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先人所創的各路劍法都是有門可配合內功一起修煉的心決,以便應付拳腳之類的功夫。
可風亦青所習的劍法則與眾不同,以劍意為核心,施展的是純凈劍法和劍氣的釋放,比絕大多數劍法要更加精妙,卻沒有心決,這也是當中必須得存在的缺點。
江湖中內功功法奇缺,所以像已南這樣,以外家功夫為主的武者,風亦青自下山以來,也是首次遇見,眼下完全不知如何應對。
而這游龍拳又正是專門針對劍法所創造的,要說兵刃再靈活多變,可使終比不上拳腳!
風亦青只覺得對方離的太近,招式還未使出就被打斷,劍招完全被克制住了。
他被打得全身氣血翻滾,心中想到:“反正都是挨打,索性不用劍法了!”
當即拋掉腦中所學的任何招式,閉上眼,舉起劍就是一頓亂劈。
好家伙,可沒把已南這老賊嚇死,他剛想用手勾住風亦青右手手肘,封死他劍招的后式,沒想到風亦青一變,抬起劍便往他的頭頂猛劈。
已南連忙側身躲開,腦海里想到“這是什么怪招數?”
鐘茗到是聰明,立馬看出了端異,知曉了他拳法中的弱點,當即使起了假招式,招數之中變幻不定,有真有假,假中有真。
已南見她劍招一出,伸手便要鎖住她余下的劍勢,不料!峰回路轉,鐘茗手臂突然收回,再極其敏捷地刺出,直逼他喉嚨!
已南一驚,仰頭躲避,再遠遠的向后躍開,可還是讓她的劍刃劃傷了頸部。
已南手悟著受傷的脖子,心中想到:“遭了,他們找到了游龍拳的弱點,這二人合力之下,我竟是絲毫沒有法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得盡早脫身才是。”
他大力一甩衣袖,耗盡剩余內力,崩發而出,將二人逼退,立即轉身便逃離。
兩人被一大股真氣掃開,回過神來,見已南要逃,鐘茗豈能讓他就此離去,涉足追趕,追出門口才發覺風亦青沒有跟上。
她清楚僅憑自己一人,萬不能打贏那狗賊,心底十分悲憤又氣惱,怪那風亦青為什么不跟來。
正猶豫要不要再追,忽然聽到身后風亦青的聲音。
“快上馬!”
原來風亦青是去后院牽赤風馬去了。
風亦青彎過腰,伸出手來,鐘茗哪還顧得上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立刻伸手握住,風亦青用力一提,鐘茗翻身上了馬,坐在他前面。
風亦青只感到身前的小巧的嬌軀傳來一絲幽香,通過鼻子,滲入他的腦中,當真是沁人心肺!
兩人都是第一次與異性靠得那么近,臉上均微微一紅,似乎心跳快了不少。
等他們兩人騎馬追出街道來,已南早就逃至了城門口,相間隔有了六十丈遠。
守城門的衛兵見前面有人朝著城門口急奔而來,以為是哪里來的逃犯,為首的兩名衛兵立即將其攔下。
“什么人!為什么要……”
已南怎能讓他擋了路,沒等他們的話說完,兩掌拍出,直接將前面兩個攔路的衛兵拍飛在城墻上了,落在地上時已經死透了。
剩下的七八個衛兵一驚,哪還敢擋,紛紛退讓開來。
已南沒了阻礙便迅速出了城門,風亦青與鐘茗二人騎馬追來,那幾個衛兵更是不敢攔,讓出一處道來。
“被追的人都這般厲害,那后邊追的人那豈不是更厲害!”
那衛兵們議論道。
他們之間拉近了些距離,風亦青也是意想不到,自己這么簡單的就出了城,連盤問都省了,這還多虧了己南這個老賊。
當然風亦青是不會感激他的,反而更加會窮追不舍,但這已南也確實有些本事,施展輕功起來竟然不比馬兒跑的慢。
可畢竟人的體力比不上馬,不到半鐘頭,已南體力不支了,感覺雙腿都麻木,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難道我已南風流了一世,如今卻要死在兩個小娃娃手里!”
已南懊惱不已,突然眼中流露喜色,見得前面有輛馬車,那馬兒看起來頗為健壯,他當下立刻奮腿疾奔,追上馬車,一掌震碎套馬的軒木,抓起韁繩一拉,躍上了馬背。
“是誰!好大的膽子,芊府的馬車也敢劫!”那馬夫幾乎是瞬間脖然變色,高聲叫囂道。
己南哪會去管他什么府的馬車,要不是身后還有風亦青等二人追趕,早就一拳將那馬夫打死了。
他本想著自己單乘一匹馬,而風亦青他們兩人是共乘一匹,自己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把他們甩開了,哪知跑了一個多時辰未也見得拉開距離。
已南豈知風亦青的坐騎可不比普通馬,即使多馱著一人,速度上也不會輸于他身下那匹健壯的馬,只當是自己的搶來馬兒不行。
偏偏風亦青與鐘茗任何一人都打不過他,沒法分開,他們就只能這么一直僵持著。
這三人一前一后,追趕了整整一下個午,這之間使終保持著四十丈左右的距離不變。
許久追不上,使鐘茗心里不由急躁起來,反觀風亦青,雖然也想殺了已南這種卑鄙小人,但畢竟自己與他沒有什么深仇大怨,反而覺得自己身前坐有美人,早就沒去在意是否能追已南,只在想若能一直這么追下去,倒也不錯。
但事事怎會如他所愿,忽然赤風馬慢了下來,它已經精疲力盡了,不肯再跑,只是在慢慢前行。
“駕!駕!”
鐘茗不斷拍擊馬臀,無奈這赤風馬死活不肯跑,風亦青也看著心疼,道:“苦了這馬兒了,若活活累死了,咱們更追不上那狗賊了。”
已南所乘的馬早就跑脫了力,又好像通有人性似的,瞧見后頭沒追了,也停下來不愿走了。
“他奶奶的!快起來給老子跑!”
可它任憑已南如何驅使,抽打,干脆趴在地上就不起來了。
鐘茗欲再追,風亦青連忙抓住她的手,勸道:“別追了,那狗賊輕功不在你我之下,要比內功,更是遠超于我們;若是把他逼急了,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他留下。但我們有食物,他沒有;倒不如待他體力耗盡,諒他也無力再逃脫!”
鐘茗甩開他的手,道:“算是個妙法子,就聽你的!”
傍晚過后,夜幕低垂,天空泛起藍光,漸漸轉而變黑。
風亦青用劍削下一些樹枝,生起一堆篝火,又從包袱里取出干糧,分給鐘茗。
鐘茗猶豫了會兒,還是接下了,只咬一口就便沒吃了,她本來就沒什么胃口,這干糧干澀無味,更是食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