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才把一碗姜湯分食了,留下收拾的人中就有綠蕪,她瞥了二人一眼,早就知道他們關(guān)系好,但是這關(guān)系明顯好到讓她有些卻步了。
但是一想到若是成功了,有錢不說,說不定到時候過這種好日子的女人,就不是眼前這個女人了,而是自己,她又安慰了自己好些話,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干活,心思卻活絡(luò)的很。
日子就這樣安穩(wěn)了過了幾日,眨眼間便到了臘月十五,花容月貌忙的是不得了,畢竟過年走親訪友的多了,來購買新首飾,預(yù)約化妝的簡直恨不得排到明年開春了。
好在花開并蒂不需要那么多人手,畢竟過年嫁娶的還是少了些,尤其青州這么冷,兩個鋪?zhàn)拥娜艘徽希鳂I(yè)暫時變成妝發(fā),倒也算忙中有序。
“唉,這菜價漲的呦,我都要舍不得吃菜了。”沈月容看著賬本,忍不住抱怨道。
柳芽睜著無辜的大眼,點(diǎn)頭說道:“是啊,少夫人,我可聽說了,這年前菜價不算最貴,年后的一個半月才貴呢,那會兒青黃不接,路也不好運(yùn)輸,他們都說那時候飯桌上是千金難求一點(diǎn)綠。”
沈月容細(xì)細(xì)思量,還真是,這會兒附近的幾個鎮(zhèn)子還有些菜的,但眼瞅著也不能種了,到時候剛好過完年,那會兒青州還不能下苗,暖和點(diǎn)的地方也就是剛剛播種,哪有什么菜可以吃。
自己這有山頭,如果能比他們早些播種,早些收獲,哪怕只是早個幾天,省成本不說,說不定還能多賺一筆錢。
沈月容沒有猶豫,便去了沫爾莊園,莊園這邊在前幾天那場雪的影響下,銀裝素裹,倒是十分的壯麗,尤其那挺著腰桿子,迎著冷風(fēng)的冬麥,更是獨(dú)樹一幟,顯得十分精神。
而兔子跟雞,已經(jīng)被沈大山給安排進(jìn)了新建的院子,倒是凍不著。
最近動土?xí)簳r停了,但是前些時候晾曬的土坯子倒是干的差不多了,這是用黏土參了麥秸桿子,稻草之類的混合在一起,再摔的結(jié)實又經(jīng)過晾曬,就成了土磚頭。
按沈月容的要求,做成厚厚的長方形,整齊的碼放著,這些用打算用來建茶葉作坊的,既能保暖,又十分方便,主要價格還比青磚低廉,十分的合適。
“地窖挖的如何了?”沈月容問趙管事。
眾多的管事中,趙管事漸漸脫穎而出,黃管家不在的日子,便基本由他做主了。
趙管事說道:“地窖下雪前便沒少挖,剛開始雪不大也沒停,這幾日才停工,面積可不小了,得有個三進(jìn)院大了。”
沈月容滿意的點(diǎn)頭,這地窖說不定能派上大用途了。
“等雪化了,再挖一個地窖專門存冰塊,這個地窖我有他用。對了,休息日伙食不能差了,年后可都是重活,還有,莊子里人不少,年貨該備的也備起來。”
趙管事點(diǎn)頭,沈月容又巡視了一圈,看著這滿山?jīng)]點(diǎn)綠意的山頭,再想起滿堂香每天的買菜錢,直覺得虧的慌。
而這邊綠蕪終于等來沈月容晚歸的一天,迫不及待的要去顧景淮跟前露臉。
“眾位姐姐,我這被少爺救了命,一直都想好好報答,你們就給我這個機(jī)會吧。”綠蕪說的十分誠懇,知道她身世的寶珠寶翠也沒有攔著的道理,便讓她端了水進(jìn)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jìn)顧景淮的寢屋,雖然只是外室,卻已經(jīng)能感受到那股獨(dú)特的男子氣息了,她有些興奮。
“少爺,奴家來伺候你洗漱了。”
綠蕪十分的殷勤,長的也好看,加上聲音甜美,走路一步三扭,是個男人只怕都要側(cè)目。
她直接上手給擰了毛巾就要遞給顧景淮,顧景淮沒有接過去的意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的手。
“洗手了嗎?”
綠蕪本來就精心打扮了一番,手自然也是清洗過的,只是剛才又補(bǔ)了點(diǎn)口脂,有些沾染在上面了,不禁在心里狠狠罵了自己一頓。
“少爺對不住了,我立馬就下去換一盆。”綠蕪很快便出去了,顧景淮繼續(xù)看書。
而寶珠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說什么也不讓綠蕪再進(jìn)去了,作為大丫鬟,其他小丫鬟干得不好,自然也是她的責(zé)任,尤其家里就兩個正主,這么多丫鬟要是還伺候不好,那他們簡直沒用至極了。
綠蕪心里那個不爽,好不容易逮著的機(jī)會,連顧景淮一個正眼都沒得到,她立刻又去了廚房,跟廚娘們說要做個青州特色美食報答顧景淮,廚娘們沒吃過,便也就隨她折騰。
綠蕪很快便做好了一份紅糖糍粑,廚娘們都快流口水了,但是綠蕪明顯不可能分給他們的,這可是她的籌碼。
她又把手洗了好幾遍,重新收拾下妝容,最后甚至狠心,把中衣都給褪去了,在這冬天個個裹成球的家里,就她有腰身,再加上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媚勁,倒是格外引人注意。
最后,她才小心翼翼的端著糍粑和熱茶進(jìn)了顧景淮的屋。
“少爺,這是奴家剛給你做的點(diǎn)心,還有剛泡的熱茶。”綠蕪三番兩次殷勤的模樣,惹得顧景淮心生了一絲厭煩。
若是安分守己,等跟李回南賭約到期便發(fā)賣出去,或者放她自由也可,但若真的有什么花花心思,還付諸行動,到時候身契在手,他可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
“你很閑嗎?”
綠蕪沒有聽到顧景淮話里的意思,只是笑著說道:“眾位姐妹知道奴家的身世,都挺照顧的,奴家確實沒干什么重活,還挺閑的。”
憐愛憐愛,有憐才有愛,綠蕪故意提起自己的身世。
顧景淮卻眼皮都沒抬,冷冷說道:“既然你閑,便去院中掃雪。”
綠蕪聽到這話身子都僵住了,因為家里多是沒見過雪的,又是青州第一場雪,除了留一條道走路,其他地方大家便沒有掃去,這要是讓她一個人掃,豈不是要累死。
綠蕪瞪著無辜的大眼,可憐兮兮的模樣,壓低了聲音,撒嬌般說道:“少爺,我,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