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一直看開著,直到長安城逐漸燈火闌珊,直到街上人影稀疏,直到街頭慢慢清寂。
溫攸寧吩咐了小五他們關(guān)門早些休息后,便和錦兒朝王府走去。最近還是聽話些吧,惹楚珩不開心了最后還是自己受罪,畢竟月底回家還得勞煩楚珩。
顧凌函雖然蠻橫霸道,但好在并非毫不講理,今日給的茶錢還有包場的銀子比昨日一日收入都多。
今日晚上的微風格外柔和,今日一切都還算順利,除了在王府門口碰見了一臉為難的楚陽。
“王妃,王爺讓您回府后直接去書房找他。” 楚陽拱手道。
“你可知所為何事?” 難道是早上泡的茶十分符合他的味蕾,又想喝了,所以這么晚了才讓楚陽在此等著自己。
“屬下也不太清楚,只是覺得王爺有些氣憤,一會王妃去了事事順著王爺最好。” 楚陽一旁提醒到。
“唉,莫名其妙。算了,去就去。錦兒你先回去歇著吧,我去去就回。” 溫攸寧面向錦兒囑咐道。
“是,小姐。”
“楚陽,你也早些休息吧,這么晚了勞煩你了。”
“王妃客氣了,這是屬下職責所在。屬下告退。”
溫攸寧到了楚珩書房前停住了腳步。之間屋內(nèi)燈火如豆,一人影靜坐在蠟燭的清暉里。溫攸寧長吸了口氣,不知為何,自己總是懼怕見他,溫攸寧很是納悶。這么晚了不去休息,居然在這看書,是嫌思柔美人床榻不夠香軟,還是嫌自己眼神太好。
溫攸寧擺出無所畏懼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輕聲細語問道:“王爺,您找臣妾?”
楚珩不看她,也不回話。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想法,溫攸寧呆立在了書房門口。
良久,楚珩道:“呵,還知道回來呀。”
“王爺哪里的話,這王府就是我的家,晚上我不回家能去哪?”
哼,明知故問。“過來,伺候筆墨。” 楚珩有些煩躁。
“哦。” 溫攸寧乖巧地來到桌案前,為楚珩研磨。
果不其然,想要筆墨是假,折磨自己才是真吧。楚珩并未動筆,依然在聚精會神地看書。
“唉,本王坐了許久,這肩背果真有些酸呀。”
溫攸寧抑制住情緒, 依然微笑著為楚珩捏肩。楚珩,風水輪流轉(zhuǎn),別忘了你也會有求人的一天。腦補著自己使喚楚珩的畫面,溫攸寧竟傻笑出了聲。
“嗯,這手法雖然拙劣的點,但是力度可以。” 楚珩很是享受。
“王爺,您叫我來所為何事呀?” 墨研了,肩捏了,溫攸寧試探到。
“怎么,無事我就不能叫你了?”
“能能能,王爺說的對。” 果然喜怒無常,莫名其妙。“那個,王爺精力充沛,臣妾實在是自愧不如,臣妾就現(xiàn)行告退了,王爺您保重身體,早些休息。” 溫攸寧想趁機溜走。
“本王允許你走了嗎?今晚你哪都不能去,在這坐著陪我看書。”
“可是,臣妾做不到...” 溫攸寧一臉委屈。
“嗯?那月底...”
“臣妾是說臣妾做不到留王爺獨自一人看書,臣妾陪著王爺。” 楚珩,算你狠。
哼,還算識相。
夜色漸深,皓月當空,幾顆疏星零落在天際。如此靜謐而美好的夜晚,沒有郎情妾意,沒有秉燭相伴,只有半夢半醒的女子強撐著困意,陪著怨氣未消男子從月上枝頭到天色微亮。
溫攸寧陪著楚珩一夜都沒睡著,她只當是他無理取鬧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