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肖嵐這個冰冷的眼神,熊耀只有苦笑,看來肖嵐是越來越生氣了,因為她又開始裝作不認識他了。
因為肖嵐已經越過他,去一個個的看別人,尋找下毒的真兇去了。
最后,肖嵐終于停了下來。
不出所料的,肖嵐停在了丹岑的面前,然后她望著丹岑,微笑道:“下毒的那個人,是你?!?
“何以見得?姑娘說話可要講證據,畢竟你也說了,你只是遠遠的看見下毒的人,而且……對方低著頭,你又憑什么那么肯定是我?”丹岑露出一抹不急不緩的笑容,淡淡反駁道。
見到丹岑這幅淡定的模樣,肖嵐也不在意,同樣回以陽光般和煦的笑容,緩緩說道:“閣下……想必是一個煉藥師吧?”
“哼,那又怎樣?”丹岑想了想,并沒有否認,只是挑眉反問道。
“不怎么樣,我只是想向閣下討教一個問題。”肖嵐道。
“姑娘請說。”丹岑淡淡道。
“閣下經常煉制何種丹藥呢?”肖嵐含笑問道。
“不過是回氣丹,雨露丸之類的恢復藥劑而已。”丹岑答道。
聽到丹岑的回答,肖嵐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燦爛。
她背過身,對著群雄高聲說道:“他就是下毒的賊人!”
眼見肖嵐背對著自己,丹岑只上前一步,就直接從身后用劍抵住了她的喉嚨,含笑道:“肖嵐,你果然還和以前一樣的聰明,竟然發現了這一點!”
“不錯,毒就是我下的!我原以為計劃得天衣無縫,真沒想到,煉藥師的身份卻是我最大的破綻!……想必,你是聞到了我身上的氣息吧?”
說到這里,丹岑的眼神一冷,聲音更是恨恨地道:“畢竟,當年……你也是通過我妹妹身上的藥味,把我們的關系聯系到一起的?!?
蕭雨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沉聲喝道:“小兄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眼見丹岑劫持了肖嵐,熊耀不由也是雙眼緊盯著丹岑,右手扶在劍柄上,冷聲道:“丹岑!當年的事,就算在我身上就夠了!劫持一個女人算什么本事?”
丹岑正要說話,這時蕭雨施那幫人的后方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竟是之前擺脫的追兵已經追到了面前。
“哈哈哈……蕭雨施,看來老天都在幫我們攔截你們……看你們還怎么跑?!”奚龍見蕭雨施幾人竟被其他勢力攔截在了半山腰,不由大笑道。
見蕭雨施那邊被纏住,丹岑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劫持著肖嵐后退幾步,道:“紫溪,我們走?!?
“……丹岑,你!”紫溪遲疑了一下,皺起了眉頭,環視一眼周圍虎視眈眈的武林正道,卻還是推著三少爺跟在了丹岑的身后。
齊彧書的眉頭緊緊皺起,不發一言,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默默地看向丹岑,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漸漸復雜,轉而苦澀了起來。
而前后兩批武林人士則紛紛看向蕭雨施,見他點頭,便給丹岑幾人讓出了一條道來。
蕭雨施歉然的看了一眼雖然被劫持,面容上卻還是掛著淡然微笑的肖嵐。
肖嵐回以理解的眼神,就這樣任由丹岑劫持著,順從著丹岑的動作和他離開。
武林人士們雖然放走了下毒之人,但面前的危機還是沒有解除,面對著兩批精力充沛,消耗不多的敵人,身中軟功散還未完全解決的狀況,他們已經是自顧不暇。
自然是沒有任何人有那個空閑去救被劫持的蕭雨施的女兒。
——當然,這之中的任何人,并不包括熊耀。
在肖嵐被劫持的時候,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焦急,丹岑無疑是謹慎的,說著話的同時,身上任何一個松懈的破綻都沒有。
而今見丹岑排開眾人離開了原地,熊耀沉著臉殺掉了面前擋路的幾個魔教人士,便朝著丹岑幾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身后,還能聽到蕭雨施指揮著眾人的聲音:“各位!為了避免被前后夾擊,請隨我來……”
***
一路上,熊耀忍不住再次回憶起了當年離開九道山莊時,最后一次看到肖嵐的時候,她的慘狀……那一次,他一直以為,肖嵐已經死了。
這一次……難道他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重演?就這樣再次失去肖嵐……?
丹岑如此恨他們兩人,肖嵐又破壞了丹岑的任務,若是肖嵐落到他手里,真的不知道這一次,他會不會永遠的見不到肖嵐了……!
想到這里,熊耀的腳步更快了。
終于,他成功的看到了前方的人影,只待一接近自己的攻擊范圍,熊耀不由抬手就朝那邊揮出一道劍氣,大喝道:“站住!”
只見一道紫色的身影揚起手中劍,將他的劍氣打偏,紫溪冷聲道:“你往哪里打呢?!虧得我家少爺將你引為知己,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
“曾經,我也以為齊三少是一個出淤泥不染的人,但現在看來,我錯了!”熊耀冷冷道,又目露寒光,看向緊緊將被點了穴的肖嵐扣住的丹岑。
“丹岑,放開肖嵐!否則,你今天別想離開這里?!本o握著手中之劍,緊得他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熊耀沉著臉一步一步的接近丹岑的所在。
丹岑冷笑著,帶著肖嵐后退,甚至把肖嵐往前一推,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行?。?,出劍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離不開這里?!?
“丹岑……你那么有本事,你就沖我來!別拿女人當擋箭牌!”熊耀向來冷漠的臉上,已是浮現出了憤怒。
這個時候,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原本一直不說話的齊彧書開口了,只聽他淡淡道:“丹岑,放開肖嵐姑娘吧。”
丹岑卻是搖了搖頭,看向齊彧書,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三少爺,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恕我無法聽從?!?
熊耀卻是沉聲道:“丹岑,就算你殺了我們,你的妹妹也永遠回不來了,你如此固執,到底有何意義?”
“為何會沒有意義?”丹岑冷笑出聲,猛然抬劍,再次抵向肖嵐的脖子:“只要殺了你們,就能為我妹妹報仇了!”
“你是不會明白的……失去至親的痛苦……!”說到這里,丹岑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甚至還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哽咽。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有多久了嗎?”說著,丹岑抵著肖嵐脖子的劍尖隨著他的動作,將肖嵐的脖子劃破了一道傷痕,鮮血,在下一刻很快就順著肖嵐的脖子流下。
熊耀的身體僵了一僵,眼神死死地盯著那道傷口,卻依然不敢亂動,生怕丹岑在激動之下直接把肖嵐殺了。
望著熊耀的這個表情,丹岑冷冷的笑了:“所以……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什么滋味!這可比直接殺了你,更有意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