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騎兵,天上的修士,還有遠處的弓兵,現在怎么辦?”余婉婷無奈的攤手,這下真的是身陷重圍,無路可逃了,難不成他們三個人真的要死在這陌上草原?
不!吳冥還不想死在這里,他撕下自己的衣角,綁住自己的肩膀,然后把所有療傷的丹藥取出來,一股腦的全部吃下,等到自己可以稍微的活動了之后,他看了看身邊的兩人,開口說:“牛哥,你的速度能比騎兵的快嗎?余小姐,你的琴音能夠控制多少的士兵?”
“我如果全速的話,肯定是比那些騎兵快的,但是我可撞不過那些騎兵,他們一個軍隊的合在一起,那個力量太可怕了。”
“如果士兵的修為在先天境以下,追求數量的話,我可以控制數千的士兵,但是只有短短的片刻時間,你想怎么做?”
聽到了他們的回答,吳冥笑笑,然后從自己的懷中取出青木羅盤,此物可以隨記將他們轉移,但是他不敢讓它吸收太多的氣血,不然的話沒有將自己的傳回帝國,反而是將自己傳到了陌上草原深處麻煩就大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位置出現在一個對方想不到的位置讓,然后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最好是可以傳送到軍隊的身邊,然后借機干掉他們的軍隊,自己能夠解圍,也能讓對方陣腳大亂,如果不是在軍隊的旁邊,那他們可以以易容術混過去,找機會再回帝國就是。
“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看看我們的運氣能有多好。”吳冥的嘴角輕輕翹起,按在羅盤上的手指已經松開,遠處的騎兵本來都已經看到了他們的身影,加速沖過來,但是一陣光芒籠罩在他們的周圍之后,三個人就在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人只覺眼前一花,自己的面前的場景已經更迭,睜眼一看,他們面前的密密麻麻的站滿了荒人士兵,吳冥心中一喜,這下是真的中大獎了,沒想到自己的正好想要來這里,就真的將自己傳送到了這里。
“余小姐,動手!”
吳冥一聲令下,曼妙的琴音已經傳出,他已經長出了四只手臂沖殺于敵陣之中,原本如果盾兵跟矛兵配合的話,他不可能這么容易就這么進入戰陣之中,但是被余婉婷的琴音影響,現在的士兵都忙著狂歡呢,哪還能擋得住他的沖鋒。
如同一道閃電在人群中穿梭,什么殺傷力大的武技就用什么武技扔到人群中,士兵的盔甲盾牌上一般都會有修行者銘刻的防御符文,但被如此近距離的斬殺,即使再來幾個盾牌給他們拿著,他們也擋不住。
不過片刻的時間里,整個部隊上千人,全部被他斬殺殆盡,尸體堆砌在一起,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鮮紅的血液將他渾身染紅,他的衣服被粘稠的血液粘黏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有血液順著他的身體流下。
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屠殺比自己弱的人,而且一殺就是上千人,他提刀的手都還有一些顫抖,他在尸山頂上坐下,這讓他想起了那個夜晚,自己從尸山中蘇醒,獲得了新生,那個時候,也是一堆士兵的尸體,那污濁的血水,將自己從假死中喚醒,走上這條修行路。
騎兵已經可以遠遠的看到那個壯觀的尸山,也可以看到那個坐在尸山上的男人,內心的震撼,遠遠高于他們眼中的震撼,在出動軍隊之前,他們就已經揣測過吳冥實力,并且認為自己這群人絕對可以輕松的將他拿下,只是沒想到,不過是自己奔襲的時間里,對方就已經將弓兵還有矛盾兵盡數擊殺,這樣一來,對方飛行遁走的話,他們騎兵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深知騎兵弱點的吳冥,也沒有第一時間的離開這里,一直跟對方遙遙的對望著,一直等到天邊已經出現了荒人修士的蹤影,他才跟牛牟他們一起遁走,留下一地的尸體,他并沒有吸收這些士兵的血液,士兵的血液中的煞氣太重,這個時候,任何可能會影響他的修為的因素,他都應該極力的避免,自己之前的傷還沒有好,可不能再添麻煩。
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人類被屠殺,余婉婷的臉色稍微有一些蒼白,顯然是被嚇到了,身后的追兵依舊,余婉婷還是需要扶著吳冥飛行,之前他之所以能夠行動迅速的戰斗,主要是因為血魔變的狀態下,有血紋支撐身體,再加上那個狀態沒有多少痛覺,才能大殺四方。
等到殺完了,解除了血魔變,就撐不下去了,只能靠人扶著,只不過他的手中還在輕輕的摩擦著青木羅盤,顯然是想要再來一波,如果這一次能夠向前傳送,那他們就能以極快的速度回到帝國,如果向后,就可以到騎兵的身后,來個出其不意。
最差的就是傳送到兩邊,雖然距離沒有多少的改變,但是也能掩藏一下行蹤,絕對的百利而無一害的,現在的問題就是,自己這三個人的狀況,還能再堅持著打完這一場嗎?如果不行,那自己就可能是羊入虎口,送貨上門了。
“牛哥,你還撐得住嗎?我想再來一次,如果這次能將后邊的騎兵也全部解決掉,那我們就算了立了大功了,如果能夠向前轉移的話,那就更好了,我們可以大大的縮短到達帝國的時間。”
他沒有先詢問余婉婷的意見,而是先詢問牛牟,接下來對陣騎兵的話,更重要的還是牛牟的奔襲能力,如果牛牟都覺得自己不行,那就沒必要冒險,而對于她,吳冥甚至都不想讓她再跟自己回去冒險,她本來不會被卷進這個事情來,她因為他做的已經足夠多了。
但是余婉婷一聽到他的話,臉色稍微變了變說:“你是說你剛才用來轉移我們的那個東西你實際上并不能控制嗎?你控制不了我們將要去的位置,只是隨即出現的,那如果剛才我們沒有傳到軍隊的前邊,而是將我們傳到了鐵騎的腳下,那我們怎么辦?”
“那我們沒有到鐵騎的腳下嗎?說明我們的運氣還是挺好的,你就不要再在意這個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的后邊追兵無數,我們是繼續這樣逃遁,還是賭一把看看,我們的命運會指引我們走向何方?”
吳冥將青木羅盤擺在三個人的面前,淡淡的笑著,只要按住中間對的按鈕,就代表著他們即將走向命運指給他們的方向,牛牟毫不猶豫將手伸出,吳冥亦是如此,余婉婷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后,也將手放了上去。
那年夏天,乾元宗小先生入陌上草原,行兩千里,殺敵四千五百有余,其中,士兵三千五百人,靈海境修士九百余人,歸元境修士數十人,威震草原,后荒人通玄境強者出手,將小先生一行三人逼進絕境之中,幸得帝國大將軒轅武侯出手,將小先生一行人救回帝國。
現在,吳冥已經從陌上草原回來將近半個月之久,但是他依舊被繃帶纏滿全身,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只有嘴跟兩只眼睛能夠動得,在他的身邊,是一樣被纏得嚴嚴實實的牛牟,在另外的房間中,還有另一個被纏得嚴嚴實實的余婉婷。
那日他們利用青木羅盤轉移,誰知道沒有轉移到騎兵的身后,也沒有轉移到離帝國更近的地方,居然是傳到了一群追殺自己的修士前邊,雙方激戰,雖然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他們擊殺了上百個的修士,但是對方的支援很快就到了,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利用青木羅盤進行轉移。
誰能想到,剛轉移之后又遇上了一群荒人修士,他們就這樣一直轉移,一直被追殺,即使是停下來休息一下,也會很快的被對方的人追上來,最后,吳冥已經不再顧及,逼急了沒辦法,也確實是殺紅了眼,一邊殺人一邊吸血,維持自己的戰斗力。
神志不清的他幾近走火入魔,數百荒人修士死在他的手上,還有不少來支援的士兵,即使是歸元境界的修士都阻擋不住瘋魔的他,最后是荒人的通玄境強者出手,僅僅是幾招,就將他們三個打得身受重傷無力抵抗。
若非軒轅武侯出現救走他們三個,他們三個就真的死在了陌上草原,當然,他們回來也不好過,在地坤峰上躺了半個月,身上的傷勢都沒有好多少,靈丹妙藥都沒有多大的作用,那個通玄境的荒人強者在他們體內留下了一縷靈氣,不停的摧毀著他們的身體,恢復一點,就摧毀一點。
地坤峰上,云崖子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大師兄他們幾個整天圍著他轉,各種辦法都想了,就是沒有什么作用,擅長醫術的二師兄還跟掌教留在帝都,大師兄只能維持現狀,并不能治愈他,其他殿的師兄師姐也來看過,可惜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那一縷荒人通玄境強者的靈力,并不僅僅只是靈力那么簡單,還有著一些不屬于霧明界的氣息,應該是天人的氣息,也就是那個氣息,讓他們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只能干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