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煩躁的頂了他一句。看著屋里亂七八糟的,她心情更加煩躁了!
“該死!”她開始收拾一屋子的狼藉,可是到處都是破損的家具碎片,空中還飄著棉絮塵埃,嗆的她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許正麟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到了院子里坐在石凳子上繼續(xù)看書,仿佛收拾屋子和他一點兒關(guān)系也沒有。
龍羽抓著沙發(fā)墊子使勁朝著地上一扔,走了出來,她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山里的夜似乎比都市來的更早一些,清明的月色灑在院子中,淡雅如水。
許正麟捧著一本書就那樣坐在石凳子上,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如果不是時不時翻頁發(fā)出的沙沙聲,龍羽甚至以為他不過是件擺在那里的藝術(shù)品罷了。
如果真的是藝術(shù)品的話,她也不會如此生氣了!
“你沒有看到我在收拾屋子么?”
“嗯!”他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并沒有做出更多的回應。
“你坐那好意思?”她吐了一口氣,問。
“不然呢,難道我要坐到里面嗎,全是灰塵,會弄臟我的衣服!”他頭也不抬的說。
“好,好,那你就在這里坐著吧!”
她氣呼呼的轉(zhuǎn)身回到了屋里,干脆把門反鎖上,“臭僵尸,你就在外面呆著吧,最好被狼叼走!”
許正麟嘴角微微勾了勾,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樹干,樹尖微動,再一看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臭丫頭,崔始源還沒蘇醒,就招來這么多麻煩!”
他冷哼一聲,繼續(xù)低頭看書,月亮的光輝照在他的身上,他渾身的能量也慢慢的恢復著。
阿朗返回到工廠時,那些人仍然跪在那里沒敢動彈。他略微晃眼,看到每個人前面的地板上都是一灘水。
“呵呵呵,各位請起,請問這分派殺手是誰來安排的?”他坐在早已經(jīng)收拾好的高座上問道。
其中一個黑瘦的高個子中年人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腦門的汗,“我,是我……”
阿朗打量了一眼,點頭,“嗯,我認識你,你不就是人稱奪命三郎的尹六叔嗎?”
尹老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點頭,“是,是,不知道老大有什么吩咐?”剛才他殺人的樣子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做的到的。
“沒什么吩咐,我記得這做實驗是雷虎想出來的點子,一直都是你負責的,是嗎?”
尹老六腦門上滲出更多汗來,“是,是龍哥,挑選的人!”
“呵,別怕啊,我沒有別的意思!”明明聲音還很遠,但是一眨眼阿朗卻是站在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帶我去實驗室!”
尹老六的兩條腿幾乎站立不住,臉上的肌肉都在抖索,點頭,“是,是……”
尹老六哆嗦著在前面走,阿朗跟在后面,見其他人還跪在那里,他停住了腳步,打了個響指,“ok,大家也辛苦了,都起來吧,該干嘛干嘛去,不要讓‘撒旦’的業(yè)務滑坡了!”
看著他離開,眾人都是長舒了一口氣,一下子全癱在了地上。
尹老六帶著阿朗來到實驗室,叫開了門,只見里面走出來兩個外國人。
“喔,天哪,你把這個試驗品找回來了?他竟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其中一個用生硬的漢語表達著他的興奮。
尹老六哆嗦了一下,叱責道:“不要胡說八道,這是我們新任的老大!”
“什么,老大?那龍哥呢?”另外一個問。
阿朗眉毛一揚,“他叫你給他作伴去!”話音剛落,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舉起來朝著地上使勁一摔,頓時腦漿碰裂而死。
“oh,mygod!”另外一個外國人驚叫著往實驗室里跑。
尹老六急忙道:“老大,殺了他就沒人能繼續(xù)這項實驗了!”
“放心,我不殺他!”
兩人走了進去,只見那外國人縮在辦公桌底下渾身顫抖。
阿朗給尹老六使了個眼色,“去告訴他,他很安全,對了,前提是聽我的話!”
尹老六趕緊過去把他從下面拉出來把阿朗的話告訴了他。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過來,“ok,老大,只要你不殺我,我都聽你的話,我叫杰克!”
阿朗笑了笑,“很好。帶我去看那些試驗品!”
杰克便領(lǐng)著他來到了關(guān)押試驗品的地方,只見里面關(guān)押著五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女人。
阿朗皺了皺眉頭,“怎么會有女人?”
尹老六急忙解釋,“這個女人可不一般,她擁有比男人還要冷靜靈活的大腦,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抓到她的!”
“那些注射劑在哪里?”
“在那里,我?guī)闳ィ 苯芸擞诸I(lǐng)著他來到一處實驗臺,只見后面的籠子里關(guān)著做實驗的動物,前面是提取出來的注射劑。
阿朗走上前,只見上面標注著每一樣注射劑的名稱,有一樣自己不曾擁有。他拿起其中的一支,上面寫著蝙蝠。
拉開衣袖,他直接把注射劑注射進了動脈血管中。尹老六和杰克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哐當——
注射器掉在了地上,只見他渾身開始泛紅,不住的顫抖。
杰克大叫著,“快躲開,他就要爆炸了!”尹老六也捂著腦袋鉆到了實驗臺下。
可是等了半天并沒有爆炸,兩人慢慢把頭伸了出來,卻是沒有看到阿朗的影子。
“天吶,他不見了!”
“快找!”
兩人無頭蒼蠅一樣在實驗室里亂轉(zhuǎn),突然尹老六看到腳底的影子,猛地一抬頭,只見阿朗四肢貼在屋頂?shù)奶旎ò迳希龥_著他冷笑。
他嚇得退后了一步,“老,老大……”
杰克也看到了,連連喊著,“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阿朗跳了下來,拍了拍尹老六,“六叔,我要提拔你做‘撒旦’的二當家!”
“不,不是,老大,這,我……”尹老六急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不要喊我老大,叫我阿朗就行,還有就是不要讓外人知道我真實的身份,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明白嗎?”
他拍了拍尹老六的肩膀。言下之意,在外人的眼中,尹老六才是‘撒旦’的老大,而阿朗則是幕后老大。
尹老六不得不佩服阿朗的做法,這樣自己就處在了風口浪尖,他倒是樂的清閑自在。
可是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他又有什么辦法拒絕嗎?
“是,一切聽從老大的安排!”尹老六低了頭,表示服從。
“很好,以后‘撒旦’的事情你要多擔待,沒事不要來找我,知道嗎?”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離開?”尹老六驚訝的問。
“是啊,因為我要做個正常人!”這是他回到基地頭一次露出正常人的笑容。
“那這個實驗?”
“繼續(xù)。我會帶來讓試驗成功的東西。‘撒旦’將來會是黑暗帝國,誰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阿朗的心情十分復雜,一方面他想要和龍羽一同來享受他得到的一切。
另一方面又怕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不愿意享有這一切,更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疏遠自己。
踏著晨光,他尋了千百種說法,總是覺得不甚滿意,但是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他站在了門口,愣了愣,推開門走了進去,故作輕松的喊道:“龍羽,我回來了!你——”
石凳上坐了一個古怪的白衣男子,竟然是古裝扮相,拿著一本書正在那里搖頭晃腦。
阿朗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許正麟扭頭看他,眉頭皺了皺,“你又是誰?”
砰——
門被推開了,龍羽蓬頭垢面的闖了出來。
一見是阿朗回來,急忙擋在了他面前,將他往門外推了推,回頭又看了許正麟一眼,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你回來了?額,那個,他是我?guī)煾傅倪h親,來投奔我的,腦子有些問題,你,你不要惹他!”她語氣急促,像是在害怕什么。
“你怎么了,手抖得這樣厲害?”阿朗抓住她的手問。
推開他的手,她笑道:“沒,沒什么的。他……”她縮著脖子偷看許正麟,他正背著手正在那里看風景。
她趕緊拉著他又往外走了幾步。
“阿朗,你聽我給你說哈,那個,他以后就住這里了,你,你還是走吧,不方便。”
“還有,把這封信帶給方瑜,讓她千萬不要來這里。以后,以后,你就幫我好好照顧她,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龍羽,你在說什么?”阿朗問,“不對勁,他到底是誰,你在害怕什么?”
“我沒有害怕什么,不要問了,趕緊走吧!不走,我生氣了!”龍羽推了他一把,低吼道。
阿朗見她如此反常,哪里肯走?
“不對,是不是他威脅你?”
“我都說了沒有,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你能不能聽我的話?”龍羽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好,我走,你別哭!”阿朗停住腳步不再向前,“你自己小心!”說著他扭身便離開了。
龍羽長舒了一口氣,一回頭,許正麟就站在她的身后,她嚇了一跳,“你,你站在我身后做什么?”
許正麟扶著下巴看她,“沒想到你還挺重情重義的,你就這么怕我?”
“誰,誰怕你啊,”她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來,可惜發(fā)抖的聲音卻是將她出賣的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