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何筱眉使勁兒拉扯了兩下頭發,狀若瘋狂。
“你把我拉到這兒來,就是讓我看你發瘋的?”嚴悅杉看看她,再看看安靜空蕩的走廊,好奇的問。
“我們是不是好姐妹?”何筱眉攏攏被自己扯亂的頭發問。
“沒有男人的時候是的。”嚴悅杉認為一旦有帥哥出現,“好姐妹”這種關系,可能馬上煙消云散、蕩然無存,她吃虧上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也算她倒霉,認識的全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好姐妹”!
“現在就沒有男人。”何筱眉在她需要的時候,馬上確立了“好姐妹”這種關系,“所以你得幫我。”
“……”真后悔認識你!嚴悅杉撇撇嘴,“幫你什么?”
“我要整死那個臭姜銘!”何筱眉咬牙切齒地道。
看她一副被吃干抹凈后、慘遭拋棄的怨婦樣,嚴悅杉感覺爽極了,叫你重男色輕姐妹,這回慘了吧,活該!“你這是把牙崩了,想起找救兵來了。”
何筱眉把眼一瞪,大聲問,“你就說幫不幫?”
嚴悅杉嘿嘿一笑,“你好像還沒告訴我,他怎么招惹你了?”
幫忙可以,總得讓人知道原因吧?
聽她這么一問,何筱眉小臉蛋上寫滿了郁悶,“剛剛我邀他喝酒,他特別的不講究,搶過我的酒杯就干掉了,那可是我喝過的!我當時就急了,質問他,你怎么可以喝人家的口水呢?你猜他怎么說?”
嚴悅杉配合著問了一下,“他怎么說的?”
何筱眉憤憤地道,“他居然問我洗手間在哪兒!”
這話挨不上吧!
嚴悅杉好奇的問,“他怎么問這個?難道只喝了一杯就憋不住了?”
“真要憋不住還好了,他說他想吐出來。”何筱眉一臉怨氣,“你說他是不是太可惡了!我筱眉公主的口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搶著喝,他居然想都沒想就要吐出來!你是沒見他那嫌棄的小眼神,就跟我是什么傳染病患者似得……氣死我了!”
“哈哈哈!”看她氣急敗壞,嚴悅杉忍不住放聲大笑,“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有趣,可以跟他好好玩玩。”
聽她的語氣,就像發現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樣。
“就知道玩,先幫我整他一頓再說。”何筱眉還是覺得自己的事情重要。
“你打算怎么整他?”嚴悅杉不介意配合一下她。
“他不是假正經嗎,咱們讓他磕點藥出出丑怎么樣?”何筱眉的壞主意來的相當快。
嚴悅杉卻猶豫了,“這樣做不好吧,他好歹也是姜家的大少爺,萬一惹出事來,咱倆都沒好果子吃。”
“我們又不給他吃毒藥,有什么好怕的?”何筱眉卻一點都不在乎,并試圖勸服伙伴。“咱們就找點藍色小藥丸、***之類的給他吃上一兩顆,讓他嗨一下,傷不著人的。”
“就算傷不著他,可他要是惱羞成怒了,要收拾咱們,你打算怎么辦?”嚴悅杉覺得,要對付這種級別的大少爺,必須要先找好退路。
“你怎么這么笨吶!打不過你還跑不過了?到時候我們把他出丑的視頻一拍,撒丫子跑就是了。”何筱眉想的很是周全。
“跑的了尼姑你還跑的了庵堂了?”嚴悅杉覺得她想的太美好了,以姜家在明海的勢力,她們能跑哪兒去?
“啊呀!”何筱眉尖叫一聲,氣急敗壞的叫嚷,“出了事我兜著,你不許打擊我的積極性!你就說幫不幫吧?”
“我倒是想幫你,可我沒有藥啊。”剛剛她說的那些歪門邪道的藥物,嚴悅杉可是一樣也沒有。
“你是不是傻?我們現在在哪兒?”何筱眉指著她的鼻子問了一聲,隨即給出答案,“薛耀輝家!他家什么藥沒有?走!跟我找去。”
說完拉著嚴悅杉就走,看上去對這里很是熟門熟路。
待她們走后,走廊里的一塊簾布撩開一線,姜銘向外看了一眼,微笑搖頭,又把簾布放下。
這兩個小丫頭還真有意思,連隔墻有耳都不知道,就想著害人,不給她們點苦頭吃吃,還真是對不起她們。
放下簾布,姜銘回轉身子,又向落地窗外看去。
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小花園,此刻小花園里點著幾盞螢燈,將兩個吊椅圈起,吊椅上各坐著一個人。
其中一個是薛家次子薛明玦,姜銘看過他的資料,智商情商都極高,算是薛家二代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而且他才三十五歲,絕對是年輕有為的少壯派。
不過姜銘對這些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陪他閑聊的居然是周羽裳,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他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
想抬腳踹破窗戶,過去看個究竟,又怕惹周羽裳不高興,想了想,姜銘摸出了手機。
周羽裳和人聊起舊事,正在興頭上,手機就響了,拿過手機一看,不禁有些好奇,臭小子找我什么事?
端起身子,換了一副狀態,她才接通電話,很是平淡的問,“什么事?”
“你該回家了。”姜銘就這一件事要說。
“你說什么?”周羽裳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么。
“你該回家了。”姜銘很有耐心的重復一遍。
“你管我?”周羽裳把頭轉向一邊,壓低了聲音問。
“你該回家了。”姜銘不厭其煩的開啟復讀機模式。
周羽裳站起身來,看了一下四周,問他,“你在哪兒?”
“快回家。”姜銘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你還長脾氣了!
周羽裳拿著手機,相當無語,要是換了別人敢這么對她,她不讓對方脫層皮才怪,可隔著電話嗅到濃濃酸氣的她,卻怎么都生不起氣來,反而有些好笑。
長不大的孩子!
“羽裳,怎么了?”看她表情怪異,薛明玦出聲問道。
收起手機,周羽裳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有點急事需要我去處理,就先告辭了,咱們改天再聊。”
“很要緊嗎?”難得聊的如此投契,薛明玦舍不得放她離開,不然不知何時才能再有這樣的機會。
當然要緊!再不走的話,小醋壇子就打翻了,到時候不把這里拆了才怪,沒準兒連你一起拆!到時候我都救不了你!
周羽裳深知后果的嚴重性,便點點頭,微笑問,“我這么著急回去,你說呢?”
薛明玦知道她一旦下了決定,便很難改變,輕嘆一聲,“我送你。”
周羽裳擺手拒絕,“這里風景不錯,你多看一會兒吧,都是老朋友,送來送去的太麻煩,除非你怕我走丟了。”
說完,她轉身離去,竟真的沒給他相送的機會。
相識多年,薛明玦對她了解甚深,知道此時若非要纏上去,必然惹她不快,便絕了這念頭,悵然若失的坐在原地。
周羽裳來到停車處,她的司機保鏢便從一邊的休息室趕了過來,她卻沒急著上車,而是轉了一個彎,向停車場看去。
姜銘的車子開到哪里都如鶴立雞群一樣,她自然一眼就能看到,小步跑過去,照著后輪踢了兩腳,還是覺得不解氣,回頭吩咐手下,“把輪子拆下來帶走。”
保鏢司機趕緊過來,可是仔細看了輪胎兩眼,司機報告,“老板,固定螺絲是特制的,沒有相應的工具根本拆不了。”
“那就把車胎扎了!”周羽裳是真想出口惡氣。
“這個容易。”保鏢抽出把匕首,就要往上扎。
“等等!”周羽裳卻把他攔下了,原地打了兩個轉,最后手一揮,“走了,不扎了。”
“……”保鏢司機對視一眼,都挺懵的,雖說這個老板平時就喜怒無常,風一陣雨一陣的,可這半途而廢的事情,可是不常做,這車的主人誰啊,居然能讓老板改變初衷。
不簡單啊!
在樓上目視周羽裳坐車離開,姜銘的心情才好了些,她對著車子撒氣的模樣,他自然也有看到,但他一點都不心疼車子,倒是挺心疼她的腳,希望她沒事吧。
回到聚會的大廳,還是一派群魔亂舞的景象,不過姜銘已經能淡然處之,反正又和自己沒關系。
“剛剛你躲哪兒去了?不是說要看著我嗎?怎么都找不到人?”他剛一現身,嚴悅杉就沖過來放了一通連珠炮。
“我能看到你就行。”姜銘只回了一句,別管他隱身于何處,做了什么,一直都有留意這小丫頭的動向,這就夠了。
更讓他欣慰的是,這小丫頭為了找他對付他,都沒時間和別人瘋鬧,所以現在那幫孩子中,尚能保持清醒的,她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
“你這男伴當的還真輕松。”嚴悅杉感覺虧死了,沒這么個男伴,她能好好的玩,可有了這個男伴,她不但什么都沒玩成,還找了他大半天。
她是來嗨皮的,不是來玩躲貓貓的!
姜銘才不管她怎么想,看看時間告訴她,“你該回家休息了。”
什么!
我還什么都沒玩呢!
嚴悅杉自然是不肯走的,朝遠處勾勾手,“想讓我回家可以,但你得陪我喝兩杯。”
收到訊號,何筱眉端著兩杯酒,小跑著就過來了。
看看她們期待的眼神,再看看何筱眉手里的酒,姜銘也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摻了些什么。