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翻看了起來鴨 子身上的毛,看來這坑里的羽毛都不能用了,絨毛見風就沒,坑里哪還有絨毛的蹤影,但是以后現殺的倒是可以留著。
“你們幾個平日負責宰殺的都過來,看到這個絨毛沒有,又細又軟的這種,以后全給我收集起來。”
眾人不明所以,但是這山頭半年來發生的新鮮事也不少了,他們已經習慣了聽從吩咐。
“是。”
沈月容又帶了管事的去指了一塊地讓他搭個小烘房,既然是專門建的便不能像之前那般簡陋了。
她這次打算直接用炕建烘房,窗戶要開在最高處,這樣濕氣能出去,但又避免直接用火盆,安全了不說,也不用一直盯著。
管事的一邊聽一邊記,很快便吩咐了下去。
沈月容想著來都來了,便在山頭溜達了一圈,這林風被派來這里幫忙,肉眼可見的黑了,卻感覺更加精壯了。 www?ttκΛ n?¢o
“吃啥呢你?”
林風一臉無辜的舉起手里的香蕉:“少夫人,這山上不少水果都落了,那邊還有很多野果子呢,都掉下來了,我天天吃都吃不完,全浪費了。”
這山頭野生野長的水果不算少,但跟前世比大多甜度不夠,賣一些吃一些,前陣子還收一些能存放的山楂在地窖,別的只能棄之了,看著他們爛在地里了,是怪可惜的。
“你喊些人,把這些熟透的落果收集起來,送我爹那漚肥坑里,我爹要問起來就說我說的。”
這漚肥沈大山都是按慣例,雞屎鴨屎,豬糞什么的混合在黑泥里,再放些草料,讓他們發酵一個冬天,來年春天便十分好用了。
而在嶼頭村的時候水果都吃不起,山上的野果子更是酸的沒什么人撿,誰會想著拿落果漚肥,而果子里含有的各種微量元素確實有利于肥料更加營養,而熟透的落果更是含有大量的醛類物質,也能加速肥料的發酵。
沈大山雖然從沒這樣做過,也沒見過,但是自家女兒的吩咐,沈大山沒有猶豫,直接開干。
沈月容又是忙碌的一天,天微黑才和沈大山從山頭回來,回到家居然看到顧景淮也早早在家了。
“我的好月兒。”顧景淮二話不說便給了個大大的擁抱。
只是他覺得,似乎,有一絲異味,不禁讓他眉頭微皺,手卻舍不得放開。
沈月容推開了他:“我今日去山頭看漚肥了,渾身臭的要死呢。”
顧景淮恍然大悟,卻無所謂的繼續上前要抱沈月容,沈月容無情拒絕,等洗漱完畢,才讓他得了愿,又把這軟綿綿的小美人抱在了懷里。
“作為知府,我得替流民們多謝謝你的銀兩了。”
沈月容笑道:“別謝的太早,這銀兩呀,我可都給你記著,回頭都從你的產業盈利里扣,可不是花我的錢。”
顧景淮的幾間鋪子倒是也逐漸開始盈利了,莊子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改造,離盈利的日子也不遠了,當然這些事情,顧景淮已經很久沒有過問了。
“產業給你了,這銀兩自然也是你的。”
顧景淮笑的燦爛,誰以前老說我嘴硬心軟,這明顯你才是嘴硬心軟。
這微涼的天氣里,濃濃的夜色下,美人當前,最適合的莫過于做些陰陽調和的事情了……
日子飛逝。
這鴨絨毛可不好弄,但好在山頭鴨 子多,沒幾天便也弄出了一斤,眾人都犯嘀咕,沈月容倒是開心,畢竟這保暖可比棉花強多了,一斤羽絨大人能做一件大的,小孩都能做兩件了。
“讓山頭那邊繼續,這種毛有多少要多少,烘房里烘干了再收集起來。”
得了命令的眾人便繼續干活,反正鴨 子本來就要褪毛,這對他們來說也就是加一道簡單的工序罷了,并不算麻煩。
這邊收到沈月容來信的王秀才,本是喜悅的拆信,卻越看眉頭越深鎖,把一旁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劉氏急的夠嗆,責罵自己當初怎么不多學幾個字,偏偏王秀才還不理會她的催促,愣是不說話,氣的劉氏想打人。
王秀才才不懼,果斷拿著信件去找里正。
“里正,里正,有大事發生。”
里正急的鞋都么穿好便跑了出來,半路掉了一只也顧不上,再看王秀才那凝重的神情,他的心都跟著劇烈跳動起來。
等看完信,他倒松了一口氣。
“王秀才,這是大事,但是好事啊,你可真是嚇死我了。”
王秀才這會兒才露出了笑容:“是好事,但是我還有很多看不太明白的,這可不就是大事了。”
沈月容寫信把這邊梯田的情況告訴給了王秀才,想著這村酒坊基本穩定下來了,賺錢不少,但是也不算多。
若想讓村里的情況接著得到進一步的改善,這開荒種菜倒是可以算得上是好辦法,畢竟嶼頭村氣候不錯,冬天也能種地綠葉菜的。
這嶼頭村別的沒有,山頭多,多的是家里良田不夠用的人家。
里正對于這個想法很感興趣,但確實如王秀才說的,沈月容已經盡可量詳細了,寫了十頁,還畫了圖紙,依然晦澀難懂,需要琢磨琢磨。
“既然是月兒說的,那這絕對可行,我看啊,我得先去把山頭買下來,改造我們就慢慢琢磨,走一步算一步,對了,這月兒還說種枸杞的事情,我看村里有的忙了。”
里正嘴里說著問題,臉上卻是笑呵呵,忙怕什么,農人閑下來才可怕,這釀酒以糧食為生,但就如沈月容信中所說,若是遇到自然災害呢?天旱洪水什么的,那到時候糧食產量低,豈不是全村都要挨餓。
如果開荒了不僅可以多種糧食,還能種些蔬菜,種蔬菜這種婦人們也可以參與,蔬菜成長周期短,就算有什么災害,至少多些收入也能多一些保障。
王秀才對于里正說的先買山,也很贊同:“銀兩從如是酒坊支,到時候我們便按人頭分派下去,當然,必須要繳納租金。”
他對于沈月容的大方和為村鄰著想,當然很是開心,但也不愿意總讓別人占沈家的便宜,畢竟沈月容是如何一步一步走起來的,他可是親眼目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