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易結
穿衣洗漱一通折騰,姜峰這個專用司機奉公職守的把于越從酒店一路送到家。
看著于越就這麼走下車,也不和自己說點兒什麼。姜峰可是忍不住了。“寶貝兒,爲夫這麼辛苦送你回來,都沒有獎勵的?”
手正要關車門的動作猛的定格,于越慢動作的擡起頭瞇著眼瞄著姜峰。胸腔緩慢的起起伏伏,瞅著姜峰放在車門上的手,衝著姜峰微微的笑了笑,趁著姜峰看著自己失神的空檔,雙手一推,讓姜峰的手和車門來了個親密接觸。聽到姜峰悶哼的聲音,看到姜峰隱忍的臉孔,于越拍了拍雙手,懶得和他廢話。安慰?那就更不可能了,轉身就走。
姜峰哪兒能就這麼算了啊,那太低估他不要臉的程度了。“寶貝兒,你都不請我上樓坐坐喝杯茶啊。”
于越站在大門前,身體絲毫未動,只是頭略偏了一下,淡淡的看了姜峰一眼,留下了四個字。“去接豆豆。”于越頓悟了,對待姜峰這種不要臉的貨,越理他,他就越來勁,最好的辦法就是淡著他!只剩下姜峰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叮咚叮咚~~~,第五良用力的拉開門,在說話之前先對著站在門外的姜峰比了箇中指。“這麼早就來了?豆豆還在睡,你要是不急就坐著等會兒吧。我去衛生間,你自便。”
“我靠!我不是囑咐過你,要你盯著點兒,別讓豆豆玩兒的太晚了嗎?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記性不行啊。用不用我給你買點腦白金,補補你那豬腦子。”
正在刷牙的第五良如實想,看吧,我就是個受累還不討好的命。就想著豆豆的玩累了自動去睡覺,誰知道豆豆這小傢伙體力這麼好,自己也不忍心催,催了又怕豆豆鬧脾氣,哄孩子我可是真心無力啊。我哪兒知道豆豆這麼好說話,早知道我早就問了!
領著姜峰到臥室,第五良轉身就去收拾豆豆的玩具。看著姜峰單手抱著豆豆很厚道的把那一袋子的玩具掛另一隻手臂上。那袋子玩具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就見姜峰身體微晃一下,重新找回重心,穩穩的抱住豆豆。
豆豆本來睡得迷迷糊糊,一下就被晃悠醒了,小胖手緊緊的抓著姜峰衣服上的布料,睜大了雙眼看著姜峰,用力親了一口。“爹地~~~!”
姜峰就想,要是于越能這麼親老子一下就好嘍。“豆豆,醒了?來,和良叔叔說bye bye,我們回家嘍。”
“恩!”豆豆衝著第五良招招手,看著他站在自己眼前,雙手抱住他的頭頭,在臉頰親了一記。“良叔叔,下次還要給豆豆做炒飯陪豆豆玩喲。”
第五良掐了一下豆豆肉肉的臉頰,第五良手背對外,衝著姜峰揮揮手往外哄人,那意思就是趕緊帶著你那寶貝兒子給老子滾。看著姜峰把大門關好,這才轉過身回臥室補眠。
這都走到臥室門口了,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趁著姜峰還沒走,趕緊把人叫住。
“瘋子,你先別走!”
慘了,還是被發現了。也是,還能都跟豆豆似的?姜峰怎麼可能會讓這個損友看笑話,身體只是頓了一下,隨便扯了個藉口轉身就走。“那個……,我還有點兒事兒,我就先走了啊,有什麼事兒電話聯繫吧。”
姜峰反應的再快,也架不住第五良那一雙大長腿,就更別提他緊趕慢趕了。抓住姜峰後衣領往回一拉,面對面的看著姜峰。姜峰手上拿著這麼些東西又抱著豆豆,自然不能和第五良較勁,摔到豆豆就不好了。算了,看在你辛辛苦苦照顧豆豆一天的份上,給你個看好戲的機會吧。
僅瞄了一眼,第五良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尼瑪,老天還是長眼的,這貨還有被別人打的一天。笑夠了,該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趕緊把想問的問清楚,要不然這貨真火了一走了之,還向誰找樂子去。“爺們兒,你這是造了什麼孽,被人打成這樣啊。你不是號稱會凌波微步麼?還能被人打在下巴上?來來來,讓奴家看看歪沒歪?”
姜峰自知在嘴皮子上是絕對鬥不過這兄弟的,抱著豆豆就想撤。反正也滿足他了,我也夠仁至義盡的了。
第五良鬧歸鬧、損歸損,但是,基本上還是個靠譜的人。呃……,在某些方面,起碼比姜峰靠譜。雖然他們都已經退伍好幾年了,但是軍隊裡練出來的功夫可從沒有放下過,身手什麼的也沒怎麼退步。自己和姜峰也時不時的切磋幾下,這就納悶了,誰這麼厲害啊,能一下子打中他的面部啊。這跟打在別的地方可不一樣,那可以說是距離、角度什麼的沒算好,才捱了打。這……,這是姜峰沒防備還是對方速度太快啊。姜峰這是遇上個什麼人?絕對不是個善茬就對了。“喂,瘋子,你這到底是怎麼弄得?讓誰打的啊,用不用兄弟幫忙?”
“瞎想什麼呢?誰打我啊,我這是不小心撞的。”這話能說麼?告訴他我是看于越的笑看入迷了,被他一拳打中。別把這貨笑的背過氣吧。
撞得?撞在下巴上?你那是什麼準星啊,能這麼正好撞上。第五良知道姜峰是胡說八道,就好心的不戳破他吧。都是好兄弟,就給你留點面子。不過還是很好奇啊,到底是多丟人的事兒,能讓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都不好意思說呢。這次連手都懶得揮了,在姜峰眼前直接把大門關上了。
豆豆聽到他們的對話,這才注意到爹地的下巴。呀!都青了。心疼的在青的那一塊吹吹,說的話都快有哭腔了。“爹地,痛不痛?”
哎喲,這兒子可是沒白養,還知道心疼他老子。“沒事兒,豆豆。你這一吹啊,就一點兒都不疼了。”
“呵呵,真的啊。”被姜峰這麼一鬨,豆豆剛剛那想哭的衝動一下子就沒了,還不好意思的把腦袋瓜往姜峰的臂彎裡鑽。
以往豆豆只要是沒有睡覺,一坐上車,不是和姜峰說話,就是在後面自己一個人玩。這次豆豆居然這麼安靜,姜峰都想掐自己的臉,看看是不是還沒睡醒。其實,自己是在做夢。其實,自己還沒有來接豆豆吧。太不可思議了,這根本就是奇蹟。姜峰就看豆豆呈現的一個放空狀態,眼睛無神的飄向車窗外匆匆閃過的景色,實際上根本沒再看,不知道他那個小腦袋瓜又在想著些什麼了。
姜峰就想把豆豆叫醒,卻又怕嚇到他,正糾結呢,豆豆發出了咦的一聲。
“豆豆,告訴爹地,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豆豆撓了撓後腦勺,又摸了摸下巴,像是在回憶著一些什麼,眼睛直往上瞟。眉毛往中間擠,起先像是個山字,現在就像是川,那個愁得喲。小嘴巴撅的都能掛上個油瓶了。
姜峰瞅著豆豆這個小摸樣,突然間明白了,但又不肯定,試探的問問。“豆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豆豆啊了一聲,對著姜峰快速的眨巴眨巴眼。“是的啊,爹地,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那你到底忘記什麼了?”這還看不明白,我就該考慮是不是要去測測智商了。
Wωω Tтka n ¢ 〇 “呃……,是什麼來著?豆豆不記得了。”
“是不是良叔叔拜託你什麼?”話一問出口,姜峰就想罵自己是白癡。要是良子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直接找我不就好了。就算是這樣,豆豆忘記了,他也會記得啊,要說什麼早就說了,還用豆豆在這兒犯愁?
“不是啊。”
“是不是童哥哥?”昨天,霍思童也在旁邊,莫非……。
“童哥哥……。”
“呀!豆豆想起來了。就是童哥哥,豆豆忘記給越哥哥打電話了。”
看著豆豆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一副糟糕了的樣子,姜峰戳了戳豆豆的臉。“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告訴越哥哥了?”
“我把童哥哥拜託我的事忘記了。童哥哥讓豆豆告訴越哥哥,他暫時不回去越哥哥家住了,他去找朋友去了。”慘了,玩的太HAPPY忘記了。童哥哥,豆豆對不起你。
“這樣啊,放心,越哥哥回家看不到童哥哥,自然會去聯繫的。要不然,你現在打過去?”
“哦,對的啊。”豆豆馬上拿出他的機器貓,動用他的一指禪神功,一下一下的按著。
打開門,鑰匙掛在牆上的釘子上,然後把自己甩在沙發上。嗚呼,累死了。明明才離開了一天而已啊,看著家裡的陳設,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看了看骨節有點兒犯青的手,反應過來,剛剛下手是有點兒重,于越突然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姜峰。打人的都這樣了,被打的呢?呃……,希望沒事兒吧。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也不是真的想要打人來著,就是……,有一點點的不甘心,不甘心以後都要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上。
于越正在網上衝浪,看到手機微微的震動著,立馬拿起來看一眼。手機提示來短信,發件人是霍思童。信息如下。
“我不打擾你了,去朋友家住,行李我隨後再來取,bye。”
朋友家?哪兒個朋友?我怎麼沒聽說過?你丫的,打個電話給我好好說明一下會死嗎?短信多打幾個字會死嗎?朋友……,狐朋狗友吧。還是不放心,立馬給霍司童打電話。尼瑪!你居然敢給我關機?!好小子,你等著!可氣死我了。于越直到接到了豆豆的電話,心情纔好了些。
于越猜對了開頭,但是,沒猜對結尾。霍司童倒是沒有騙豆豆,他的確去會朋友了,只是此朋友非彼朋友。唉……,讓我們把鏡頭再倒回到豆豆等第五良接走的那個時間段吧。
“嗨!霍司童!”
“?”扭頭看了這人一眼,心說,這人誰啊?
“怎麼,老同學,不認識了?”
“……”仔細看了一眼,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該吃腦白金了,還是不認得。
“哎喲喂,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許老六,總該記得吧。”
“!”切!你早說啊。好幾年不見加上我們又不熟,我不記得很奇怪嗎?不想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轉身就打算要走。
“喂!別走啊。老同學好幾年沒見的。走,哥帶你好好玩玩去。”
“玩什麼?”這人真夠可以的,我都不搭理他,他還能這麼自來熟。喲西,給他個面子,看他想幹嘛。
“嘖嘖,別裝了啊,都是成年人,你說玩什麼?難道去動物園啊。”說著還對著動物園的方向努努嘴。
“……”哥們兒,我真的很想告訴你,老子剛從哪兒出來。爲了面子還是算了吧。
“哦?你還真去做拉皮條的生意了?”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就是那個立志要去當老鴇的同學。
“呵呵,那你來不來啊?”
“我是同,還有我沒錢,抱歉。”
“哎喲,我當然知道。就是知道纔要你來玩兒的。還有,你這見外了不是,你能來捧場我高興還來不及,哪兒能收你錢呢。呵呵,來了幾個新貨,都不錯,哥們兒要是喜歡,我這兒就沒二話。來吧,走著。”
霍司童剛想說,這麼便宜我,你那兒不會都是有病的吧。一聽有新貨,本著不佔便宜是傻子的原則就跟著走了。
七扭八扭的纔到地方。酒吧名字倒是簡單,就一個字,夢。當然,這是個同志酒吧。
黃昏,推開木質的窗戶,梧桐樹沐浴在午後淡淡的陽光裡,溫暖的水晶燈,如一朵朵向日葵般慢慢在心中綻放,黑格子的桌布上,透明的高腳杯裡盛著紅色的**,晃一晃,一圈圈漣漪散去,紫色的窗紗隨風飄蕩,馬賽克風格的黑白的相間的牆壁,深沉而高貴,酒吧裡,陌生的人們,三三兩兩地坐著,彼此傾訴著,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聲,緩緩地在空氣裡,瀰漫。
由於還有到高峰期的時間,沒有那般喧鬧的噪音,也沒有那般勁爆的音樂,只有如瀑布那般讓人暢爽耀眼的燈光。既然能佔便宜,那就徹底一點。要了一杯紅酒,細細斟酌。透過玻璃杯,瞇著眼看著內裡的**。紅酒雖妖媚,卻是那般的誘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這個老友侃大山就到了營業時間。沒一會兒功夫,客人們就陸陸續續的踏入並且幾乎填滿了酒吧。溫和的服務生和帥氣的調酒師自然成了這裡最美的點綴。
邊吃飯邊喝酒,時不時的再騷擾一下調酒師和服務生們,快樂不知時日過啊,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現在是夜裡十點多,喜歡夜生活的人,這個時間纔是他們精彩生活的開始,今天酒吧裡的人很多,在舞池中間裡形形□□的青春少年不停的在隨著震耳的的士高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柔韌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裡格外的引人注目,直直的頭髮在左右上下的來回擺動。霎時間曖昧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酒吧。
混雜的空氣中瀰漫著菸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客人們都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可愛的男孩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裡面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男孩嫵媚的縮在男人的懷抱裡面唧唧我我,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和懷中的人鬼混。昏暗的燈光下,調酒師輕輕地搖擺著身體,極其優雅地調配著一杯五彩的雞尾酒;閃爍著急促的霓虹燈光,吸引著一個又一個飢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靈,頹廢。
“霍……,霍先生?”一位白白淨淨的男孩站在霍司童身邊,唯唯諾諾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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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你就是許老六介紹給我的人吧。多大了?”
“十、十八。”
問完,霍司童才覺得自己有夠傻,這地方能問出真實年齡嘛。看這小孩兒的身量來看,怎麼看怎麼不像成年人。怒罵一聲,許老六,你就作孽吧!
“雛兒?”
聽了霍司童的問話,男孩兒羞的啊,從結巴變沒聲兒,臉立馬就紅了,小小的點了一下頭。這一低頭就不敢擡起來了。
霍司童一邊罵著許老六禽獸不如,一邊替這小孩兒可惜。這小孩兒一看就不是裝的,真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會往火坑裡跳啊。唉……。
“行,就你了。你先去找許老六安排一下,我先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男孩點點頭,轉身就跑了。
“哎喲。”這是哪兒個二傻子,這麼大勁兒,撞死我了。霍司童揉揉被撞疼的胸口。
“哥們兒,不好意思啊,被撞疼了吧,真是對不住。”
“沒事兒,沒事兒,也怪我不注意。”擡起頭一看,驚了一下,姜峰就夠可以的了,這傢伙比那廝還高了一塊兒。嘖嘖,一米九有了吧……。
霍司童剛走沒幾步,就被這個人一嗓子叫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