人惡心。
不過她一想也覺得很有可能,周家能為了時家的勢力娶她,那李柔的夫君為了李家的錢財娶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說不定真的跟她一樣,帶了很多嫁妝過去。
但是這李柔可沒有她時盈盈命好,全身而退還賺了錢,現在在這青州簡直不要太逍遙自在。
這青州可沒人知道她那些往事,就算知道了誰敢多言,除了沈月容。
“以后不許提那個姓周的,不然老子跟你翻臉!”
沈月容做了個鬼臉:“那你以后也不許老子老子的跟我說話!”
兩人又爭辯了幾句,活脫脫的相愛相殺。
這天晚餐時間,飯桌上多了幾個咸鴨蛋,跨院的沈家人也都在這邊。
顧景淮輕輕一笑,這應該是上次在山頭做的那批了,他以前在京城倒是吃過,并沒有覺得多好吃,畢竟太咸了。
沈月容看到顧景淮回來了,便開始剝蛋殼,然后放碗里把蛋白去掉,只留了蛋黃給顧景淮。
這沈月容腌制的時候除了鹽巴還加了一些香料粉,經過蒸熟香味還是很濃的,而這蛋黃已經流油了,看著十分誘人。
眾人便紛紛都吃了起來。
“我之前吃過咸蛋,但并沒有這么香,也沒有這么多油。”顧景淮說道。
沈月容倒是一點也不奇怪:“鹽太貴了,這玩意兒鹽放的不夠多就出不來油,也就沒這么香了,我還加了五香粉,自然與眾不同。”
想起腌蛋的時候沈大山那副心疼的表情,沈月容便知道為什么沒有鹽鴨蛋賣了。
果不其然,沈大山說道:“這算下來用的鹽要比蛋還值錢了,這要擱以前肯定覺得還不如多吃幾個蛋來的劃算,才不會舍得腌咸蛋。”
畢竟以前在鄉下連吃個蛋都是奢侈,而這種日子說起來也不過一年多前的事情而已。
沈大山說完,便把裝滿蛋白的碗端到了自己面前,打算包圓,不想浪費。
沈月容趕緊阻攔:“爹,這蛋白咸的要死,就不吃了,不過你放心啊,我不會扔掉的,這可以留著煮咸粥,代替鹽巴使用。”
沈大山本想拒絕,咸點怕什么,還有人家吃不起鹽巴呢,聽到沈月容不浪費,便也就算了。
不然好好的蛋白全給扔了,簡直是要遭天譴的。
兩個小毛孩吃的真是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林沐秋也吃的開心:“月兒,你說咱們那山頭那么大,多養點雞啊,鴨啊,多下點蛋多好,你種那些個蔥姜蒜,不能吃不能喝的,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