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蕪卿這話,讓薛破夜感到有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在空氣之上。
“丞相多慮了吧,你我盡忠為國,至少在圣上眼中,我們絕不會是該死之人。”薛破夜摸著鼻子,淡淡道。
嵐蕪卿嘆道:“但愿如此。”頓了頓,又道:“薛侯爺,圣上大婚之后,便可親政,咱們手中的權力,該放的還是要放,權力越多,即使圣上不會介意,但是恐怕會有不少朝臣覺得我們權勢過重,屬于……權高壓主啊,那個時候,我們或許就會成為該死之人了!”
嵐蕪卿這話可說是極為直白了。
薛破夜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這番話是嵐蕪卿自己想要說出來,還是背后有人指使他說出來。
“圣上志向遠大,行事果斷!”嵐蕪卿緩緩道:“終成明主!”
……
回到總衛府,薛破夜先是去看蕭素貞,綠娘子,小靈仙和蕭月竹也正陪著蕭素貞說話,月竹甚至開始為還未出世的孩子準備衣裳,只有蘇瑪優不在這里。
和幾個女人說了會子話,薛破夜才來到蘇瑪優的院子。
蘇瑪優的院子里很靜,薛破夜走進蘇瑪優的屋中,只見蘇瑪優正在屋中比劃著衣裳,她身上穿的是胡人的衣裳,手里拿的卻是楚人的衣裙,一時沒有注意到薛破夜進來,只是在銅鏡前打量,連連比量了幾件衣服,都是搖頭,頗有些不開心。
薛破夜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走到蘇瑪優身邊,柔聲道:“我的小母馬,為什么不開心啊?”
蘇瑪優“啊”地叫了一聲,轉過頭來,見是薛破夜,才拍著豐滿的酥胸道:“丑石大哥,你差點嚇到我了。”
薛破夜哈哈一笑,上前拿起一件衣裳,道:“怎么了?你穿胡服不是很好看嗎?為何要穿楚人的衣裳。”
平日里爽朗的蘇瑪優,此時卻有些忸怩:“丑石大哥,穿著胡服和幾位姐姐在一起,有些……恩,我們胡人的衣服自然是好看了,不過……不過你們楚人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跟了你,也就要學楚人的規矩了……!”
薛破夜嘆了口氣,上前握著蘇瑪優的手兒,柔聲道:“蘇瑪優,你穿胡人的衣裳,美麗的緊,不要守什么規矩去改變自己,你知道,草原上的你,是丑石大哥最喜歡的,那才是最真實的你。”
蘇瑪優頗為感動,點了點頭,迅即輕聲道:“不過……不過蘇瑪優覺得,楚人的衣服穿上之后,一定會很好看吧?”說完,頗有些羨慕地望著桌上的一堆衣服。
薛破夜呵呵笑了起來。
他忽然明白,蘇瑪優未必是想改變自己,這匹性子極烈的母馬,要想改變,還真是難得很,無非是看著楚人的衣裙比較漂亮,想試試而已。
畢竟女人都是愛美的,無論是胡人還是楚人,終歸是女人。
相比起胡人的皮毛衣裳,楚人的衣裳自然是精致華美的多,也難怪蘇瑪優會喜歡,雖然不能否定胡人忠愛自己的文化和風俗,但是楚人的許多東西,足以對胡人形成極大的誘惑,例如這些衣服對女人的誘惑。
薛破夜覺得這是好事情,從蘇瑪優的身上,薛破夜看到北胡與大楚通商后,進行大規模的文化交流,定能取得極大的成功。
因為雙方都有吸引對方的文化。
中原文化,源遠流長啊!
拿起一件淺藍色的衣裙,薛破夜道:“試試這一件,穿上之后,一定會很漂亮的。”
蘇瑪優接過衣裙,帶著幾分羞澀,道:“丑石大哥,那……那你出去,我換衣裳!”
薛破夜摸著鼻子,呵呵笑道:“蘇瑪優,草原兒女,不要忸怩,我都快要娶你過門了,你都快是我的女人,沒什么避諱的。”
蘇瑪優雖然知道他說的不假,若是在草原上,當著自己的男人面,脫掉衣服,露出自傲的身材也未嘗不可,只是在這幽靜的小廂房中,卻頗有些古怪,這種靜怡的氣氛讓她有些放不開,但又不好趕薛破夜出去,只得拿著衣服,轉到了屏風后面。
薛破夜透過屏風,看到一個豐.乳肥.臀的美妙身影在后面脫衣換衣,心中還真是一蕩,自西北回來,倒也沒真正要了蘇瑪優的身子,此時看到那兩團豐碩的肉.球影子隨著蘇瑪優的動作上下彈跳,口中忍不住一陣干渴。
當蘇瑪優從屏風后走出來時,薛破夜眼睛有些發直。
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這身衣裳并不合身,穿在豐滿的蘇瑪優身上,有些緊,但是卻正是緊,將蘇瑪優那惹火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
胸前壯觀的波濤難以掩蓋,美妙的臀部如同波浪一般,這中原的衣裳穿在蘇瑪優身上,秀氣中透著難以言喻的誘惑。
“好看嗎?”蘇瑪優張開雙臂,笑盈盈地問道。
薛破夜走了過去,圍著蘇瑪優轉了一圈,細細打量一番,嘆道:“尤物,真是尤物!”
蘇瑪優奇怪間,卻感覺薛破夜已經從后面抱住她,呼吸有些急促:“丑石大哥……!”
“蘇瑪優,你這就叫制服誘惑啊!”薛破夜身體中似乎有一團火焰要噴射而出,雙手情不自禁地攀上蘇瑪優那豐滿的酥胸,彈性達到極致,忍不住親著蘇瑪優雪白的脖子,輕聲道:“我的小母馬,丑石大哥要馴服你,要馴服你這一匹野性的母馬!”
蘇瑪優并沒有像中原女人那般嬌澀,反而對薛破夜的這種反應感到高興,至少說明自己的身體完全吸引了丑石大哥。
“丑石大哥,你……你是想要蘇瑪優做你的女人嗎?”蘇瑪優輕輕搖晃著豐碩的皮膚,感覺到薛破夜的下身似乎有一個東西正頂在自己的臀.縫間。
薛破夜抱起蘇瑪優,走到春塌邊,將這野性的美女放在了床榻上,輕聲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要馴服你這匹母馬!”
當二人相對時,薛破夜更為蘇瑪優那健美的胴.體所吸引。
這是一場薛破夜從未體驗過的歡愛。
蘇瑪優雖然是第一次真正地嘗試著歡愛,但是和中原女子的忸怩嬌羞不同,她非常放得開。
綠娘子在床底之歡時,也算是極為放.蕩的,但是和蘇瑪優比起來,卻是不同的風姿,蘇瑪優表現的更主動,更具有侵略性,她用她身體的每一部分,用她的嘴,她豐滿的奶.子,她那一雙渾圓的美腿,占據主導地位低給予薛破夜最大的視覺和感覺沖擊。
這真是一匹狂野的母馬,一個充滿了野性的女人。
當薛破夜真正地馴服這匹狂放的母馬時,自己也已經筋疲力盡,毫無疑問,單就床地上的狂放而言,薛破夜其他幾個女人加起來也比不過蘇瑪優。
蘇瑪優固然得到了歡愛的滿足,薛破夜也更是從中體會到了男歡女愛的又一層精髓。
……
……
皇帝大婚,舉國歡騰,連慶三日,京都更是充滿了一片喜氣,畢竟皇帝大婚之后,國母既定,那么帝國的根基得到了穩固,帝國的秩序會得到進一步的加強,老百姓需要的就是穩定的帝國局勢,這樣才能讓各行各業按部就班。
大婚舉辦的很隆重,也很有氣勢,但并不奢華,這是小皇帝特意囑咐的。
西北戰事,耗資巨大,而且陽關需要重新修繕,各地要用銀子的地方也很多,所以一切從簡,也正是如此,百官和楚國子民對于他們這位新皇帝,充滿了期待,誰都希望帝國的龍座上,是一位英明之主,如今的皇帝,似乎已經具備了這個潛力。
皇帝大婚過后不到十日,大楚國薛侯爺也進行了婚禮,迎娶了兩位新娘,那自然是綠娘子和蘇瑪優,對于薛破夜來說,很滿足。
百官俱都來賀,小皇帝不但賜下大批的禮物,而且親自前來賀喜。
這種隆恩,那是極其難得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小皇帝和薛破夜的關系,也只能心中羨慕了。
北胡使團不日即將進京,鴻臚寺大小官吏也做好了充分的迎接準備,這接待工作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一來要顯出天朝的威武,而來卻也要給予北胡使團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不過對于鴻臚寺來說,這些當然不是問題。
因為促成這次談判交流的,主要是薛破夜的功勞,所以這次楚國方面的派出的代表,自然是薛破夜,之是薛破夜對于這種涉及到各個方面的細致談判實在沒有多大興趣和把握,只是擔著這個名,真正要談的,是楚國的副代表舒正,除此之外,楚國方面也選派了數名能言善辯的官員,協助薛破夜和舒正處理談判事宜。
……
泰和宮。
諾大的宮殿,顯得很空曠,暖爐子生的爐火旺旺的,倒也不顯的寒冷,小皇帝和薛破夜師徒對面坐著,顯得很沉寂。
“師傅,你……你是不是對徒兒有什么意見?”小皇帝神情有些黯然:“最近你和徒兒說話越來越少了。”
薛破夜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小皇帝,除了比當初成熟內斂一些,小皇帝還是那個小石頭,并沒有什么改變,就連眼神,也如當初那般清澈。
“圣上,臣今日過來,除了方才向您稟明的迎接北胡使團準備事宜,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薛破夜沉吟許久,才緩緩道。
“師傅,有話你便說。”小皇帝凝視著薛破夜:“你叫我小石頭,現在沒人。”
薛破夜微微一笑,終于問道:“圣……小石頭,你該知道,綠娘子是青蓮照的人,我娶了她,你為何一直沒有反對?你甚至連提都沒有提過。”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來:“師傅,你和綠娘子情意深重,我要阻止,能阻止的了嗎?你這樣做,自然有你的道理,我跟了你這么久,知道你的本事……我也知道,師傅對付女人的本事也是天下第一的,你的選擇總是不會錯的。”
小皇帝這番話,竟然讓薛破夜的心里溫暖起來。
小皇帝調皮的樣子,并沒有變。
“小石頭,師傅不瞞你,我與青蓮照,是有些瓜葛的。”薛破夜緩緩道,注意著小皇帝的表情。
小皇帝擺了擺手,道:“師傅,你不用說,那些事情,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薛破夜驚訝道:“你知道什么?”
“你是青蓮照杭州分舵的舵主。”小皇帝帶著笑道:“聽說當初是被趕鴨子上架,才坐上了那個位子。”
薛破夜吃驚之下,皺起眉頭,凝視小皇帝:“你知道了?”
小皇帝站起身來,走到薛破夜面前,正色道:“師傅,那都過去了。你放心,這事兒是莫伊從大師兄口中逼出來的眾多信息之一,如今大師兄已經被莫伊秘密.處死,所以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會太多。”他伸出手,握著薛破夜的手,輕聲道:“青蓮照的那些人,師傅想法子安置他們吧,只要他們規規矩矩的,我不會為難他們。”
薛破夜嘆了口氣,道:“小石頭,你比我想的更有本事。”
小皇帝凝視著薛破夜,道:“師傅,你曾經和我說過許多的故事,也說了許多功高震主的故事,所以你心里是不是以為徒兒也是那些容不得人的皇帝,也會容不下師傅?”
薛破夜沒有想到小皇帝如此直白,愣了一下,尚未說話,就聽小皇帝以一種極其堅定的語氣道:“師傅,徒兒身體里流著你的血,徒兒的性命,也是你救下的,所以,你不必懷疑小石頭對你的心。徒兒只想一輩子讓師傅護著我,助我治理大楚……至于那些不著邊際的事兒,完全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小石頭,永遠都是那個需要師傅照顧的小石頭。”
小石頭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沒有半絲虛偽,薛破夜握著小石頭的手,心里一陣輕松。
“我知道師父對于朝廷更換官員一事頗有疑惑,但是師傅明白,如今我們要治理國家,需要的是才,我們要任賢舉才,只有他們能幫助我們治理好國家,這些,都是師傅當初教給我的。”小皇帝緩緩道:“師傅,你說呢?”
薛破夜摸著鼻子,平靜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游少卿……!”
“他是一個小人!”小皇帝冷笑道:“但是我們卻要用,有他在吏部待著,我們需要什么樣的官員,才能以吏部的名義順理成章地提升官員。等到不需要的時候,他就可以下去了。”
薛破夜欣慰道:“小石頭,你已經長大了,是一個好皇帝!”
小皇帝嘻嘻笑道:“長大了,也離不開師傅的。對了,師傅啊,這次北胡使團來京,你可要記得……嘿嘿,別忘了香葉子!”
薛破夜哈哈笑道:“臭小子,剛剛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皇后,還記掛著別的姑娘?”
小皇帝笑道:“師傅,你都娶了四個,那個小靈仙姐姐還在養著,徒兒才一個,那哪成呢!”
“這是也要比嗎?”薛破夜呵呵笑著,但是神色很快就黯然下來,輕聲問道:“小石頭,楊耀,玄陽還有太子他們,是你派人殺的嗎?”
小皇帝立刻搖頭道:“師傅,太后的死,你應該知道了,那和我是有關系的,但是其他人的死,都不是我的命令。我也奇怪他們為何先后死去……已經派莫伊去查了!”
薛破夜見小皇帝眼中也是茫然一片,心中更是疑惑,在他看來,此事應該是小皇帝暗中派人所做,可是小皇帝既然否認,難道那些人的死,還另有原因?
出宮之后,薛破夜的心還是比較舒暢的,和小皇帝開誠布公的談話,至少讓薛破夜多少明白了一些小皇帝的心思。
薛破夜能夠感覺出來,小皇帝對自己并沒有什么芥蒂,因為小皇帝說話時的口氣和心境,完全不是虛假的。
雖然不知道未來會如何,至少現在兩人的關系還是非常親密的,薛破夜也有信心能在日后的相處中,處理好自己和小皇帝的關系。
至于嵐蕪卿暗說的隱退放權,薛破夜是想也沒有想過,好不容易奮斗到現在,放一些權力給小皇帝,那是樂意的,但是隱退,那就不可能了。
自己的威望,已經沒有資格隱退了,若是沒有權勢護衛著,薛破夜擔心隱退之后,全家老小都過不上好日子。
青蓮照的處理,薛破夜很快就付諸行動了。
對于這樣一群人來說,必須要進行約束,所以薛破夜思來想去,想到自己還有遍布全國的諸多店鋪,于是和綠娘子商議了一番,覺得將青蓮照的人盡量安插在這些店鋪里,一來有個活計生存,再一來擺在明處,處在監控之下,也不容易出亂子。
當然,青蓮照數千之眾,要想全部安插下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錢宏潘四郎這一類的骨干,直接安插進薛氏企業的各個行業,而青蓮照比較重要的一些人物,例如舵主堂主,都安插在紫煙坊做事,至于普通的幫眾,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便是給他們一些銀子,回到自己的故鄉過活,那些銀子也足夠他們買些地耕種或者做些小買賣了,若是不愿意領銀子自謀活路,薛破夜便準備多開些分店,將他們安插進去。
當然,一旦進入各家店鋪,必須要受到當地官府的暗中監控,以防他們東山再起。
這些人,那是越分散越好,而且都要調往新的環境,就像當初京都分舵的兄弟調往惠州,而惠州的調往沂州,進行大清理。
綠娘子也覺得這是青蓮照最好的出路,當下便親自前往杭州處理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