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死了幾個知州了,你覺得誰還有興致來打理呢?”
“這倒也是。”西夏的傳統相對于其他的幾個鄰國倒是比較保守一些,這死過人的院子里就是不能夠在住人了,哪怕是大戶人家也會把院子給封鎖起來,圖一個吉利。
施安然的腳步停頓了一個古樹上,上面隱隱有著勒過的痕跡,她抬手摩擦了一會后彎起了嘴角,看來這里處處隱藏著的都是疑點啊。
“你如何看出來的?”
“項公子請看這里。”她指著樹枝上的痕跡,解釋說道:“我再來的時候就已經打聽過了,這個知州有三哥夫人相繼死去,但是他們的死都很詭異,雖然不是同一種死法,但是都死的特別慘,似乎有什么人刻意要這么做一樣。”
“那么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想要報復知州?”
“這也道不盡然,一個人如果想要報復另外一個人,實際上可以有更多的辦法讓他生不如死,每必要這樣大張旗鼓的做事,他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會擔心這件事傳出來啊!”
項容城微微地點頭,覺得她說的其實沒錯,然后便繼續往前走著去,腳步停頓在了石階上,蹲下后便查看著這里的草地,從地上的草叢中撿起了一支簪花:“這個東西看上去做工精致,不像是一般人能夠佩戴得起的,不是都說這里的知州老爺勤儉嗎,怎么會讓夫人佩帶著這樣名貴的首飾?”
“或許這不是他夫人所佩戴的東西呢?”
聞言,項容城皺眉起來:“那么也就是說這里曾經還出現過了其他女人了?”
“嗯,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們四處找找看吧。”說著,施安然便首先在周圍尋找了起來,這個地方她已經細致的打量過了,很多東西都已經很舊不過看上去還在使用,看來之前的這個知州還是個勤儉的人,否則這些早該扔了的東西,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項容城站在了一扇門口,抬手從上面摸下了淡淡的胭脂,湊在鼻尖吻了吻后皺眉:“這胭脂怎么感覺是剛染上去不久的樣子?”
聞言,施安然略有詫異之色:“不可能啊,這個知州不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嗎?而且這個院子也已經被封住了,怎么可能還會有人出入?”
項容城無奈的搖搖頭,看向了身旁有些不解的人:“難道這期間就不會有人進來嗎?”
“那么,興許是有什么人想要進來把證據給毀滅了呢?”這樣一解釋似乎就說通了,
項容城微微點頭,然后認真地說:“沒錯,這么說倒也合理,但是會是什么人到這里前來呢?這個府里一沒有錢財其二已經荒廢了這么久怎么會突然間有人來了?”
施安然心里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但是現在還足以說明什么,她張了張嘴對上了項容城深意的眸子后,卻發現那些話卡在了喉嚨里進退都不是,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輕嘆了一聲說道:“或許項公子說的是對了,這期間應該有什么人來過,但是一個女子的胭脂不是涂抹在臉上的嗎?她怎么會染在了門上?再者,就說這里的高度,難道這抹粉的女當時蹲在這里嗎?”
“不一定……”項容城看了看門的高度之后,隨之勾唇一笑:“或許這個女人當時是發現了什么,便蹲了下來,這樣一來臉上的脂粉便不經意地擦在了門上了?”
經過他這么一解釋,施安然也倒是明白了一些,隨后啟唇道:“那這女人怎么會來這種地方,如果她發現了什么現在人又去了哪里?”
這些都是一個未知的問題,想著,項容城那雙陰沉的眸子中漸漸帶上了一些寒意,抬眸后便注視著面前的女子:“如此說來這次的通州查案,倒是有些意思了。”
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施安然淡淡而笑:“你若是肯認真一些,說不定我們便可以早早的查明白了,然后回融安城。”
項容城挑挑眉毛,星眸半瞇:“何必那么著急呢?橫豎這又不是自己的事情,浪費這個心情做什么?”
見施安然明顯有些愣神的樣子,項容城扯開了唇瓣當即就打趣道:“這也不自己的事,何必如此上心?”
“你這樣悠哉的樣子哪里像是來查案的?”
項容城帶著一臉溫柔的笑意看著她,隨后薄唇勾起,那樣子頗有些攝魂的味道:“那我便在一旁看著了,若是發現了什么問題你再喚我,如何?”
施安然并沒有跟繼續這個問題,想了想后便問道:“難道你就不覺得這間宅子似乎有什么問題?”
聞言,項容城的俊顏上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溫和注視著面前的女子:“那你覺得有什么問題?”
似乎感受到他的的灼熱目光,施安然有些不習慣地錯開了視線,然后再次投入到了觀察之中:“不是說沒人前來嗎?那么這院子的角落里應該是長滿了雜草才對,但是你看草地上的腳印,如果沒有人前來,腳印又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掃了一眼后,項容城抱著手臂,輕挑起半邊眉毛掃了眼地上的痕跡,嘴邊的笑意也漸漸擴大起來:“或許是賊人,想要進來偷竊呢?”
“那么,項公子覺得這里有什么東西是值得偷竊的?”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項容城取出了一根細窄的鐵線緩步走了過去,瞅著面前的鎖看了半天后,便動手開始開著鎖。
望著他明顯是熟練的動作,施安然有些好笑:“難道項公子還經常做這種事不成?否則怎么會這么熟練?”
聞言后,項容城先是一愣,接著扭頭撇了她一眼:“你為是這么容易的嗎?”
施安然自然知道是不容易,所以才正色地說道:“現在最好是不要留下什么痕跡,否則我們暗查的消息若是散播了出去,對我們可就沒有一點好處了。”
“你就那么信不過我?”似笑非笑地扔下了一句話后,在項容城冷俊的笑意中,緊閉的門就這么開了。他抬手將封條小心的揭露了下來,放在了窗口上,一本正經地說:“總算是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