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已開始發(fā)熱起來。
他輕咳兩聲,尷尬的笑了笑,道:“這位姑娘是?”
柳青青昂著頭道:“你莫非看不出我是這里的主人?”
花問柳干笑兩聲,道:“這個自然看得出,在下只是欲問姑娘芳名?!?
“一個女孩子的閨名,怎么能隨便告訴別人,莫非你對我有所企圖?”柳青青斜著眼瞟著花問柳道。
“姑娘說笑了?!被▎柫s緊端起面前的酒杯,道:“美酒佳人,難怪燕兄要醉了?!?
聰明的男人都知道,和女人斗嘴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花問柳無疑正是這種人,所以他才會及時的轉(zhuǎn)變話題。
但柳青青似乎還不想放過他,所以只聽她又道:“你來這里,莫不是只為了喝酒?”
花問柳飲盡杯中的酒,苦笑道:“在下此次前來,倒的確有點小事。”
燕南飛的眼睛突然發(fā)出了光。
雖然他們只見過一次面,但燕南飛相信他是一個值的信任的人。
像他們這種人,本就有一種神秘的直覺,一種判斷未知的危險的直覺。
“下午酉時,我在會香樓相候?!币魂囷L(fēng)過,花問柳的身影已消失不見,只有這句話還在風(fēng)中回蕩。
歐陽明坐在桌前,面前擺著一份厚厚的資料,里面的內(nèi)容全是江湖中各個成名人物的生平介紹,有些事甚至他們自己恐怕都已不記得了。
姓名:錢四爺 年齡:四十三 山西太原人,八歲父母雙亡,流落街頭,十五歲突然不知所終,二十五歲出現(xiàn)在在柳州城,身攜巨富,武功:不詳。
歐陽明看著這段描述,怔怔的發(fā)起神來。
這段資料實在太少,但這正好說明了錢四爺這個人的神秘性,他失蹤的這十年間,究竟去了哪里,經(jīng)歷了什么,這一切都不知道。
但無疑這十年間他一定有了奇遇,甚至是加入了某個組織,所以才擁有了今天的一切,也正因為他身后有一股龐大的力量支持者他,所以他至今都從未親自出手辦過任何事,所以當(dāng)然也沒有人見識過他的武功,
唯一有這個力量的組織,當(dāng)然就屬柳葉無疑。
歐陽明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嘆了口氣。
要徹底查清柳葉,絕不會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夏日的時間似乎總是過得很慢,尤其是對于一個正在等待中的人來說。
燕南飛雖然是一個很成穩(wěn)的人,但他依舊對花問柳所說的話抱有很大的期待,但他并不急切。
有時候,對一件事情的期望越高,或許面對結(jié)果的失望就會越大。
酉時還是到了,燕南飛已到了會香樓。
“你就這么相信他的話?”柳青青看著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道。
“嗯”
“你真的只見過他一次?”柳青青有些懷疑的看著燕南飛道。
“嗯”
“真是不懂你們這些男人,對一個見過一次的人就能推心置腹?!绷嗲噙€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燕南飛只是微笑不語。
女人搞不懂男人的心里的想法,就如同男人也同樣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一樣。
男人做的很多事都不是女人所能理解的,尤其是作為一個江湖人。
但男人豈非也永遠(yuǎn)無法真正的了解女人的心思,“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絕不是沒有道理的。
若是哪個男人說他很了解女人,那他一定會在女人身上吃到苦頭。
燕南飛本想獨自前來,但是要想甩下一個女人,尤其還是一個喜歡你的女人,卻是難如登天,最糟糕的是,不久前你還剛剛甩下過她一次。
一想起昨天晚上柳青青瞪著他,質(zhì)問他去了何處的情景,他就頭疼不已。
燕南飛剛剛坐下,花問柳就突然出現(xiàn)在窗前。
“幸好小弟來的還不算晚?!被▎柫Φ?。
“不光不晚,而且還剛剛好!”燕南飛微微笑道。
“現(xiàn)在天還尚早,我們先喝兩杯,在帶你們?nèi)タ匆粋€人。”
燕南飛看著花問柳臉上的笑容,眼神忽然亮了起來,道:“好。”
“這里的酒是三十年陳的女兒紅,上次沒喝夠,這次我們可以再喝他個幾杯?!被▎柫呀?jīng)在叫酒,已準(zhǔn)備好好喝幾杯。
但柳青青好像還不是很高興,她瞪著眼睛道:“看人,人有什么好看的,難道我們都沒有見過人?”
當(dāng)柳大小姐開始瞪起眼睛的時候,就說明她已開始要找麻煩了,這個時候,你最好的做法就是閉嘴,最好是找個東西塞住。
幸好酒已上來了,花問柳趕緊捧起酒壺開始往嘴里灌酒。
燕南飛看著他們兩個,眼中露出了笑意。
日已偏西。
江上飛看了看丈余高的院墻,深吸一口氣,拔地而起,凌空一個翻身,人已輕輕的落在了院內(nèi)。
這是太平鎮(zhèn)的府衙內(nèi)院,守衛(wèi)并不太嚴(yán)密,檔案室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甚至已有些破舊。
所有的 檔案上都落滿了一層灰塵。
江上飛已翻出了這個案件的資料,死的這十八個人在江湖上都聞所未聞,無疑卻都是一流高手,有幾個使得還都是一些罕見的外門兵刃。
江上飛一頁頁的翻過去,每個人的描述都很細(xì)致,包括身體特征以及所擅長的武功。
翻到最后一頁,江上飛心里一跳,最后一頁明顯是被人撕去了,而這一頁上正就是對第十八個人的描述。
江上飛的腦中已充滿了疑問,這件事當(dāng)中莫非真有隱情?著消失的一頁到底到哪里去了,上面有寫了些什么?
所有的人都是被人以掌力切斷咽喉而死,而他們卻似乎都沒有反抗的跡象,著豈非太奇怪了些?
江上飛的思考突然被背上透骨而來的一道劍氣所打斷。
他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人,臉上蒙著一塊黑巾,兩只眼睛精光閃閃,手中持著一柄青鋼劍,劍尖直指江上飛的脖頸。
他心里雖驚,但卻驚而不亂,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改變。他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不動,就連身上的肌肉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顫動。
在這種情況下,不動比動更加困難,一旦動了,就會將身體整個的破綻全部賣給敵人,而不動,即是將身體的所有破綻變成了沒有破綻,使敵人不知從何處下手。
這種經(jīng)驗,是從無數(shù)次生與死的考驗中總結(jié)出來的。
他不動,對方也就不敢輕易出手。
所以,這場對決夜就變成了一場毅力與耐力還有武功修為的決斗。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江上飛的衣衫已被汗水濕透。
這場對決竟然是他這一生所遇到的決斗中最驚險的一次。
花問柳放下酒杯,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