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宴會的事情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的心情自然是無比愉悅。
皇后到最後幾乎沒有再說過什麼,這一點原本讓他有些奇怪,原本不該是這個樣子,李穆是不相信皇后刻意策劃了這場宴會最後會讓它如此收場。
但是最後細細想來,在那個時候,皇后的確是說不出來什麼,若是她執意想要否認什麼的話,只會給自己招致懷疑,對於自己的父皇再瞭解不過,他是如此多疑的一個人。
想到這裡,李穆反而覺得心裡坦然了一些。
這有許久沒有見過施安然,雖然實際上只是一個晚宴的時間,但是李穆自己都沒有發覺,他覺得彷彿過了很久一般,導致他回來之後,就想要立刻見到施安然。
緩緩走下馬車,三皇妃齊思嫣跟在身後,一行人陸陸續續的回到了三皇子府,雖然李穆口頭上沒有說什麼,但是一直到進府都沒有看到施安然的影子,這一點還是足夠讓他懷疑的。
直到走進了內室,李穆終於忍不住喚來施安然爲他更衣,這在平常根本不是施安然要做的事情。
雖然施安然是他的近身侍女,但是實際上,她不過是掛個名頭罷了,這些瑣事是根本不需要她來處理的。
齊思嫣卻巴巴的走了上來,殷勤的對李穆說道:”這點小事讓臣妾來就好了?!罢f著就要伸手爲李穆寬衣解帶。
李穆不著痕跡的避了開來,笑著淡淡的對齊思嫣說道:“這點小事就不麻煩你了,怎麼,安然在哪裡呢?”
齊思嫣神色一僵,心中只覺得猶如利劍劃過,她看著李穆的一張臉,最終懸在半空的手還是不自然的就放了下來,只淡淡的笑著說道:“臣妾也不知道,這一回來就沒有看見安然,臣妾方纔也不過是想要幫幫殿下罷了,我和殿下是夫妻,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雖然齊思嫣說的情真意切,但是李穆還是隻看了她的臉不到一秒就避了開去,只信步走到門外,徑直說道:“原本她沒有來參加晚宴就是很失禮的事情,怎麼如今到現在也不見人的影子,難道是還不在府上嗎?”
齊思嫣背對著李穆的臉色已經不算好看了,雙手絞著自己的衣袖差一點就要把那真絲的衣服給弄皺了,她才穩定心神轉過來對李穆說道:“興許是哪裡不舒服了,在自己的屋子裡躺著呢,殿下何必如此驚慌呢?”
橫豎這件事情是不可能抓到把柄的,若是施安然在的話,此刻只怕人早就出來了,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看見人影,齊思嫣心裡就明白了,而現在她只需要端著自己的架子就可以,不露出一點破綻。
“是這樣嗎?難道也不會給我說一聲?”李穆疑惑的自言自語,徑直就走了出去:“我還是過去看看爲好。”
不過是一個婢女,有什麼好看的?齊思嫣惱怒的在心裡大聲叫著,李穆越是這種表現,證明在他的心裡真的施安然十分重要!
但是還沒等李穆走出幾步,就看見一月和憐星焦急的跑了過來,看見李穆就停住了腳步,憐星更是直接跪了下來,說道:“三殿下給奴婢們做主??!我家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李穆的神色猛然一沉,難以置信的問道。
“方纔,方纔奴婢們纔回到海棠苑,發現院子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小姐根本就沒有在院子裡,奴婢們這都找了一圈了,府上根本沒有人,小姐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求殿下給奴婢們做主啊!”憐星抽噎著說道,她是真害怕施安然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了!
連平日裡一向十分鎮靜的一月這一回都不那麼鎮靜了,連聲說道:“小姐從來不會如此,就算是有什麼事情也會提前告訴奴婢,絕不會平白無故的失蹤這麼久,奴婢們心裡真的著急,怕小姐出什麼事了,還希望殿下能夠幫幫奴婢!”
李穆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陰沉了,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已經有些陰鬱起來。
“你們兩個不是一直都跟在安然的身邊嗎?怎麼今天不在?”
一月和憐星不約而同的看了齊思嫣一眼,齊思嫣不自然的轉過頭去。
一月根本無所畏懼,畢竟是在宮裡呆過的人,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只不卑不亢的對李穆說道:“啓稟殿下,今日是因爲三皇妃要我們代替小姐跟著先到宮裡伺候著殿下,所以我們才都率先進了宮,而小姐一人留下來處理司衣制的事情,我們不得已纔會和小姐分開。”
李穆頓了一下,轉過頭去看齊思嫣,瞇了瞇眼,問道:“是你讓她們先跟著進宮的,只獨獨留下了安然一個人?”
齊思嫣沒有看李穆的眼神,只兀自撥弄了一下自己頭上的髮飾,一時間金玉碰撞發出了極爲清脆悅耳的響聲,她倒是渾不在意,只淡然的說道:“不錯,這原本就是安然分內的事情,而她身邊還留有兩個貼身宮女,臣妾想著既然是她的貼身宮女,也該知道殿下的飲食習慣,更會伺候人,所以才讓她們跟著您前去,臣妾是爲了殿下著想,難道有什麼錯嗎?”
看著一臉淡然的齊思嫣,李穆只看著她的臉,因爲他有意遣散的原因,如今這空蕩蕩的內殿便只有他們幾個,雖然燈火通明,但是一時間氣氛幾乎是陷入了死寂。
不知道李穆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隨後他看了齊思嫣一眼,才緩緩說道:“那你告訴我,現在安然在哪裡?“
齊思嫣愣了一下,兀自輕笑了起來,隨後才說道:“殿下爲什麼要問臣妾呢?臣妾也不知道啊,方纔臣妾是和殿下一起回來的,難道殿下忘了嗎?“
說著齊思嫣走上前去,親熱的挽上了李穆的手臂,親暱的說道:“不過是一個婢子罷了,殿下何必如此掛心?臣妾還能爲您找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