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赦冷冷地瞥著她,“這就是你逃跑的代價!”
她咬著嘴唇,就算再痛,也不肯再哼出聲。遼人果然是野蠻人,所以才會這樣欺負一個孤弱女子!
想到從前她被捧在掌心,父母都圍在她身邊,唯恐她有一丁點兒的散失,眼淚便蒙上了眼睛。倒不是多想念以前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的日子,而是,爹娘給予她的溫暖,是她此刻格外想要的東西!
可是爹娘……他們都死了……不會再給她任何溫暖了!她在這個世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想到這里,眼里的霧氣逐漸凝結成一顆顆晶瑩的淚水,紛紛墜落。
耶律赦感覺到有水滴打在他的腿上,看了一眼制造水滴的人,嘴角一抹邪酷的冷笑。女人的眼淚不會打動他,只會讓他覺得煩。
在許多人異樣的目光里,染曉霜以古怪的姿勢坐在將軍身上被帶回了軍營,他跳下馬,也毫不留情地將她拉了下來,她重心不穩(wěn),就那樣從馬上重重地摔了下來!
摔在有些濕潤的泥土上,但是那鈍痛卻襲遍了全身!她頭發(fā)散亂,衣服上沾滿了泥巴,狼狽不堪,可憐兮兮。拉姑看她的眼里有點痛心,可是又不敢上前去扶。耶律赦道,“把她拉下去,三天不準吃飯!派她去馬肆干活。”他冷冷說完,便進營帳里去了。
拉姑見將軍回營帳才敢上來扶曉霜。
在拉姑的帳蓬里,她一下下幫曉擦著身體,又溫柔地上藥。嘆息道,“哎,姑娘,你又為何和自己過不去呢。看傷才好,又添了新傷——你究竟哪里得罪了將軍,他竟要這樣對你?將軍從來不曾打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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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曉霜苦笑一聲,咬牙忍受著背上傳來的刺痛。拉姑的藥很有效,可是抹到傷口上卻是鉆心的疼,眼淚輕而易舉就被召喚出來,她嘶嘶地叫,“大娘,如果你是我,會逃跑嗎……”。
拉姑嘆了口氣,“是你,我也會逃跑。誰愿意服侍一個不大熟悉的男人呢。更何況我們是遼人……”
染曉霜找到了知己一般,迅速看著拉姑:“大娘也這么說,就是能理解曉霜的心情。所以大娘偷偷地放我走好不好?”
拉姑驀然沉了臉,“你還想著要跑?如果你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跑了將軍也不會去追你。可是他連自己的傷都不顧策馬去追你,不論他是喜歡你還是仇視你,至少他不能讓你跑了!若你再逃跑被捉回來,可不是三天不吃飯送去馬肆那么簡單了!”
染曉霜扁著櫻唇,“難道我要一直被困在這里了嗎……”想到枉死的娘,眼淚便忍不住涌了出來。
拉姑愛撫著她的頭發(fā),“將軍不是也說過嗎,你在這里乖乖地待三個月就放了你。你何不就在這里安安份份地過三個月呢。”
染曉霜委屈地說,“如果只派給我粗活兒,再苦再累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他……他……”接下來的話,她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拉姑卻明白了,“我們草原上的女子,可是以服侍將軍為榮呢。換成是另一個姑娘,只怕高興都來不及了。”
“我不是你們草原女子。”她倔強地說。貞節(jié)對一個漢族女子何其重要,大約他們遼人不會懂。
“我也聽說過,你們漢族人講究從一而終。”拉姑微微一笑,收拾了創(chuàng)傷藥,“你且趴著休息會兒。若是沒人來催,你便繼續(xù)休息。我只怕將軍怕我徇私,會派別人來督促你去干活兒呢。”
染曉霜感激,“謝謝大娘。”
拉姑出去后,整個世界都清靜了下來,靜得她只感覺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想到耶律赦冷傲的面孔就忍不住顫抖一下。
她趴在床上,背上因為剛上了藥,只披著外裳,里面穿著白色肚兜。初秋的草原已經(jīng)開始冷了,她漸漸覺得困意襲來,又感到寒冷,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掀開了她身上的外裳,裸露的皮膚越發(fā)冰涼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接著有一雙粗糙的手摸上了她的背,沒有受傷的區(qū)域,皮膚雪白而柔嫩,只是橫在白皮膚上的一條條傷口,血紅猙獰地像惡魔的獠牙。
背部被人撫摸覺得不舒服,她動了動,那雙手竟然沿著邊緣,探向她胸前柔軟敏感的地方。她驀然驚醒,這不會是拉姑的手!回頭看了一眼,曉霜的心差點從胸腔里跳出來,是那個該殺千刀的蕭石!
她尖叫,顧不得疼痛將衣服緊緊拽住往身上裹:“不要臉的畜牲!拉姑,拉姑你在哪里……”
蕭石上前一把掩住了她的嘴,說到底他還是有些懼怕的。眼睛望了下帳子,發(fā)現(xiàn)沒人進來,才低吼道:“臭娘們兒,給我閉嘴!害得老子被耶律赦罰,今日我就要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染曉霜被他的手捂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一只手拉著衣裳一只手緊緊來扳開他的手指,一邊大聲地呼救。雖然叫出來只是“嗚嗚”的聲音。
蕭石迅速剝光了自己的衣服,染曉霜幾時見過男人的身體,不覺驚呆了,丑陋的下體讓她感到反胃和惡心,她想自己就算死都不能讓這種人得逞!
蕭石淫笑著就欲撲過來,一只手還不忘死死地掩在她的嘴上。染曉霜的腿亂踢亂蹬,蕭石壓上來用一邊腿制住她,一邊開始撩開她的肚兜。
一股屈辱直涌頭頂,曉霜在喉嚨里嘶聲尖叫,閉著眼睛亂踢亂蹬,那是無聲的絕望。忽然之間,身上一輕,緊接著是慘叫聲響起:“將軍……”
曉霜迅速睜開了眼睛,躍入眼中的是耶律赦狂放的臉。他迅速解下身上的皮襖扔到了她身上,總算遮住了她裸露的身軀。那一瞬間,她無比感激……
耶律赦的目光冷冷地移向蕭石,“你好大的膽子!”
蕭石的眼睛東張西望,嘴角有一絲血流下來。“不關我的事,將軍。是這個女人,她引誘我。”
曉霜不可思議地瞪著他,這個男人,怎么能無恥到這個地步!耶律赦卻不是沒眼睛沒頭腦的人,只往外面喝了一聲:“鐘毓,將蕭石帶下去!”
蕭石慌忙地穿衣服,就算要被責罰,也不能光溜溜出去丟人現(xiàn)眼!
一個英俊的青年人走了進來,他不看床上的染曉霜,直步走向蕭石,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走!”
一直到蕭石被拎走,曉霜緊繃的身體才放松和柔軟了下來。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耶律赦,“謝謝你。”
耶律赦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營帳。
曉霜不知道他為什么剛剛會來,但是他來救了她,她真的覺得很感激。過了一會兒拉姑進來幫她穿衣服,又看她后背的傷,“哎,剛剛平躺摩擦,傷口又出血了。可憐的孩子。”
曉霜虛弱地笑笑,“沒關系,我不怕痛。大娘……你說我真的只要乖乖在這里呆三個月,將軍就會放我走嗎?”
“應該會吧,”拉姑也不大確定地道,“將軍一向是言出必行的。”
曉霜點了點頭。那么……她就在這里呆著吧……她不想逃跑再被抓回來,她害怕等她的是極刑。是的,她膽小怯弱,連死的勇氣也不會有。娘……她怔怔地想,等她回去,還能找得到娘親嗎?
桑可兒忽然掀了簾子走進來,“將軍說了,讓染姑娘去馬肆清洗馬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