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三尺鎮(zhèn),時間已經(jīng)是過了中午,小鎮(zhèn)里的炊煙幾乎散盡,只剩幾處應(yīng)該是食肆或客棧這類幾乎整日提供食物的地方還有煙氣升騰,只是在鎮(zhèn)外下風處的焚燒堆還是多少影響了空氣的質(zhì)量,讓人不能循香而至。
“我們在此停留數(shù)日,以后有緣再見。”
喧笑接過錢袋,謝絕了蕓銘的邀請,隨后便尋好一家客棧,準備晚上回來下榻。
“選個吧。”
默言帶著喧笑走進了朝廷狝部設(shè)立的狝狩榜分部,這分部,只要在境內(nèi)鎮(zhèn)級以上的聚集地都能找到。
“這個不錯。”
喧笑挑了一個,默言一看……
“……”
就算這不分級,方便能越級挑戰(zhàn)的人狩獵換功勛進一步增強自身實力……
但你也不能搶強壯點的普通人的活啊。
“太弱了,不行。”
“哦。”
喧笑尋了幾遍,找到了一個【懸賞任務(wù):清剿三尺鎮(zhèn)正南方3.5里外的變異妖獸,數(shù)量百余,最強約練氣四階;委托懸賞:下品靈石×1、碎銀二兩;委托方:狝部;委托時間:艋軻二十五年,孟夏,既望;接取記錄:無。】
這其實是圍獵任務(wù)……
默言沒有提醒,有他兜底,讓他如此殺一回也沒什么問題。
“可以,接了之后就走吧。”
喧笑點頭,到臺前拿出他那萬能的朝商聯(lián)合定制護指,刻錄了狝狩榜共鳴紋,接取了任務(wù)。
默言對此毫不意外,就算喧笑直接拿出狝部章紋他也能接受。
任務(wù)后面的接取記錄變成了【未羊五刻四分,弓手人家】
嗯……
嗯?
默言看見最后那個弓手,再看看喧笑背上的劍匣,突然覺得這家伙出了家門之后就放開自己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起碼練氣境的家伙們少說一半還沒經(jīng)歷過這種簡單的騙術(shù),近身之后便難以脫身了。
……
“嘶……”
喧笑摸著樹看著前面的妖獸窟,里面的妖獸多不說,各個都向著追求極致攻擊的方向改變,嘴角流下的口水腐蝕著地面,逐漸改造成了一片酸沼,而更里面的洞壁上,因為沒有酸液腐蝕,還能夠看見點點的血跡。
或許是哪個不幸的旅者,又或是趕集的平民,再或是哪個弱小的修士,反正現(xiàn)在的模樣,人是已經(jīng)沒了的。
得把妖獸引出來……
喧笑念頭轉(zhuǎn)了幾次,才轉(zhuǎn)到這上面來。
在此之前,他想到了空間戒里大概有筑基境三階的一打符箓,但覺得這不對,打不成歷練的目的,于是便放棄了。
然后又轉(zhuǎn)到大概有金丹境一階實力的陣盤上,但覺得恐怕這陣盤一出去,不是輔助他戰(zhàn)斗,而是直接清場了,也沒選。
在之后又轉(zhuǎn)到了大概有金丹境五階的傀儡以及配套控制符箓上,但還是覺得不對,最終放棄。
“太慢,如果已經(jīng)對上的話,現(xiàn)在的你死了一次。”
默言的聲音在他的腦海內(nèi)響起,喧笑默不作聲,一個毒包飛了過去,看得后面的默言翻了個白眼。
這徒弟,莫不是個傻子。
果然,喧笑本來想要的毒傷絲毫沒起作用,毒粉全被酸液腐蝕掉了,腐蝕后的酸液也被變異妖獸的皮膚抵御掉,沒造成絲毫傷害。
倒是這一包東西,直接引起小范圍變異妖獸的注意,這一部分一動一叫,所有妖獸都注意到了這邊。
“……”
喧笑壓了壓劍匣里已經(jīng)彈出來的劍柄,最后還是挑出一柄輕盈為主的劍,隨后轉(zhuǎn)身竄入茂盛的樹林里。
默言嘆了口氣,這還是太年輕了,不該把后背暴露出來。
鐺鐺兩聲,飛來的毒箭被鬼魅而至的默言挑飛,挑飛間還在喧笑腦中理論教學了一番。
“好。”
喧笑轉(zhuǎn)過身,體內(nèi)靈氣附著在劍上,向后斬去,斬進了妖獸的皮肉里。
鮮血飛濺,這時候喧笑也顧不上躲避血液等的了,全部的注意力全在周圍到來以及可能會到來的攻擊上面。
現(xiàn)在這種情況,雖說不會殞命于此,但一旦稍微分神,那肯定是難免一番皮肉之苦,單是看地面被酸液侵蝕的程度,喧笑就不想要接觸到那種酸液。
希望師傅給的藥粉夠靠譜……
喧笑早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服用下去了,怎么說呢,外面看起來黃的像是硫粉一樣的藥粉,兌水喝下去之后,居然是橘子味兒的……
撕拉……
大意了。
喧笑就這一瞬間的分神,左肩就被一只爪子撓了一道長長的傷痕,好在酸液被藥粉中和,沒對血肉進行腐蝕。
一劍,一人,用著最基礎(chǔ)但最熟練的基礎(chǔ)劍法攻擊著,期間不時用出星劍訣里的劍法,不過多是徒有其表,但其中有一些竟真的造成傷害。
要是在晚上取得如此效果,那默言毫不意外,星辰的加持讓星劍訣實戰(zhàn)難度驟降且威力提升,喧笑雖說是兩年前習得星劍訣的心法部分,六月前習得星劍訣·輔式·耀,三月前習得星劍訣·攻式·星閃,怎么說也應(yīng)該發(fā)揮出一絲威力。
但此刻尚為白晝,沒有星辰的加持,能在混戰(zhàn)之中使用出來,倒是真的有些讓他意外。
此刻再看群獸間的喧笑,已經(jīng)有點笑不出來的感覺了,只能憑借星閃向一側(cè)化星飛出,恢復形體前一瞬間對周圍進行范圍傷害并輕擊退來保證自己不會被淹沒。
只是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在獸群中進進出出,身體也總是有一個限度的,再加上此刻激烈地運動,讓喧笑覺得力不從心,好像這些年的鍛煉都白練了一般。
默言也自然能看出他快不行了,不過他并沒有用氣息或精神控制它們離開,就在那里站著,等待著他到極限。
頭腦愈發(fā)昏沉,周圍的利爪刮過皮肉留下血痕,也只能短暫地刺激他清醒過來,視線上仿佛染上了一層血霧,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在逐漸慢下來。
劍身在眼前如水劃過,或精準,或不準,斬過妖獸,或是斬中了要害,或是只斬破了皮毛,又或是挑開了利爪尖牙,但最后還是被埋在了群獸底,動彈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