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怎么還不把禮服拿出來?”
她哪里有什么禮服,所以只能干笑道:“禮服在我家里放著呢。你有沒有覺得怎么樣?”
“沒有?。 饼堄鹦χ鹕恚凹热欢Y服不在這里,那我也不看了,就先走了,醫館還有事呢!”說完也不理方瑜挽留,直接出門走了。
方瑜不相信的拿起杯子左看右看,“這,這怎么可能呢?”
龍羽一路小跑著回到了醫館。剛好是正午,所以沒有病患,她哆嗦著拿出手帕放在桌子上,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
“你猜的都是對的,我看見阿郎了,還有一個外國人,拿著注射器和透明的玻璃瓶子……”
許正霖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過來摟住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龍羽搖了搖頭,氣極反笑道:“真是沒有想到我救過的人會要我的命,而我最好的姐妹也會同流合污,我真是太失敗了……”
“這和你沒關系,是他們的錯!”許正霖說著就拿起手帕放在鼻子下方聞了聞,道:“是很強的迷藥,只要沾上一點就會昏迷的!”
龍羽木木的聽著,沒有說什么。她心里亂的很,滿腦子都是少年時,榕花樹下,方瑜稚嫩的臉龐,拿著她最喜歡的布娃娃跟她說,以后她們就是最好的姐妹。有布娃娃一起玩,有好吃的一起吃。
沒想到事情居然到了這一步,她可真是好姐妹??!
想著,她不由得笑了起來。
許正霖嚇了一跳,抓著她的肩膀,晃道:“喂,你沒事吧?”
龍羽撥開他的手,惡聲惡氣道:“沒事啊,能有什么事?這不是好好的坐著嘛!”
“喂,你就不能對我公平一點啊,我可是救了你,你怎么反而對我惡聲惡氣的?還有沒有道理了?”許正霖不滿道。
“那我心情不好嘛,就你一個人在這里,我有氣不朝你撒朝誰撒??!”龍羽嘟嘴道。
“好,好,我不跟你理論,反正我說不過你,隨你好了!”許正霖道。
龍羽轉身不去理他,獨自感慨自己逝去的青春友情。
許正霖被她嗆得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干脆坐到診室看醫書去了。
過了正午,街上行走的人多了起來。龍羽端了一杯水,靠在桌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你說怎么就沒有人來看病呢?”龍羽喃喃道。
許正霖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沒人看病還不好?”
龍羽恨恨瞪了他一眼,“沒病人就沒錢賺,你喝西北風??!”真是的,做什么非要和自己對著干?連自己一句無心之話他都能拿來譏諷一番。
“沒人來證明大家都很好,沒生病。我是可以喝西北風的,大小姐,你能行么?”許正霖放下書,回擊道。
“許正霖!”她嘩啦掀開簾子進來,砰的一聲,把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沒事閑得慌,非要跟我吵架是不是?”
“我可不想跟你吵架。你這個人又蠻橫又無理,和你吵架不是顯得我十分沒有水準嗎?”許正霖慢悠悠道。
“什么?我蠻橫又無理,誰剛才和你說話了?”她說著,手一邊在桌子上重重的拍。
許正霖見她疼的呲牙咧嘴,皺眉把書推到她面前,“手疼就用書吧!”
“你——哼!”龍羽扭過頭去不理他。
突然門推開了,外面進來兩人,一老一少。年輕人還在阻攔著。
“父親,別進去了,你看剛才他們在里面吵的那么兇,一定是把人給治壞了!”
龍羽一聽,走出去道:“這位小姐,哪有你這么說話的,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大夫吵架了?”
小姑娘呵呵干笑了兩聲,指了指玻璃門,“我們在外面站了好一會,我父親非要來的!”
龍羽十分無語,也呵呵笑了兩聲,“就算我們拌嘴不好,你也不該說我們把人給治壞了吧,這可是壞我們的名聲呢!”
老人拉了小姑娘一把,道:“青青,不得胡說,還不趕緊給人家道歉!”
青青便彎腰道:“對不住了!”
許正霖走出來,打量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兩位誰看???”
老人見到許正霖,目光竟然變得有些躲閃,道:“是小女!”
龍羽好奇的看著兩人,穿著打扮都沒有問題,怎么說起話來文鄒鄒的。
許正霖見她一臉好奇的打量這一對父女,道:“龍羽,別看了,去幫我找一味決明子!”
“決明子?不是昨天用完了嗎,還沒有送來呢?”龍羽道。
“可是我要用啊,就麻煩你跑一趟了!”說著就對她做了一個揖。
龍羽見有外人在,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點頭,“好啊!”
她一出去,許正霖立馬沉了臉,“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找到這里來!”
那老頭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老朽也是沒有辦法啊,要不然絕對不敢以身犯險來這人世間!”說著拉了青青一把,“快,青青,快跪下來!”
那青青卻是不以為然,“父親,他不就是一個世間的大夫嗎,干嘛要給他跪下,我不!”
“青青,跪下!”老人低喝道。
青青見父親生氣了,不情不愿的跪了下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你們不是一類人,你用不著跪我。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不妨礙我,我不會找你麻煩,你走吧!”許正霖冷冷道。
“許師父,你看了這個令牌或許會改變看法的!”老人說著就拿出一個令牌來。
許正霖臉色突變,伸手拿過令牌,“這是天山掌門令牌,怎么會在你手上,你到底是誰?”
老人磕了一個頭,道:“我是天山大殿前的青鸞鳥。你下山的五年后,天山遭受了滅頂之災,整個天山上的人無一幸免,你師父臨死囑托我把這個交給你。讓我轉告,讓你無論如何一定要誅殺僵尸,保護圣女,維護世間不受災難!”
“你是那只青鸞?”許正霖驚訝道。
“不錯。天山被毀了之后,我一直帶著青青在雪山潛心修行,直到前些日子我算出你已經現世,所以才帶著青青來找你!”老青鸞道。
許正霖看了一眼青青,道:“她是你的女兒?”
老青鸞笑著搖了搖頭,“老朽并沒有妻子,哪里有什么女兒。她是大殿前的青蓮,天山毀滅前我把她帶了出來,修了幾千年,倒是也修了個人形,就是性子急了些,不太會說話,你可不要見怪呀!”
許正霖伸手將他扶了起來,“起來吧。你這次來就是為了給我送令牌,還是有其他事?”說著看了一眼青青,“你剛才說給她看???”
“哦,是這樣的,青青當時被火燙到了,雖然修行了這么多年,生命無憂,可是每年都要忍受火噬之苦。我聽聞圣女眼淚可以緩解,所以特意來求一滴圣淚,還求許師父慈悲為懷!”老青鸞道。
許正霖聽了之后,頓時冷了臉,道:“老青鸞,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圣淚對圣女也很重要,怎么能輕易送人呢!”
老青鸞見他不應,又道:“許師父,我知道圣淚來之不易,是維持圣女精氣之源??墒菂^區一滴眼淚并不會損害圣女的身體,卻是能解了青青火噬之苦。如果圣女答應,老朽和青青以后就是圣女的奴仆,誓死保護圣女!”
許正霖有些動搖了,現在連青鸞都找了來,三千年不知道還有多少精靈修煉成精,到時候如果群起而攻之,只怕自己也是勢單力薄難以應付。如果有青鸞和青青幫忙的話,就不一樣了!
“好吧,我可以去試試。但是這件事還是要經過圣女同意的,你們留下來等消息吧!”許正霖道。
“好,好。我們等消息!”老青鸞高興道,又推青青,“還不快謝謝許師父!”
青青一聽圣女的眼淚可以讓自己解除火噬痛苦,也是十分激動。她已經被折磨了三千年,如果不是父親經常鼓勵她,她只怕早就自我了斷了!
“多謝許師父!”她朝著許正霖鞠了一躬道。
“恕老朽多嘴,剛才出去那姑娘就是圣女吧?”老青鸞笑問道。
許正霖點點頭,道:“現在崔始源尚未現世,但是打圣女主意的卻不少,以后你們就留下來保護她!”
“是!”老青鸞道。
青青卻是有些不情愿,什么圣女,還不是一個凡人,怎么比得上自己修行三千年的精靈。不過,既然她的眼淚能救自己,那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是!”青青也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老青鸞見她如此懶散,悄悄推了她一把。青青急忙站好,鄭重其事道:“是,我一定會盡力保護圣女的!”
“那后面還有兩間屋子,你們去收拾一下,以后就住下來吧!”許正霖道。
“哎,好的!”老青鸞抱了抱拳,就拉著青青去后面收拾屋子。
一邊收拾,青青抱怨道:“父親,你為什么答應他給一個凡人做奴仆?”
老青鸞停下手中的活計,沒好氣道:“難道你還想受火噬之苦?我勸你對圣女好些,更不要打她的注意,要不然許正霖會第一個不放過你的!”
“父親,他又不是精靈鬼魅一類,怎么也會活三千年呢?”青青不明所以道。
老青鸞放低聲音道:“他是僵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