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遠拿著藥疑惑的走了。
這藥自然是姜容寄給老國公的真心實意粉了,不過這是加強版的,具有強烈的催眠功能,能讓人將心底里最深處的秘密都給吐露出來!
就是死士也別想逃過去。因為死士他不管怎么說,還是人,還會說話!
不一時,李定遠就激動地大步而入,連通報一聲都忘了。
“元帥,那兩個招了!丁付林是被齊超收買的,原因是齊超拿住了他的把柄,他有一次去找女人,結果失手將那女人給殺了,齊超幫他把這事兒給兜了過去。
“而齊超,他說有一個黑袍人主動找上了他,給他喂了毒藥,每三天就發(fā)作一次,痛不欲生。如果想要解藥,就得拿軍中的機密來換!還得聽吩咐行事!”
李定遠一拳砸在桌子上,“這狗-娘養(yǎng)的混賬東西!膽小怕死之輩!”
“那他有沒有看見黑袍人的長相?”
李定遠搖頭,“別說是長相了,他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他還說那人好像是隔著一層面具說話,口音有些怪異,他從來沒聽過。”
“嗯,軍營里一定要加強防范,你親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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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帥!”
此刻,在數(shù)百里外的茫茫草原上,一黑衣男子正打馬而行。
他面目普通,唯一出色的就是一雙眼睛,湛然有光。身上做俠客打扮,腰間掛著一把劍。
正是易容之后的蕭玨。
行了一段,他驀地一拉韁繩,凝目注視著前方的動靜。
遠遠看著,有兩團黑影在對峙。走近了些,一方是行商,一方是狼群。狼群圍在人群外,虎視眈眈,數(shù)百雙冒著綠光的眼睛盯著那些人和馬,躍躍欲試。
蕭玨驅著馬緩緩靠近,并沒特意避著。狼王頭一個發(fā)現(xiàn)他,長嘯一聲,立刻有幾頭狼從狼群中分離出來,朝他跑去。
這時人群中也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一個中年男子沖他大喊道:“公子,快跑啊!去找人來救我們!”
蕭玨坐在馬上沒動,見狀,中年男子長嘆一聲,一拍大腿,“唉,好不容易來個人,竟是個傻的!看見狼群也不知道跑!要是他能跑出去,找人來救我們,那多好啊!”
中年男子唉聲嘆息,滿面愁苦擔憂。
旁邊一個少年扯了扯他的袖子,“叔,快看!”
“看什么看?命都要丟了還有啥——”好看滴……
后面三個字被他咽了進去,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馬上的人,猛地迸發(fā)出一陣強烈的亮光,激動得兩手發(fā)顫,“我們有救了!有救了!怪不得那位公子看見狼群還敢湊上來,感情人家是藝高人膽大呀!”
“是啊是啊,叔,那位公子好俊的功夫啊!一抬手,一揮劍,就有一頭惡狼死翹翹了!太過癮了!殺!殺!全部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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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個時辰,地上躺了一地狼尸,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狼王長嘯一聲,陰慘慘地盯了蕭玨一眼,帶著剩下的殘余部隊,跑了。
“得救了得救了!”
“我們沒死!哈哈,沒死——”
“哎呀,多虧了那位公子仗義出手啊!要不然我們這么多條命,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可不是!咱得好好兒感謝人家!”
蕭玨驅馬上前,立刻就有一堆的人圍過來,使勁兒向他道謝。
“公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來!我黃崇義要是皺一下眉頭,你立刻取了我這顆腦袋!”
“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您若不嫌棄,小女子愿自薦枕席。”
“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小的來世做牛做馬結草銜環(huán)報答您!”
“公子……”
“公子……”
蕭玨終于出聲道:“誰是領頭的?”
最先開口讓蕭玨逃跑喊人來救他們的中年男子擠了出來,向他一拱手,道:“鄙人王文海,多虧了公子,我們商隊才能安然無恙,公子……”
蕭玨打斷他的話,“這里血腥味太重,須得盡快離開。”
王文海立馬反應過來,“是是是,得趕緊走,趕緊走!”
面向眾人道:“大家伙兒趕緊收拾東西嘞!”
不到一刻鐘,眾人就整裝待發(fā),重新上路了,蕭玨自然而然加入了進去。
他不提走,商隊一眾人等自然巴不得他留下。有這么位武功高強的人在身邊,那生命立刻就有了保障。
王文海和黃崇義兩人湊在蕭玨身邊,與他并騎而行。
黃崇義是商隊的保鏢頭子,從前自詡身手過人,但這一次之后就不敢夸海口了,在蕭玨面前表現(xiàn)得十分謙虛,甚至還以后輩自居。
“敢問恩公高姓大名?”
“姜黎。”
“啊呀,姜兄弟真是年輕有為!年紀輕輕武功就已如此高深,令黃某實在佩服佩服!”
“是啊,姜兄弟不僅武功高強,還行俠仗義!這一次,實在是多虧了你啊。”王文海再次向蕭玨拱手道謝。
蕭玨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兩人也不以為意,高人嘛,總有一些怪脾氣,不愛說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還更顯得姜兄弟英姿颯爽,氣質卓絕!
幾人說了一陣話,其實主要是王文海和黃崇義在說,蕭玨靜靜地聽著,有時也給出一點反應,更加引得兩人談興大發(fā),滔滔不絕。
蕭玨也因此了解了不少情況。
這支商隊來自南邊的涿光,涿光是一個商業(yè)氣息十分濃厚的國家,國人喜好做生意,經(jīng)常有來自涿光的商隊在各國行走。其國土不甚廣闊,百姓生活卻十分富足。
國內(nèi)風氣也甚為開放,人情以放蕩為快,世風以侈靡相高。
風花雪月、山水園林、亭臺樓閣、飲食茶道、古玩珍異、戲曲雜耍、博弈游冶之類,國人盡皆喜愛。
對于男女間的事情,更是看得開。所以先前有一位姑娘自薦枕席,也無人覺得有甚不妥。
王文海問道:“不知姜兄弟仙鄉(xiāng)何處?”
“四海為家。”蕭玨道。
行了一陣,黃崇義說起一件奇事,“我?guī)讉€月前到虢國跑了一趟鏢,聽那里有人說啊,大白天有座山突然就塌了,里頭露出一物來,你們猜是什么?”
他做出一個神秘的表情。
黃文海試著道:“莫非是石碑?幾年前大祁不是在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座石碑嗎?”
黃崇義搖頭,“這你可就猜錯了。”
“得得得,你就不要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和姜兄弟吧。”
黃崇義這才道:“是一只大鼎!那鼎啊,是真的大!跟一座山似的,就立在山里面。”
聞言蕭玨心里一動,“哦?還有這等奇事?”
聽見蕭玨搭腔,黃崇義講得愈發(fā)興起,一拍大腿,“是啊!這還不算,最奇的是那大鼎里頭竟然沒被山石埋了,反而空空一片,也不知是何緣故。有人就猜測啊,那里頭會不會藏著什么寶貝?”
王文海夠著脖子道:“那后來呢?有沒有人找著寶貝了?”
黃崇義擺擺手,“嗨!莫提了!別說寶貝,那些進去的人就沒有一個出來的!”
王文海驚聲道:“這是何故?”
“那我哪兒知道?我也就是聽別人說了那么一嘴,又沒有親眼見過。”他摸了摸下巴,“不過若果真如傳言那樣,我倒還真的懷疑里頭確然藏著寶貝了!”
“何出此言吶?”王文海問。
“你想啊,這進去的人為何沒有出來?有三個可能——”他豎起一根手指,“這第一,那些人兇多吉少,都死了。大鼎底下暗藏風險,說不定就有什么機關陣法或者啥子兇獸守在那兒,進去了自然就沒命了。
“這第二,就是被困住了,出不來。不過結果跟第一個也沒多大差別。第三嘛,就是那些人都找到寶藏偷偷離開了!不過不管怎么樣,都說明那大鼎底下非同尋常!你們說,這樣的地方,難道會沒有寶貝?”
王文海向他伸出大拇指,“黃老弟高見!”
“哈哈,過獎過獎!”黃崇義抱拳大笑道。
李長淵最近為著兵器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得空了跑到姜容這兒來大發(fā)牢騷。
“你說老頭子是不是見不得我好啊?把這么個重大的任務交給我,他就不怕我給辦砸了連累咱這一大家子的性命?也不知他哪兒來對我那么大的信心。我一個小小的商人,一時之間到哪兒去給他弄來那么多兵器啊?”
嘴上這么說,面上神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哪里有絲毫擔心憂愁之色?倒像是在炫耀老國公對他的看中一般。
姜容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很悠閑嘛,還有空在這兒喝茶吃點心,想必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李長淵一攤手,“你從哪里看出來的?我明明很急啊。要不,阿容你給我出出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難不成我還能給你憑空變出來一批兵器?”她倒是可以做到,可這事兒也太不好圓過去了,怎么都說不通啊。
李長淵狗腿地湊過來,又是給她捏肩又是給她捶腿的,“阿容,小表妹,你忍心看著哥哥我水深火熱而無動于衷嗎?你知道軍營里有多少武器存在問題嗎?十分之一!這要是一旦開戰(zhàn),那些士兵可都要兇多吉少了!
“我緊趕慢趕,加班加點,到現(xiàn)在為止,也才不過鑄造出了一千把,根本就是杯水車薪。而且,鑄造武器所需要的材料已經(jīng)所剩不多,頂多能夠再打造出五百把刀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