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江山,竟敢盜我地獄宗至寶,今日要是不交出來,本座屠了你煉屍派。”
紅袍男子,臉上帶著雕有彼岸花的紅色面具,右手套著鐵爪,爪間滴著鮮血。
他身後站著十位同樣打扮的人,只是他們的袍子與面具是黑色的。
“唐護法,我說了三遍了,我沒有任何寶物,也不可能盜取你地獄宗的寶物,你何必苦苦相逼?”
煉屍派掌門人,年過半百,半生研究煉屍,很少出煉屍派,地獄宗護法唐不歸說他盜取地獄宗寶物。
純屬無稽之談。
唐不歸冷冷的道:“江山,本座再說一遍,交出寶物,那不是你能擁有的,否則……。”
說著,唐不歸舉起右手,鐵爪一揮,一名煉屍弟子瞬間分屍。
江山臉色鐵青。
“老夫與你拼了!”江山雙手結印,一具煉屍飛了出來。
唐不歸飛身上去,“找死!”
鐵爪寒光過,那具煉屍碎了,江山也慢慢倒下,嘴角有一絲笑容。
“逝兒,義父無能,煉屍派的香火就落在你身上了。”
唐不歸動手殺了江山,他身後的黑袍衛散開,屠殺煉屍派弟子。
全派上下,全部被殺,一黑袍衛出現在唐不歸身後,“稟護法,並未找到那件寶物。”
唐不歸皺起眉頭。
這時,另一個黑袍衛進入大殿,“護法,煉屍宗130人,少了一個。”
唐不歸轉身,問:“誰?”
“是江山的義子,江流逝。”
“立刻通知宗主,派出人手,封鎖整個西荒北部,你們立刻去追,寶物肯定在那小子身上。”
唐不歸離開後,煉屍派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的一切化爲灰燼。
冰封森林邊緣,身上穿著單薄黑衣,嘴脣凍得發紫的少年,艱難的邁著步子,向森林走深處走去。
他便是煉屍派唯一的倖存者,江山的義子,江流逝。
煉屍派滅門,江山希望江流逝好好活下去,有機會再重建煉屍派。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西荒最恐怖的禁地,只有在那裡,纔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走了多久,江流逝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死了,極寒的溫度,凍僵了身體機械般的拖著步子前進。
在冰封森林外圍地帶,有一條深不見底的,橫貫百里之地的大地裂縫。
此處常年有濃郁的陰氣從地縫中散發出來,活人靠近,十死無生。
此地爲西荒最爲兇險的地方,進去的人,從來沒有出來過,是否屍骨無存,不得而知。
它存在的年代久遠,流傳最久的名字是死亡深淵。
江流逝要做的,便是來到這裡,利用煉屍派的至寶吸取陰氣,讓煉屍派唯一的魔屍復活。
煉屍派修煉的法門特殊,自然不懼陰氣侵蝕,但也只限於裂縫百米之外。
看見漆黑霧氣繚繞的地方,江流逝呆懈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興奮。
“義父,我到了,您放心,煉屍派的血仇,我要整個地獄宗來償還。”
“只要我活著,煉屍派就不會滅亡,義父,我不會讓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江流逝取下腰間繡著黑色骷髏頭圖案的布袋子,小心翼翼拉開繩子。
布袋裡,乃是煉屍派兩大寶物之一,魔屍,自從江流逝記事以來,義父江山就一直在想辦法,希望復活魔屍。
烏光閃爍過後,江流逝身前出現了一具纏繞著鐵鏈的屍體。
這具魔屍雖然能吸收陰氣,但能不能甦醒,完全未知。
江山讓江流逝來此地復活魔屍,只是一個藉口,他只想江流逝離開,給他一個活下去的動力。
當然,江流逝並不知道江山的想法。
看著這煉屍派祖師留下的魔屍,千百年一直在沉睡狀態,煉屍派傳說,魔屍復活,天下無雙。
或許這話,有些水份,這魔屍怎麼看,也不是厲害的東西。
江流逝凍僵的手,在懷裡摸索,拿出一顆紅色的珠子。
看著這東西,江流逝眼中滿是仇恨。
就因爲這個,煉屍派滅門。
這顆閃著血光的珠子,根本不是地獄宗的東西,它是煉屍派老祖傳承下來的兩件寶物之一。
這東西除了能吸收陰氣,唯一的作用,便是溫養煉屍。
地獄宗爲何會看上它,江流逝不清楚,甚至是江山,也不明白。
將血珠放在魔屍胸口,江流逝開始刻畫養屍陣。
雖然筋疲力盡,眼皮很重,顫抖的手幾乎不聽使喚,江流逝依舊咬緊嘴脣。
嘴脣破了,鮮血冒著出來,疼痛短暫的讓江流逝的大腦清醒。
“不能停下,煉屍派的血仇,必須早日完成,否則義父不會瞑目,師兄師姐們不會安息。”
簡單的養屍陣,平時半個時辰完成,江流逝硬生生花了將近三個時辰。
養屍陣完成那一刻,江流逝笑了,疲憊的他倒在了魔屍身邊,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閉上眼睛時,腦海中所想,“魔屍復活,地獄宗就等著滅門吧!”
在江流逝昏迷過去的時間裡,養屍陣緩緩運作,吸取陰氣,灌入血珠之中。
血珠緩慢的釋放純淨的陰氣,注入魔屍體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血珠散發出來的血光越來越亮,江流逝與那具魔屍被血光所包裹。
血珠彷彿要活過來一般,不斷顫抖著,它除了吸收地縫中的陰氣,還不斷在吞噬江流逝的生機。
江流逝滿頭黑髮,漸漸變白,英俊的臉上,蒼白無色,一道道皺紋,悄然上臉。
漸漸的,血珠不在爲魔屍提供陰氣,反而開始吸收魔屍的死氣。
煉屍派傳承了無數歲月的魔屍至寶,乾癟下去,肉體風化,直到化爲白骨,最終灰飛煙滅。
那顆血珠似有著自己的意識,吞掉了魔屍,自己飛了起來,瘋狂吞噬地縫中的陰氣。
血珠打破了地縫陰氣的平衡,陰氣爆發。
可怕的陰氣從地縫中涌出來,又吸回去。
幾次之後,地縫的吸力變強,大一點的石塊都被吸進了地縫之中。
直到地縫中的陰氣如同火山爆發之後,往回吸的時候,江流逝的身體與那顆詭異的血珠,一起被吸進了地縫之中。
沒有了血珠吞噬陰氣,地縫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